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说呢，怎么连美国FBI都承认了有外星人存在的事实。”书记说，“那我们就只能逆来顺受地任由他们给我们捣乱吗?”
“呃，怎么说呢?”唐森道，“与外星人打交道，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嘛，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有哪些弱点，我们还是不知道的。目前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并且您也已经验证过了，我们的自主意识只要能被自己支配，他们就是影响不了我们的。而从以往许多的地球空军追逐UFO的结果上看，他们被追时也总是逃跑，貌似说明在武力上我们还占着优势。不过这也可能是他们的行事规则决定的，毕竟与地球人直接为敌，连盖亚也不会允许。说到这里，我们最大的保护神还有盖亚呢。”
书记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声，说：“想不到这个地球竟是如此复杂的，怎么会凭空多出一股星际流浪者来?”
一旁的秦垒笑道：“那是因为地球人的科技水平还不高，若是也能进行载人星际旅行，我们也会这样做的。电影《阿凡达》不就幻想出了这样的情景吗?”
书记又点了点头，但表情明显地忧虑起来。
“难道明年的末日之灾是真的?”他扫视着眼前的六个人问，实际也是想听到一些充满希望的话。
“不好说。”唐森答道，“您如果看过那个资料，就应该知道，天灾和人心其实是默契的，人们虽然不知道大家正在集体做错事，但潜意识里已经在为这种错带来的后果感到焦躁了。人还能怎么享受?总这么辛苦地争抢又有什么意义?其实已经渐渐影响到人的思维了，只是很多人还不知道这种思维到底是因何产生的，所以就都很迷茫，甚至胡乱地怨天尤人，或用更堕落的方式来发泄。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始终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当前频繁的天灾真的是地球又进入了地质活跃期而已，早晚会过去的，而只要灾难还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那么活着的方式就还是你争我夺，竞争啊，奋斗啊，多么美妙的词汇呀，其中的硝烟与血腥存在太久，人们已经麻木了，无视了。从这个角度看，末日是否会来，其实就取决于人类集体意识的觉醒程度了。说到这里，我想给您举个例子。”
“不知道您是不是了解100只猴子这个理论，也叫百猴效应。这件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日本京都大学灵长类研究所的一群科学家，在研究九州宫崎县幸岛上的猴子时，就给猴子喂食了一种它们从来没吃过的洋芋。起初，那群猴子一直在观望，不知道该不该吃那些沾满泥巴的洋芋。后来就有一只猴子把洋芋拣起来了，看到上面有土，竟然还到海边洗了洗，然后才吃了。其他的猴子看到这只猴子这样做了之后，有的也仿效起来，但也有不效仿的，就那样拣来吃的。以后，科学家还这样抛撒洋芋，但那些猴子总是有去洗的，有不去洗的，长久观察下来，去洗的总数还没有过百，而这群猴子足有数百之众。就这样持续了五年，突然有一天，当科学家发现去洗洋芋的猴子过了百时，所有的猴子就都去洗后才吃了，甚至不在这个岛上居住的猴子，它们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竟然也从一开始就学会洗干净再吃了。所以这个百猴效应说的就是，当一种认识在某个群体中突破一个临界值后，就会在茫茫的空际中散发出一种信息，进入生命的本能。这实际就是地球的灵性在起作用，只是临界值这个关键因素又必不可少。目前地球上有近70亿人，多少人觉醒才是临界值，我们不知道，而人类究竟会默契什么样的命运，也只有天知道了。”
说完，唐森叹息了一声。
书记也叹息了一声，并且因为听到了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而感觉更茫然。他诚然已经很久没有迷茫过了，现在却因为“看到”了一个更大的境界而领略了突然的震惊。这奇妙的地球，诡异的人心，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要给他下绊子的市长，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他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审视过?
第六十章 寓言
既然书记知道了自己的搭档在背后搞了小动作，所以，在这场博弈中，他已经占据主动了，即他虽然知道结果，却不会感到措手不及。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虽然不会有人支持他，甚至省里还会批评他，但这个过程又不可不有。唐森告诉他，这是一小段因果。
从矿区回来的第二天，他就组织召开了有关金矿项目是继续还是暂停的专题常委会。并且正如唐森分析的那样，十一个常委中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三人支持暂停，另有两人弃权不表态，其他的明确反对。
支持他的是市委办公厅主任和宣传部长，弃权的是一位副书记和下属某县的一位县委书记，在隐性的派系上属于他的人，在决策上难免盲从，或是在看风使舵。而反对暂停这个项目的人，也确实能讲出很现实的理由，正像市长说的那样，做了大量前期准备的一个项目，万事俱备了，东风也有了，却因为一小撮老百姓反对就停工，这不是儿戏吗?
大家表完态后，就都盯着他，想听听他还能讲出什么说服大家的理由。
但书记知道，他讲不出来，他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直言林占先其实是外星人，前来开金矿实际是一个阴谋;他也不能再重复岳莽讲出的那些道理，因为这会让大家嘲笑他太没有原则，居然跟着一个农民人云亦云。并且，他还不能把已经知道的另一个重大秘密说出来，因为那个秘密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或不愿意相信，若是说出来，大家一定会以为他疯了，或者真是被唐森他们蛊惑了。他知道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一件事是不可以干的，但理由又是不可以示众的，所以就只能凭借天意，让不可阻挡的过程该发生还是发生，尽管以后人们明白的时候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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