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军想了想说：“照你的说法，孙小雅应该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用障眼法。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细节，我刚才也提到过。当罗建国等六人再次回到这座屋子时，他们闻到了尸体腐烂的恶臭味，而且确定臭味是来自墙缝之中。既然孙小雅的尸体不在这里，那么这臭味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那应该也是障眼法中一个方面。孙小雅一定是把动物的尸体放进了墙缝中，等到罗建国他们从省城回来时，尸体已经腐烂，所以他们才会闻到臭味，从而对孙小雅已死这个事实深信不疑。”陈红分析说。
“我相信在这个问题上只有这一种解释。”宋廷军说，“但是你认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真的能把事情计划得如此天衣无缝?就算她真的有这么聪明，她又怎么知道罗建国他们会在七八天后才回来?再有一点，你觉得用来制造臭味的动物尸体会是什么尸体?既然在七八天之后还有恶臭，说明这尸体并不小。整只鸡或者鸭是有可能的，但由于他们当时就把墙给封了，所以必然会剩下骨头。但是我刚才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在地上发现任何骨头，只发现了一些书本。”
“书本?”陈红惊讶地问。
“书本暂时不考虑，可能跟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没有关系。”宋廷军说，“回到刚才的话题，既然不是有骨头的尸体，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现成的大肉块。”
“你是说放进去的是猪肉或者牛肉?”陈红吃惊地问。
宋廷军点点头说：“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大块的猪肉或者牛肉只能是买来的，且不说那时侯小雅没有能力去买，就算她能去买，这么大费周章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能做到的。”
“制造假象的如果不是孙小雅，那就只可能是钟爱民，因为小雅躲进墙缝之后，是他负责看守。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孙小雅到底去了哪里?”陈红很是不解。
“我想这两个问题只有钟爱民才知道答案。”宋廷军说。
这时候，墙已经拆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件已经腐朽的白色连衣裙，墙角能找到的就是一大堆书籍和手稿。
宋廷军拿起手稿粗略看了下说：“这个孙健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生不逢时。看来这堵墙是孙健为了保护自己的学术成果在混乱的年代中不被毁掉而砌筑的，他没想到的是这堵墙会给自己的女儿带来灾难。”
宋廷军命人把连衣裙和书籍手稿一起带回警局。
从小院里出来，宋廷军突然停了下来：“小李，小红，你们先带队回局里。小张和我留下来，我想四处看看。”
李军和陈红答应了一声，带队回去了。
“队长，我们要去哪里?”张廷问。
“小张，你看这栋小院，前面是马路，后面是山林。如果你是一个小孩子，被大人追着，你会往哪跑?”宋廷军问。
“队长，你假设的是小雅从墙缝中出来以后又被钟爱民追着跑吧。”张廷想了想说，“小孩子在普通的路面上肯定跑不过大人，所以小雅肯定会选择往后面的山林里跑。既然这里是小雅的家，那么她肯定对后面的山林比较熟悉，所以一时半会钟爱民未必追得上她。”
宋廷军点了点头：“不错，很合理。走，我们去后面的山林转转。”
山林很大，而且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光顾了，基本上没有现成的路可走。两人劈荆砍棘瞎转了好一会儿，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宋廷军看看表，快四点了，现在迷了路，还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走出去。
两人正狼狈之际，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头上几只小鸟尖叫着飞跑了。
“是枪声!”张廷吃惊地说。
宋廷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看年纪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小伙子，没吓到你们吧?”老人走过来关切地问，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袋子。。
“大爷，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扛着把土枪到处跑?”张廷半开玩笑地说，“您差点把我俩当成野生动物给打了。”
“是啊，大爷，现在猎捕野生动物是违法的，所有的枪支都应该上缴。”宋廷军对老人说。
“你们两个后生，是不是看我年纪大不懂法啊?”老人不高兴地说，“我是手痒，所以拿枪出来过过干瘾，你当我真会打中那些鸟儿?”
宋廷军抱歉地笑了笑说：“看来您是个老猎户了，今年贵庚了，身体还这么硬朗?”
老人呵呵笑到：“不瞒你说，我今年七十有八了，从小就开始打猎。就这杆枪，我用了六十多年了，四几年的时候我还拿它打过鬼子呢。上缴我可舍不得。”
“您还是个老英雄呢!”宋廷军说着掏出刚才没收李军的烟拿出一支递给老人，又给他点上火，“大爷，您是本地人吧?”
“是本地人，生在这片林子里，也打算死在这片林子里。”老人抽了口烟说，“这烟好，一点都不呛鼻。”
“那您一定知道怎么出这个林子了?”张廷开心地说，“我们两个在林子里迷路，劳烦您带我们出去。”
“没问题，一会我带你们出去。”老人说，“我先去那边悬崖边采点药草，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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