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还是不敢相信别人。
走到医院门口，才站了一会儿，远处就有空车驶来，我和范津同时招了招手。
“……”我还想说些什么，咿呀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上车之前，范津问道。
“我可以……去看看拼图么?不是说……已经拼出来一些了?”我低声问道，声音里面底气很不足。
怕被拒绝。
“上车吧。”王一伟挥挥手，这个冷面警官，现在意外的人性化。
我大喜过望，快速的跳上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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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啊……个子中等，穿这个很土的衣服，走路一颠一颠的，不知道是脚的问题还是走路问题，长相嘛……颧骨有些突出，鼻子也有点高……其他的我就形容不来了，对了，你们到底是要我重复多少遍啊?对了问话的人说了一遍，对着你们上司说了一遍，现在又对着这个毛头小孩说了一遍，烦不烦啊，拼图不是都做出来了么?”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但是摸得很神奇的年轻女人，活生生把她的资质拉到了路边叫卖女的级别，我算是能够知道为什么这人半夜两点半还能够在大街上闲逛了。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虽然你完成了拼图，但是你说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相似，所以我们还需要再做一些取证。”范津安抚着这个快要暴走的女人。
“快点快点啦!”主妇相当的不耐烦。
我看着之前她做的几张拼图，除了颧骨和鼻子比较相似之外，其他的五官毫无关联，大概这女人是真的记不得了吧。
然而这几张拼图里面一个熟悉的样子都没有。
“脸型是方脸还是圆脸?”我看着这几张图里面这两种脸型都有，不禁有些奇怪。
主妇知道了我是受害者的儿子，也稍微正经了一些，摸着脑袋苦思冥想后说道，“介于方脸和圆脸之间。”
我点点头，把手中所有椭圆脸的拼图留下。
“鼻子是这样高的，还是这样高的，还是这样?”我一边比划着一边问道，主妇见我这样，于是捂着嘴巴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有些泄气，不过她给了我想要的答案，“最后一个。”
“就是有一个小角度折着的那种高对吧。”
“没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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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长这样?”我把我完成的拼图递给主妇看。
拼图上是一个脸型椭圆偏方，颧骨既高又内陷，下颚很明显，鼻梁很高，额头很大的男人。这个人，我并没有见过。
“额头太大了，小一点。”主妇指着额头说道，“还有，嘴巴要薄一些，没有这么厚实，不对，这个也不厚，总之，就是很刻薄的感觉……”
“刻薄?”
我皱起眉头。
主妇大力点头，“没错，就是刻薄。男人刻薄很少见呢。”
“刻薄，怎么样才算刻薄啊?”我发愁了，这种形容词要怎么体现啊?
这个时候，范津把我手中的拼图拿走，把嘴巴部分拿掉，换上了一个菱形嘴，人中处也改的，改的下凹许多。然后他把拼图转向主妇，问道，“这样呢?”
我凑过头去一看，不禁感叹了一下，现在这张脸确实要比刚刚显得小气和刻薄，还能看出一些戾气来，只是改动了一点点，居然就有了情绪变化，实在太厉害了。
主妇点点头，脸上露出就是这样的笑容，“没错，挺像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像了!”
得到这个答案，我和范津、王一伟脸上都是欣喜的表情。
“谢谢，谢谢了。”我现在眼睛已经高兴得眯成了一条缝，使劲的握住主妇的手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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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主妇欢天喜地的自警察局离开之后，我死皮赖脸的找警官要了一张拼图的复印件，美名其曰是回去对照父母认识的人，其实是为了自己的调查做准备。
弄好这一切之后，已经忙活到了大中午，我肚子也叫了，才想起今天还没吃饭呢。范津很客气说请我吃饭，我本来想要回绝，但是肚子实在太饿了，这里距离回到胡说家里还有一段时间呢，再说了，我也不确定回去之后就能够有饭吃，因为胡说中午的时候是在学校吃饭的，家里有没有人都不一定呢，范津这里盛情难却，于是我就跟着他来到了警察局的餐厅。
“唔……挺大的，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想象中的警察餐厅，大约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子吧，大家穿着一样的军绿色制服，抬着一个盘子，排着队等着……好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
“说什么呢?”范津哑然失笑，“谁问你这里怎么样，是你怎么样啊!”
“我?”我指指我自个，“我很好啊，有人请吃饭，多好。”
“嘿嘿，小伙子心挺宽的。”范津笑笑，叫我坐下之后，他独自一人过去点餐，很快的，他就端着两盘丰盛的饭菜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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