“就是许强他们几个喽，许强是带头的。其他几个人跟着他后面瞎掺和，瞎起哄。这许强吧，平时不学习，也打扰别人学习，还经常违反纪律，我们班很多人都看不惯他。”
“那你们班这样的情况就一直放任这样发生吗?”
“我们老师也管着啊，叫他回去反省又是带家长的，但他这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还有，我们班长陈良总会出手相帮，他又责任感，块头大，打得过许强。当然我也是很正义的，我和我同桌是站在陈良这边的。”
“那你们班长陈良和张明明关系很好吧?”
“什么啊，这不是友情的问题，这叫做正义，陈良是看不惯他们这样欺负张明明，跟张明明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啊。你也肯定知道，张明明脑子是有问题的，我们顶多也就没事闲着无聊跟他说两句，二叔，我不是歧视他，但正常人哪有跟脑子不好的人交朋友的。”
汤马没说话，思考着汤小力的话。汤小力急着说：“马上就上课，我先走了。”汤马挥挥手，意思说你走吧。
汤马觉得侄子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班级里有人对张明明同情，但这种同情不一定会转化为友谊。这是一个很客观的情况，如果身边有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若要和他交朋友，心里肯定特别扭。
这时，小张和小李走了过来，小张手里提着东西。
汤马问：“这是什么?”
小张说：“烟头，车库里找的烟头。”
汤马说：“前天晚上竟然没发现，今天才看到?”
小李说道：“我也以为那天勘查的人都仔细检查过了，那晚我们再去的时候，真的是太暗了，今天这也是在里面的墙角处发现的，那里确实有学生在抽烟。”
汤马想，工作上竟然有这疏忽，不过还好还是发现了这烟头，希望在这上面能有收获。
汤马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张明明家来了不少亲戚，都难掩悲伤。汤马和小李来的时候，张父忙着打电话，张母跟家里人哭诉着，嘴里不停念叨着张明明。汤马忙说感到很抱歉打扰了，准备下次再来，但张父挂了电话，将他们领导客厅。
有些亲戚间外人来了，又是警察，都进其余房间内了。汤马看到客厅墙上挂着照片，是他们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张明明在父母中间，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父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张父看见汤马盯着全家福，说道：“那是明明十岁生日的时候照的。”
“哦。”汤马转过头，看见张父端来茶，“真是麻烦你们了。”
张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旁边坐着的应该是张明明的姨母，因为看起来跟张母很像。她双手握着张母的手，张母已经哭得双眼肿了，无神地发着呆。
“真是感谢你们同意进行尸检，今天过来也给你们添麻烦了。”汤马说道。
“我和孩子妈妈也都是教室，也能理解你们的工作。”说着，张父留下泪来，汤马不知道说什么好，递过一张手巾纸给张父。
张父擦完泪水，接着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汤马说道：“我听王国超老师说，张明明是小时候头部受伤造成之后的状况，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张父说道：“那时明明过完十岁生日没几个月，那时他四年级，我们家还没有搬过来，住在城西那边。那里以前是有个木材厂，现在已经没了。木材厂里成堆地摆放着木桩，都是比较粗的树。堆了好几层，住在周围的小孩都喜欢在木材厂里玩耍。有个周末，明明跟几个伙伴在里面玩，脚不小心陷到两个木桩之间，然后上面有一个木桩滚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脑袋。”张父叹了口气，“说实话，那时他能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了。”
汤马说：“张明明之前一定很聪明。”
“是挺聪明的，唉，我都记不起他之前的样子了。”张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一开始，他变成这样，我和他妈妈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经常情绪失控，又哭又闹，我们实在没办法，就让他继续上学。我们不期望他成绩如何，这些都是另外一码事了。不过，他上学之后情绪稳定多了。我们又计划着送他去特殊教育学校，县城没有，市里的口碑又不好，我们又不放心，之后便决定还是能在我们身边算了。别人开学，他也跟着开学，这不知不觉他也到了高一，时间真快，我都没有感觉到他上了高一了。”
“张明明回家后有没有说被欺负呢?”
“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明明在班级里都是受歧视的，无论是在初中还是高中，同学们可能都当他是傻子，也有许多欺负他的同学。我把明明放在跟我关系不错的老师那，他们也能更关心一下明明。他们也跟我说过，有同学会欺负明明。我也只能再三拜托我的这些朋友，毕竟明明有时也会影响学习环境，给这些老师带来诸多不便。有时我也会去明明班级看看，有一次我也遇见好多同学围着他，逗他玩，我看了也是很心痛和难过。不过，在家的时候，明明并没有说过他在学校被欺负了。”
“哦，还有个问题，就是那把匕首，你们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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