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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压床:狗眼看阴阳_裸奔的狗【完结】(36)

  “至于我撒那些东西,其实是炭灰,亡者见到家里人后,动了杂念,他眼睛里的再看脚印就淡了,但若是撒上一层炭灰,因为炭灰也属阴,所以那脚印就会看上去明显一些,好提醒亡者,莫因凡念误了轮回。”书呆子解释说。

  听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姥爷差点因为挂念我,入不了轮回,若是真那样,我就真是铸成大错了。想到这里,我不由从心里觉得书呆子也没那么可恶起来。

  接下来书呆子也不再多解释了,直接向众人吩咐起早上出殡的注意事项,什么抬棺啊,打幡一类的……这些就不一一细表了。

  待到他吩咐完毕,我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二舅刚才说的一句话:“得多亏了你姥爷生前和道长的师傅有点交情”……这书呆子的师傅肯定是个道士没跑,那我娘说我那香包,不就是姥爷向一个道士求的么?难不成,竟和这书呆子有什么关系?

  第十八章 交易

  想到这一层,我心里立马跟猫挠似的,本以为姥爷的去世带走了所有的线索,没想到他老人家临走都还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可关键是这些东西全是我的猜测,这世界上道士多了去了,谁能肯定这书呆子就一定和给我香包那道士有关系呢?再说,看他的样子似乎和我差不多大,我姥爷给我求香包时想必他也还在襁褓中,又怎么能知道香包的事呢?但他却三番五次的提到我的狗眼,难不成……

  现在许多的线索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自己却理不清楚头绪了。想了好半天,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准备找机会去向书呆子问个清楚。

  书呆子虽然说自己做道场只是兼职,但从他给姥爷开路的表现来看,他这个兼职却比很多“全职”都要来得靠谱。待请来的帮手和乡亲都到齐,早上6点整,家里人就穿齐孝服在他的主持下开始给姥爷出殡了,大舅是长子负责抬棺,二舅打幡,因为姥爷没有孙子——则由我这个外孙负责抱姥爷的遗像……书呆子则穿着道炮拿着木剑,一路撒着纸钱、摇着铃铛给姥爷开道。这一路下来,他是做得像模像样的,将各个流程关照得很好,让我们家里人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姥爷的墓是早就选好的,在村子后边的一个山坡上,和姥姥的紧挨在一起,下葬时父亲悄悄对我说,这下姥爷可终于找着姥姥说话了。父亲说得我心里一酸,姥爷得老年痴呆后天天抱着姥姥的遗像自言自语那一幕又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再想起姥爷在去世前在梦里对我说:“我看着你姥姥来接我了。”……这让我仿佛听到一首老歌在耳边响起:“……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等到姥爷下完葬,工人将墓封闭,所有仪式完成,已经是过了晌午。按照咱老家的规矩,这时亡者的家人得将所有的宾客再聚拢在一起,请人再吃一顿“去晦饭”,而且这顿得是从入殓到封土这几天里最丰盛的一顿,在好些人丁兴旺的地方,这一顿饭往往得搞成流水席——乡亲们一轮一轮的上,不然根本就没那么多桌椅碗筷。幸好我们这小村子里已经没了多少人,不然单凭我家这样单薄的人力,村子里又没个饭馆帮衬,非得又累坏几个不可。饶是这样,也是准备了十几桌酒菜,还是将家里人累了个够呛。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吃喝,鉴于书呆子今天在葬礼上的卖力发挥,我家里人频频的去找他敬酒,我却一直想着要问他的事儿,生怕他喝的醉死过去,于是一直注意着他。哪知道这孙子像是天生海量,来者不拒,接连干翻了我二舅和老爹,最后连一向对外号称自己“胃是无所谓,肝是随便干”的大舅,也喝的醉死了过去,可这小子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见周围已经没人能陪他喝了,干脆就拿过酒瓶,自饮自酌起来。

  我看他周围已经没醒着的人了,想是时机已到,就拿了酒杯过去,在他旁边找了个主人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凳子,坐了上去。他瞟了一眼,见是我来了,也不说话,依旧不紧不慢的呷着自己的酒,就好象我不存在一样。

  我心道是这人不知道上辈子和我结了什么冤仇,怎么就他妈和我这么不对眼呢。但想到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不快,拿杯子斟了酒,然后对书呆子说:“‘肾’虚道长,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忘你见谅!这杯酒就当是我自罚了!”,说完我将酒一饮而尽。但书呆子却仍旧不理睬我,就像我不是在和他说话,依然自顾自的按自己的节奏喝着酒。

  说实话,我还真没指望这孙子能理我,跟他客气只是为了能打开自己的话匣子,于是我接着问道:“请问肾虚道长,你们回龙观是在哪里呢?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这次书呆子搭茬了,他白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小庙,不足道哉,哪能入得了您的法耳呢?”说完他呷了口酒,不再睬我。我见他终于搭话,心里暗骂道:小样!老子以为你聋了呢!然后接着又问:“敢问令师是……”。这次书呆子没等我话说完,直接丢出一句话把我打断:“隔儿屁了。”

  他这句“隔儿屁了”差点没把我也给哏死了,这是像说自己师傅的话吗?你怎么也得说一句什么“圆寂”啊,“羽化”啊什么的吧!我强行将自己因为无语而抽搐扭曲的面部神经硬生生的控制下来,尴尬的问:“之前我二舅说令师曾和我姥爷有一些交情,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书呆子没有说话,但我此时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这家伙和我说话的风格——一般不否定就是肯定了。所以我就接着问了:“我姥爷生前曾经告诉我,说在我儿时曾有一位道长赠给过我一个香包用来驱邪,不知道这位道长可是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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