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生水起
二
江城市药品监督管理局座落在市区的一条老街上，门口横卧着一架高架桥，将门面挡得结结实实，如果不从桥下过，十之八九你就会走过市局大门。
一间略显狭小的院落里整齐地停放着十余辆大小车辆，顺着留出的一条自然小道尽头就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八层白楼，门栋和外墙大部分都砖灰脱落，整个衙门显得略为寒碜。
四楼404室，稽查四组。
墙上的时钟刚过二十点零三分，室内有四人，除了刚才在药店里的那二男一女外，多了一个身材魁伟的男子。
微秃男子可能是这个组里的头，他的办公桌最靠近里面。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和部分文具外，就零散地摆放着许多用夹子随意夹起来的文书，桌面活动空间被这些文书压缩到不足十分之一。其他的办公桌上的摆设也基本大同小异，只不过那个叫做“小马”的女同志桌子上多了一盆花草，水生的蹄莲，叶片正娇艳欲滴。
“我看，调取药店附近的摄像记录不就一清二楚了吗，用得着在这里干着急?”还是那名没出过现场的肌肉男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侦探片看多了吧。调录相?你以为你真是警察啊!”眼镜男话语里不无揶揄。
“那，那你说该从哪查起?都发生三起调包案了，都是贺普丁。上面催的紧，不赶紧找突破口怎么向徐局交代?”
“急也没用。要不先请市里的警察协助一下咱们。毕竟咱们的刑侦手段有限，有些时确实有劲无处使啊。”小马一方面劝导着肌肉男，一面向微秃组长投去征询的目光。
正看着调查笔录的微秃男子放下文书，“小马的建议不错。可以考虑。局里虽然没下限期破案，但我们的案子本身的时间却是有严格要求的。”他转向眼镜男，“小刘，刚才笔录里怎么没问一下那两名男子是哪儿口音?”
“这个?......”被称作小刘的男子不好意思挠挠头。
“不要不好意思。记着下次补充就行了。”微秃男子坐了下来，“大家都过来一下，我们马上开个案情碰头会。”
从本月1号到今天，半个月的时间里，江城市已有三家药店发生了“贺普丁”调包事件，三家药店都是店小客疏，地理位置略显偏僻。案发时基本上都发生于黄昏前后。涉案金额最大的一笔已达万余元，最小的都有好几千。而几乎没有例外地，营业员都没有看清楚嫌疑人的长相，仅能分清男女。
损失最大的是同和大药房，当晚被调包近十包药。只知道来的是一男一女，晚上那女的头上还蒙着头巾，肚子鼓胀，极象一名肝病病人。另一名男的却表现得十分大方，为了治病，他要倾尽所有为女人买上足够的药。药店两夫妻还以为财神爷下凡了，翻箱倒柜折腾出二十余包“贺普丁”放在柜台上。谁知道最后那男人掏空了身上所有衣袋，掏出的钱也只够买两盒“贺普丁”了，无奈走人。那两夫妇俩还唏嘘了大半天。
等到打烊，夫妇俩盘点贺普丁时，才发现包装颜色有点发亮;再经过批号核实，更发现其中只有一盒批号相符，其他的都被换掉了。
案子转到稽查四组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经过现场检查、调查，与生产厂家核实批号确认该企业未曾生产过上述批号的“贺普丁”，但由于店内仅有收银处安装有监视之外，两夫妻实在想不清楚那一男一女的模样。
在首例调包案发不到一周时间，座落在同和药房不到百余里的另一家药房也发生了“贺普丁”掉包，损失七千余元，这次的作案者为三个人，两男一女，同样是装病购药。用来调换的“贺普丁”事后经厂家证实是假冒产品。
第三章 案情分析
一块白板上标示着三家“贺普丁”被调换药店的方位图及作案人性别及数量。
“大家再仔细看一看，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三家药店都位于城南接近于郊区地段，之间相邻不足二百米。按常理分析，嫌疑人作完第一笔案后，为避免早日暴露，要么远远避开发案点另行作案;要么潜伏一段时间再作新案。可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短短半月内几乎在同一个地方作案三起，手法之娴熟，一方面充分利用商人无利不逐的心理，一方面选择逃走的方式如出一辙，且行动迅速。你们说，他们是为什么呢?”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三起案件是同一伙人?”肌肉男首先提出了异议。
“问的好!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伙人，为什么进退如此有序?而几乎所有被骗的药店当场都未能发现。如果是不同人所为，我想总有一伙人会露出些破绽的吧!”
“我也同意张组的看法。这样集中的调包案，调包的产品品种单一，批号近似，应该不是三四个个体能够操作得了的。张组，是否可以并案立案?”刘眼镜向微秃男子投来征询的目光。
“小马，虽然说你进组时间不长，我们的分析会可是人人都要参与的。你认为小刘说的并案立案可行吗?”
“我同意并案。从这伙人行为张狂的程度上来看极象一个有着严密组织纪律的团伙作案。分工明确。主要的是，如果我们仅抓住这伙人估计只能暂缓这伙人调包的行动，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这条线查出假药的来源，来个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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