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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伤痕_[日]西村京太郎【完结】(50)

  蓝色信封上所写的A.B.C.显然是代表那个可爱的大眼睛男童。

  那男童的面貌与昌子酷似,但不会是昌子的孩子,因为除了田岛之外,昌子显然未交过其他男友,如此一来,田岛只能想到一个人,那便是昌子住在岩手的姊姊。田岛虽未曾与昌子的姊姊谋面,但既是姊妹,容貌想必十分相像,所以姊姊的孩子与昌子面貌酷似也就不足为奇了。

  田岛取出照片,他认为照片中的和服女子必定是昌子的姊姊。昌子的姊姊应该是三十多岁,年龄方面也刚好吻合,何况既然嫁给了东北地方的富农,那么穿和服的机会必然很多,所以给人一种惯穿和服的感觉也是很自然的。

  田岛觉得自己正隐隐约约地接近这次事件的真相,然而,田岛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唯一的求证方法便是前往岩手去见昌子的姊姊。

  列车过了黑矶之后,车窗外的景色变成了一片银白世界。眺望着在黑暗中往后倒退的雪地,田岛想到今天是十二月一日,自己的休假仅剩一天,而从事件发生当天算起,日子也已经过了半个月。

  田岛在盛冈换车,当他在山田线的K站下车时,已是翌日的早上十点四十分。

  雪已停歇,天空也露出难得的碧蓝,但车站的屋顶、周围的稻田及杂木林皆是清一色的雪白,积雪将近二十公分,田岛暗自庆幸自己有备无患地穿了一双长筒橡胶鞋。

  向车站人员问过路之后,田岛便徒步前往K村。路上的积雪已经凝固,除了较易滑倒之外,并不特别难走。

  在途中,田岛跟拉着货车的农夫擦肩而过,货车上坐着一名小孩,小孩身上的毛衣往上卷起,露出了肚脐,不知道那小孩会不会觉得冷?

  田岛瞧见了右手边的村公所。

  他踏进那栋灰暗的建筑物中。

  一名背着婴儿的农妇摊开一大张表格,问女职员:

  “这该怎么填写?”

  大概是什么申请表格之类的吧,女职员用浊音浓重的东北腔调予以答覆。

  有两个年轻男人一边在火炉旁烤手,一边大声交谈。

  “我要当亲郎了。”其中一人说道。

  “你这种家伙哪能当亲郎?”

  “哼啦、哼啦,像你这种家伙才当不成亲郎呢。”

  乍听之下,田岛不懂“亲郎”是什么意思,再听下去才知道原来是“新郎”。那两人就像一般年轻人一样在谈论结婚之事。

  田岛喊了声“对不起”,两人受惊似地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田岛递上报社的名片,两人钦佩似地发出“哦”的声音。

  “请问来此有何贵事?”

  个子较高的那个男人问道,腔调跟刚才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带有些口音,但却是标准的日语。这种语音变化让田岛颇感惊讶,两人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山崎昌子的姊姊是住这附近吗?”田岛问道。

  男人点点头。

  “她的名字叫时枝,嫁给地主沼泽先生,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沼泽夫妇有小孩吗?”

  “有,有一个可爱的小孩。”

  “现在在家吗?”

  “应该在,因为我昨天还看见阿婆抱着孩子。”

  “男孩吗?”

  “不,是女孩,应该有两岁了吧。”

  “不是另外还有一个男孩吗?四岁的男孩,或许现在不在家里。”

  “另一个男孩?”

  年轻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子,然后笑着说:

  “那是你误会了。”

  “误会?”

  “四年前的确生了一个孩子,不过是死胎,因为流产——”

  “死了?”

  田岛的脸色转为凝重,难道在多摩疗育园看到的男孩不是昌子姊姊的儿子?

  “当真死了吗?”

  “真的,还开了证明书。”

  “证明书是医师开的吗?”

  “本地没有医师,是由保健护土开立死亡证明书,然后再由村公所发出埋葬许可证,按规定就是这样——”

  “确认过是流产吗?”

  “当然,连死亡证明书都开出来了嘛,而且一切符合规定。”

  年轻人用悠闲的口气答道。办理死亡的手续竟然如此简单吗?原先田岛一直认为乡镇公所的手续烦琐,所以颇感意外。从什么符合规定的说明来判断,只要有任何医师开立死亡证明书,似乎就能轻易申请到埋葬许可证。

  死亡根本未经确认。

  (如果那张死亡证明书是伪造的——)

  这应该足以成为勒索的把柄,久松是用这个把柄来勒索的吗?

  (然而,根据中村副警部的说法,久松并未来过K村,因为他曾拿久松的照片给村公所的人过目,所得到的回答是“不曾见过”。)

  身在东京的久松,又如何能掌握住勒索的把柄呢?

  田岛感到不解,但是想一想,其实关于孩童的出生或死亡,大可不必特地跑一起,只要来函询问就够了。

  “先前有没有东京寄来的询问函,查询沼泽家的事?”

  田岛问道,年轻人马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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