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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勒备忘录_[英] 亚当·霍尔【完结】(3)

  “爱伦·坡奖”的获奖作家中,最知名的是英国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这位女作家的作品,在我国出版界中,曾经刮过一阵风。喜爱侦探推理小说的读者知道的除了写《福尔摩斯侦探案》的英国作家柯南道尔外,在我国负盛名的恐怕就要推克里斯蒂了。这几年虽然她作品的出版已经大大见少,但还是有不少读者念念不忘于她。

  惊险、推理小说为通俗文学中不可或缺的品种,在各国拥有大量的读者。但是凶杀、盗窃已成为社会的公害,因此有许多人便归罪于侦探小说。其实我们可以说没有一本或一篇侦探小说是教唆读者去犯罪的,相反他却告诉读者,无论作案的情节十分谲秘、离奇、曲折,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而令罪犯落入法网,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正如《红楼梦》中的贾瑞,该看风月宝鉴的反面,他却偏要去看正面,于是一命呜呼,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家。而且犯罪的人不一定有那么高的文化,可以看翻译的小说,而成为侦探小说的读者,所以与其使犯罪行为充斥人间,倒不如使他们读读侦探小说,从而得到教训消弭犯罪的行为。当然我说的侦探小说是严肃写来的,那些专门诲淫诲盗的下乘之作,自当别论。再说,犯罪的起因是各种各样的,不一定是读了惊险推理小说的结果。但如果是一本严肃态度的侦探小说,既可为读者消遣之用,还可指引人生迷津,使人悬崖勒马,不致以身试法。

  文学作品和读者是多层次多方面的,我们不能强行使人读一个层次一个方面的作品;可是有了各个层次的作品,读者便可择善而读之。在文学作品的层次中,严肃文学是高档的,而通俗文学则比较普遍为一般读者所接受,两者不能偏废,问题是如何能有档次较低的严肃文学和档次较高的通俗文学。

  群众出版社计划出版一套《获美国爱伦·坡侦破小说奖丛书》,请专人翻译那些历年得奖之作,以补中国通俗文学中的一些空白。他们的态度是严肃的,他们之为繁荣通俗文学,活跃中国读书界的用心是真诚的。际此出版这套丛书,如能代替或纠正那些充斥于市场的粗劣作品,也许不无小补。爰为序。

  1989.12.26 听风楼

  第一章 波尔

  小伙子中最高大的一位答:“我!”他的伙伴们也随着刚起奏的乐曲齐声附和:“还有我们!”

  “谁去登天?”姑娘们接喝道。他们一起进入了角色。

  那个人随着乐曲声坐到了我身边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斜冲着我。舞台灯光正照着他的侧面,使眼镜脚微微闪耀着光芒。

  “温莎,”他自我介绍说。

  “谁愿投身到广阔的碧空中去?”

  “我们!我们在蓝天翱翔!”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今晚来打扰你我很抱歉!”他的英语是冷战宣传广播中才能听到的那种,语调明确,但无法确定口音。

  “不用道歉,”我说,“报纸把这台演出捧上了天。”

  我没按划下的道道办,我才不在乎呢。

  明天是我回乡之日,我想带走一些人们已谈论多时的关于新自由德国的回忆。至于这些回忆是否有价值,那是另一回事,新喜剧大剧院据说是青年们的娱乐中心(南德意志报),新的一代正在那寻求对一种前所未有的音乐的突破(镜报)。没人提到过那些过时的陈词滥调。

  “今晚是你在柏林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但我不能让你随心所欲地度过,真太遗憾了。”那人小声地对我说道,同时向舞台方向看了一眼。他把自己的椅子向后挪了挪,又说,“或许我的谈话会让你感兴趣的。”我曾一度想到他要走了,但他又重新坐了下来。这次他的椅子刚好处在包厢墙上一盏有灯罩的壁灯下,他的脸就隐入阴影之中了。

  我真有点捉摸不透此人是干什么的。

  “也许,奎勒先生,”他倾身向我,轻声说道,“你愿意把椅子挪近些,我们可以小声聊一会儿。”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叫波尔。”

  我一动未动,说:“除去你的名字,波尔先生,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想你是搞错了。这是7号包厢,我一个人包的。你的也许是1号。这些数字有时会让人糊涂不清的。”

  舞台上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正在穿梭走动,双臂伸展象机翼一样做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飞扑、俯冲动作,同时相互间又巧妙地避免碰撞。这就是新闻界称之为舞姿精妙的空中芭蕾。突然,舞台上的灯光转暗,昏暗中可以看到舞蹈者的手上都戴有小小的灯泡。一阵伤感之情陡然向我袭来。即使是讲究寻欢作乐的新一代不演这样的戏也无法有所创新,而这戏恰恰无意中模仿了空战。

  波尔悄声对我说:“我到这来找你谈是因为这个地方不错。比咖啡馆或你住的旅馆强的多。我来时没人看见,如果你愿意挪动一下你的椅子,我们就能躲开亮光不让别人看见了。”

  “你认错人了吧,我要叫人撵你出去。”

  “你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怪罪你。”

  我把椅子向后挪了挪,靠近他坐了下来。

  “这样行了吧。”我说。

  “温莎”是接头暗语,在与人接头时当作名字使用。本月使用C组暗语,共有三个,“愿意”、“叫人”和“怪罪”。实际上在他对我说出“愿意”之后,我就可以认定他是自己人了,因为他还了解有关我的另外三件事:我的名字奎勒,我的包厢号码7,以及这是我在柏林的最后一个晚上,但我还是反问了一个“叫人”,以引出“怪罪”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他根本就不是来和我接头的,而只是一个走错包厢的冒失鬼,碰巧用上了“愿意”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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