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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_[英]布莱恩·拉姆利【完结】(75)

  “你不想继续讲那个故事?”

  “但愿我从未开始讲那个故事!但是如果这是让你呆在这里的原因……”

  哈里一言不发。一会儿以后说:“我看那是我呆在这里的原因。”哈里咕哝。

  郁闷的沉默持续了一阵。然后,西伯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想象一下山中的那个古老的城堡:四壁笼罩于云雾之中;中间部分拱于峡谷之

  上;它的主楼像毒牙一样伸向升起的明月。再想象一下城堡的主人:自称为法瑟·

  费伦茨。原来是人,现在不是了。

  我说过他如何亲我。啊,以前从未有儿子被自己的父亲那样亲过!对,他把卵

  安置在我体内!假如我原来认为战争中的伤痕和欺诈令人痛苦……

  接受一个吸血鬼的种子等于经受一场几乎致命的剧痛。几乎致命,但不致命。

  不会致命,因为吸血鬼极其小心和精明地选择自己的卵携带者:这个人——可怜的

  不幸者,必须很强壮;他还得十分机智,最好对人冷漠无情。我承认自己这些条件

  都具备。像我这么生活的人,怎么会是别的样子呢?

  于是,我经历了体内的那个卵造成的恐惧:这个卵形成自己极小的假足和倒钩,

  以便把自己拽人我的喉咙和体内。它像水银一样快!事实上,比水银更明亮轻快!

  吸血鬼的种子通过人肉好像水通过沙子一样。法瑟不必以接吻来吓我,他只是想吓

  吓我!而且他成功了。

  他的卵穿过我的皮肉,从喉咙后部下到我的脊柱里,像一只好奇的老鼠在墙上

  探洞一样搜索,但在下滑的过程中,给我一种被酸灼伤一样的感觉!每次碰到我裸

  露的神经末梢都造成一阵新的剧痛!

  啊!我在铁链下扭曲、跳动、摇动、摇摆。但时间不长。最后它找了个休息的

  地方。因为是新生的,所以容易疲劳。我认为它在我立即打结的肠内安顿了下来,

  给我造成极大的痛苦,使我大叫,只求一死!然后它把钩子撤回去,睡觉了。

  剧痛一会儿就消失了。速度之快使得感觉本身都成了一种痛苦。然后,享受无

  痛苦的奢侈的片刻时,我也睡着了……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解除了所有镣铐和铁链,蜷缩在地上。痛苦消失了。尽管

  我想关押自己的牢房一定会一片黑暗,但我发现自己像在最明亮的白天一样看得清

  清楚楚。开始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徒劳地寻找着光线进来的洞口,试图爬上凹凸

  不平的墙壁搜寻某个隐藏的窗口或其他出口。结果失败了。

  此前——在我逃跑的企图失败后,我面对着关押在同一阴暗牢房的其他人,或

  者说面对着他们所变成的东西。

  首先是按法瑟安排的样子(或者说我是这么想)缩成一团的阿弗斯老人。我走

  到他身旁,观察他破烂粗糙的衬衫碎片裹着的灰肉和枯萎的胸膛。把手放在他身上,

  想发现生命的温暖或心脏勉强的跳动——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瘦骨嶙峋的胸部有某

  种颤动。

  我一把手放在这个吉普赛人身上,他就坍塌了!他全身像谷物的壳一样向内部

  坍塌了,或者说踩上去像去年的树叶一样!同样化成粉末的肋骨下什么也没有。脸

  在尸体雪崩般塌落时,也自由地化为灰尘;那个不可爱的古老的灰色表情也化为乌

  有!最后消失的是四肢,我蜷缩在那里时他就像破裂的酒囊一样瘪了!他转瞬就成

  了一堆灰尘、小块骨头碎片和旧皮革:一切仍然包裹在粗糙的本地衣服中。

  我被吓得动弹不得,下颌垂着,继续瞪着阿弗斯目前的样子。记得像蠕虫一样

  的手指从法瑟的手中伸出,进入阿弗斯体内。这是那条蠕虫造成的吗?法瑟那个很

  小的原生质部分这么尽情彻底地吃掉了阿弗斯吗?假若如此,蠕虫自己怎;么样了?

  它现在在哪里?

  立即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被吃了,西伯,”对方声音低沉地回答,“给你脚

  旁的泥土中挖洞的东西做美食了!”从地客的阴影中走出我的一个瓦拉几亚老战友

  ——只见胸部和四肢,腿部粗短。他活着的时候名叫埃里格。

  我望着他,可是他身上的任何东西我都认不出来了:像一个陌生人,身上被一

  种奇怪的气氛包围着。也许又不是那么奇怪,因为我觉得自己熟悉这种气氛——就

  是费伦茨在他身上的病态存在:埃里格现在是费伦茨的了!

  “叛徒!”我怒气冲冲地对他说,“老费伦茨救了你的命,现在你出于感激,

  把生命献给了他。那我又在多少次战斗中救过你的命,埃里格?”

  “我早就忘了,西伯,”对方声音粗哑地回答——他的眼睛像浅碟一样镶嵌在

  瘦削和凹陷的脸上,“你知道我永远不愿背叛就够了。”

  “什么?你是说你仍然愿意为我效劳?”我尖刻地笑了,“但是我能闻出你身

  上的费伦茨成分!或者说也许你不情愿与我作对,是不是?”我更加刻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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