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过了，语音提示是空号。”
——“空号?!这怎么可能?!”胡昆大叫起来。
他接过她的手机，确认了一下对方的号码，再次拔过去。果然，里面响起了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拔打的手机号码是空号”
“也许是对方信息发过来的时候网络发生错误吧?”胡昆劝她别胡思乱想，对这个短信别理睬它就是。
羊丽丽还是抱着他的膀子不放：“别去嘛，我害怕。”
“害怕?怕什么?!”胡昆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罕见的豪气：“怕牛革谋杀我们?我们好几个人呢，怕他?除非他有枪……”
“春城这地方，黑市上也能买到枪的。”
“假如他真有枪，真想杀你，你躲也躲不掉啊。”胡昆说，“我倒是担心他在酒水饮料里下毒，其他人没防备，惨遭他的毒手。”
“这么说，你是英雄救美啊，那我就不拦着你了，”羊丽丽讥讽地说，“难怪你今天勇气倍增，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色胆包天啊!……”
“你看，你又来了，我让你一起去，你又不去。”
“我才不去送死呢。”
“别说得这么可怕嘛!”胡昆说“我保证，随时和你保持联系，10点钟准时回家。”
——“别说10点!”羊丽丽喊起来：“早点、迟点没关系，你千万别惦记着那个10点!我害怕!”
……?!
本来约好的时间是七点，胡昆磨磨蹭蹭的，七点钟才从家里出发。
临行前，胡昆在家里预先吃了一大碗米饭，基本填饱了肚子。他的打算是：到了饭店，谎称肚子不好，一口菜不吃，一口酒不喝，一支烟不抽(只抽自己的烟)。他还随身带了一只大茶杯，里面灌满了纯净水，他决心至始至终紧抱着这只大茶杯，只喝自己的安全水。
这天晚上，胡昆是骑着羊丽丽的电瓶车去那个偏远的醉仙楼的。正常二十分钟的车程，胡昆骑了足足半个小时。
平时胡昆出门都骑自行车。他认为自行车最安全，同时可以锻炼身体。也是骑得很慢。自从出过几次小事故后，他骑得就更慢了。那几次小事故虽然没对他造成大的损害，但想想还是够后怕的。一次是被并排同行的自行车撞了，他的车冲向路边的摊点，差点撞翻一个摆摊的老太太，自己从车上摔下，眼镜摔碎了，一块碎玻璃差点扎进了他的眼珠。后来他眼镜的镜片就改成树脂的了。还有一次，是被后面的摩托车撞了，当时胡昆摔得鼻青脸肿，手上鲜血直流，撞他的摩托车趁机逃跑了。第二天一觉睡过来，胡昆才发现自己的腰像断了一样，不能动了。
胡昆一路慢慢骑着情人的电瓶车，一边慢慢想着自己的防范措施，注意事项，和各种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比如，牛革突然亮出刀子捅他，或者像马力一样——举起锤子砸他的脑袋，他该怎么办?所以，首先，要始终和他保持面对面;其次，还要始终和他保持那么一段距离;当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注意随时对他察言观色……
半路上，胡昆的手机响过一次。他小心地将电瓶车慢慢靠边停下，确认四周没有什么危险，才掏出手机，看它的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两个字：冷艳。他没有接听。心想，就这么点事，反正快到了。来电显示冷艳此刻还活着，就够了。当然，也有可能，冷艳已经遇害，凶手正在使用她的手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报：
“罢宴?没这么严重吧?”胡昆也故作轻松地说，“可以罢工，可以罢课，但谁会罢宴呢?谁又舍得罢宴呢?谁会拒绝一顿免费的美餐呢?呵呵，只怪我自己啊，今天没有福气，闹肚子，闹一天了，什么也不能吃，就像一个阳 痿的男人面对一个赤身裸 体的美女——”
89 醉仙楼
胡昆骑着电瓶车到达醉仙楼时，看见冷艳和牛革正站在霓虹闪烁的酒店大门口等候呢。
停好车，锁好车，胡昆先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并记住了停车的具体位置。这块“停车场”黑乎乎、乱糟糟的，高低不平，到处是杂物和垃圾，简直就是一块没有清理的建筑工地。
胡昆注意到，冷艳今天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心里就感到有些怪怪的：女人，就爱臭美，什么时机都不肯放过。冷艳本来就漂亮，这么一穿着，一打扮，一化妆，搞得跟新娘子差不多。假如她旁边的牛革同样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打扮一番，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今天喜结良缘，双双在门口迎宾呢!……
想到这里，胡昆不免朝冷艳多看了几眼。至于牛革，他只是淡淡招呼了一下，懒得细看。不仅仅是什么“异性相斥”，他对这个昔日的“好朋友”、今日的“坏学生”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和抗拒。但想到刚才在路上制定的三大方针，胡昆又回过头，研究性地盯了他一眼。这一眼，足有二十六年那么长。
“哎呀，你们这些贵宾好难请啊，打你的手机也不回”，冷艳微笑道，“真是办酒容易请客难啊!……”
胡昆有点痴痴地看着她，半天才搭讪道：“来了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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