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阳便示意旁边，那位手语专家直接上前，拍了拍赵松的肩膀，随即再次用手语掩饰了一番。
看完手语描述，赵松只是摇摇头，便又是目光移到别处!
存在听觉和语言障碍的人，他们的微动作和常人有所不同。因为他们需要掩饰真相时可以用言语和听觉障碍来掩饰，也可以随时转移自己和别人的关注点!但是同样，存在听觉和言语障碍的人，他们的微动作一旦存有破绽，也会更容易察觉。因为眼睛不仅是他们的窗户，更是他们和外界接触最为直接，表达最为直接的通道。通过关注这类人的眼睛和所关注的方向，便可以猜测他们心中所想!
赵松现在一直在转移目光焦点，且尽量不去看手语专家。他便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他是在抗拒问话，且还没彻底想好如何应对警方!
幕后人用了赵松这枚棋子，就是因为赵松是个缺少理解关心的残疾人!幕后人利用这点获取赵松的信任，继而赵松死心塌地为幕后人效命!利用视觉刺激将赵松培养成毒蛊，幕后人确实聪明，但是幕后人并非神仙，他并不是每一步都能算到!
比如最关键的一点，幕后人没想到曹金顺“自投罗网式”的那么快落网!幕后人原本想用曹金顺给警方制造麻烦，从而还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制造更多机会。可是曹金顺落网的太快，让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可以马上将所有注意力又放回到幕后人身上!再者，黄子潇被杀，这其实也是一个干扰项。幕后者原本以为这会让紧急案件处理小组陷入思维困境!但是他没想到，从薛凯开始，所有人剥丝抽茧，逐渐将很多问题一一搞清，直到他们最终这么快就锁定了赵松!
也就是因为警方迅速锁定赵松，赵松没做好心理准备，幕后人也没完全给赵松做好预案。
从赵松现在逃避躲闪的目光中，谢钟阳读出了这些!他知道这是机会，但是这种机会不好把握。毕竟赵松本人也是个心思缜密，且被视觉洗脑过的人，赵松同样自己会临阵思索对策!
“你说你不知道!那好，我现在就把话说的直白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详细资料!你和黄子潇相识，也混迹字母圈!今天早上，黄子潇在自己的秘密住处被杀!现场并无闯入和破坏痕迹，所以基本证实凶手一定和黄子潇相识，导致黄子潇毫无防备!那么请问，杀害黄子潇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赵松这次回答的很果断。
谢钟阳料到会有这个答复，立马拿出曹倩和罗小军查到的证据道：“你当然知道，因为在你的日程安排中，就有今天早上要去黄子潇处这一项!你做事确实缜密，或者是说幕后人给你安排的确实缜密，导致我们无法查到你和黄子潇直接约谈的证据。但是别忘了你们这个圈子很窄，圈子内只有那么一些人!虽然你们私下的行为也很隐秘，但是总免不了一些人会说漏嘴。比如黄子潇他自己!他昨天和前天都对他的一个圈内好友提及过今天早上和你有私人活动!这算不算证据!”
高瑞然除了提供名单，也想到了赵松，还当然提及名单中哪些人和赵松或者黄子潇私交甚密!就是通过这一点，杜克施等人之前就找过这些人，从这些人口中探知了黄子潇和赵松的私下活动!
“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赵松再次抵赖。
“你说是他们一面之词，那你说说看，今天早上你在哪?你可千万要想好了再说，因为之前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随时可以找出你的漏洞!”
谢钟阳咄咄逼人的话语终于让赵松和他开始对视!眼神的交汇可以看出彼此的心境，也能从眼睛中探出对方的一些情绪想法!
这是谢钟阳第一次对视赵松，而对视之后，他第一感官竟然是恐惧!一个存在听觉和语言障碍的人，一般而言眼神会坚毅且充满内涵，但是赵松则透着杀气，还有一种蕴藏要爆发一般的怒火!这是一个被视觉刺激洗脑而忘记了自己本性的人，从这一方面来说，谢钟阳对赵松甚至有些同情。
“他们在干嘛?”电脑旁，曹倩盯着画面整整三分钟，这三分钟里，画面中基本上没啥其他动作，而且连对话也没继续。
“老谢在读赵松的内心!另外，他们两人在角力!眼神角力!”罗小军长吸一口气，不觉更加紧张，“和一个接受过视觉刺激的人角逐眼力，老谢亚历山大啊!但是这会如果他退缩，会让赵松自信膨胀，会让接下来的审讯会很困难!”
对决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是刀枪上阵，有的人是唇枪舌战，但对赵松这种特别的残疾人，他的眼神便是最好的武器，所以，只有压制他的武器，才能获得己方的优势。
负责手语的专家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干嘛!整整三分钟，这个专家显得很尴尬!审讯室内除了两个男人对视，其他再无动静!
曹倩只能吐槽：“他们要盯到什么时候?我怎么感觉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啊!”
“这就是一个游戏!一个人谁先屈服的游戏!对赵松而言，眼睛是他正常的器官，且是他接触外界世界最重要的手段!他也自信他的双目，但是如果他连双目对视都被压制，他会散失自信!”
罗小军很理解这种小孩子过家家游戏的更多含义。很多时候，警方问话就得施加心理压力，而心理压力施加则必然要让对方心理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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