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那我走了。”曹杰又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了，一步步朝前走去。
“喂，老婆你饿了没?”曹子良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喂，我都快饿死了，亲爱的，快回来吧。”电话里传来的是刘薰颖死气沉沉仿若在做梦的声音。
“我已经在路上了，老婆，你再扛一下，我马上就到家了。”
“好，那我继续睡觉，拜拜。”还没等得及曹子良说拜拜，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她老婆刘薰颖也不是一个十分不讲理的人，而且，前天晚上，她那么说也真的是有点过火了，所以，他那么一低头，也便很快地原谅了他。更加欣喜的是，他答应了会在月底给她答案的，而现在，离月底只有十六天而已了，若是曹子良接受了她父亲的钱，他们所过的生活完全就会不一样了。
迟玲正望着窗外那阴沉的天空发呆，突然身后响起了她妈妈的声音。
“我说，你怎么请假回来了?”
“想你们了呗。”她虽然有点被吓到了，却也还是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察觉出什么不同。
“女孩子家，早晚是要嫁人的，以后那还不得想死去，你去学校才几个月啊?”母亲手中拿着那装满米的筒子，笑呵呵地说着，“要不，以后就嫁到我们村里，天天都可以回家。”
“那可不成。”她的父亲发话了，“这鬼地方，哪有出息，得去城里，最好是找个有钱的，然后把我们全家都带出去。”
“是。”桌上正在做作业的弟弟都加入了这场谈话，“我要让那大哥哥带我去吃麦当劳，还有肯德……
“肯德基，小明。”迟玲笑着抚摸着迟明的头，心中的那个结却还是一点也没有打开。
“玲子啊，你可得给我们家争起这口气啊。”母亲说着，已经走出了房去。
他们一家都住在新化奉家镇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很穷，她读书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弄来的，所以，大家都想她以后能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让大家摆脱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姐，你有哥哥了没?”小明凑到了她耳边轻轻的问。
“没，没……”她却支支吾吾地答着，“别乱说。”
“脸都红了，哈哈。”还只有七岁的小明拍着手，兴奋极了，“撒谎，撒谎。”
“什么啊。”这让迟玲更不好意思了，若不是那晚她说要让他们的第一次变得更加终生难忘，她想，他们也不会遇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
她掏出手机来，只见一副模糊却又十分血腥的画面隐约可见。她的手机是山寨的，只有三十万的摄像头，所以，很模糊，但，那一幕已经足以让她怎么也忘不了了。几乎塌陷的身体，四溅的血和脑浆，还有那掉落在了血泊之外好几米的白色高跟鞋，这一切，她大概是永远都忘不了的了。
“什么啊，小明?”他父亲的手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笑呵呵地看着这个宝贝儿子，“姐姐撒什么慌啦?”
“没，没，别听他瞎说。”迟玲拉住小明，“来，姐带你买糖去。”
“姐姐什么也没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明显让人知道他是在撒谎。
这不禁逗得迟喜党笑得潜伏后仰了，“鬼崽子，合伙来耍我啊!”
“小明，不要老说这个问题好么，不然姐姐以后不理你了，再也不给你买糖了哈。”迟玲一边拉着小明往外走，一边对身后的小明说着。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总之你在和我说这件事，我就不给你买糖，不给你买玩具了。”
“哦，那我不问好了。”他的嘴巴张得圆圆的，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这才乖嘛。”迟玲笑着，看着还这么小的弟弟，望望身后那破旧的屋子，不禁叹了口气。
“姐姐，姐姐。”
“嗯?”
“你说给我买玩具?”
“怎么了?姐以后有钱了就给你买。”
“那你什么时候有钱哪?”他侧着那大大的脑袋，睁着那似乎充满智慧的大眼睛地傻傻地望着迟玲。
“额……该有钱的时候。”
“那什么是该有钱的时候啊?”
……
(小明一路的问题，迟玲一路的无语)
“是谁，是谁到了我房里?”刚刚回图书馆，一开门，竟发现自己的房里是乱糟糟的，明显有人乱翻过
他先在房里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丢，而门外的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喂，老刘吗?”
“是啊，小曹有什么事么?”
“今天下午谁到了我房里?”
“你房里?不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
“哦，我好好想想。”
老刘是负责图书馆学生进出口的那个咨询台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由于身板还十分硬朗也便在图书馆做这个并不很辛苦的事情，一天工作八小时，就负责开馆时间在入口处坐着，看着谁没有刷卡进入图书馆就说一声，不过，后来不刷卡的人多了也便很少说了。虽然是咨询台，却几乎从未有人问他什么。而平时若是曹子良回家陪老婆或是别的什么不能守管的话，都是由他来帮助值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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