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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勒备忘录_[英] 亚当·霍尔【完结】(45)

  琼斯遇难前最后一次的报告可能是唯一的线索所在。这报告的内容早已存入我的大脑库了,可我从来没有读到过它的原件。假如琼斯对自己的死有预感,那么它在报告里的措辞上应当有所表现,然而波尔给我的备忘件没有引用过报告的原文。里面都是些经过整理的情况。

  在去Z局之前我先给他们去了封折页邮简,给他们打个招呼。

  要求尽早调阅琼斯末次报告原件。中央饭店,马瑞安多夫。

  斯坦纳警长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他跟我打招呼的神气多少有点别扭。他的长相在他那一类人当中很有代表性:一张呆板而坚强的脸,两颗眼珠清澈见底,毫无想象力。把他交给一个圣人他能够做出许多善事来,可一旦跟上个恶魔,那么撒旦也只能自叹不如了。这种天生就唯命是从,任人使唤,他们的领袖究竟是好是坏,那只能听天由命碰运气了。斯坦纳还很年轻,30岁上下,他给一个自由派大法官干活。他的使命是搜罗那个死去多年的狂人的心腹死党,然后把他们上交,绳之以法。要是他早出世15年,那就很可能在1939年完成了希特勒军校的学业。他会指挥一连的党卫队,以元首的名义,誓死把劣等民族消灭干净的。

  他对我说:“你近来睡得不太好吧?奎勒先生。”

  “我时间不够呀。”我的脸色同缺睡没有关系,那都是承蒙奥托勃两次接见的后果。受到的折磨必然在脸上反映出来,这让我很恼火,“你说你几次想同我接头?”

  “对。很可惜你并不认为有必要给我你的新地址。”

  “我一直不知道你会要我帮忙呀。”

  他的窘态更加明显了:“我以为我们双方的关系是互帮互助,对吗?”

  没有回答。我注视着他那洁白无痕的皮肤和生气盎然的眼睛,唉,我也30岁,那该多好!我脸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饱受创伤的痕迹了。

  “我想你和索里·罗斯坦博士很熟吧?”他突然发问道。

  “对,很早以前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在那次大战中?”

  “对。”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大战中搞什么工作来着?”

  我说:“斯坦纳先生,请告诉我,我们到底怎样来互相帮助?”

  “哦,哦,当然当然,你没有回答我问题的义务,奎勒先生——”

  他暗暗地思忖着,我能看见他那透明的塑料脑瓜里油光光的齿轮。它们正飞快地转动着。他的单位是联邦政府,而我是一方占领军的谍报机关,从法律上讲比他的棋高一筹。按照规矩我应该定调子的。还好,他终于在这一点上转过弯子,照章办事起来。他干巴巴地说道:“我们费了好大的力量,至今没法破译出一种密写。考虑到您曾经和索里交往很深,说不定还记得起他用过的密写系统。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大忙。”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无法同他的在阿根廷的兄弟联系上,他叫伊萨克·罗斯坦。我们已经打开了在那个实验室找到的小盒子,当然在此之前我们先用电磁测深器确认里头没有炸弹。里头有一只小瓶和一张满是密写的纸片。”

  好运气与我久违了。我曾绞尽脑汁考虑过怎样说服他们把小盒子打开,可根本没想到他们会给我那里头的东西。

  我说:“我会有法子的。”

  他绷着脸,忍住高兴的样子:“我们将给你一份复制的原件,当然原件我们会保存好。另外,您当然明白这密件你一时一刻也不能脱身,必须随身放好。”

  “我刚才还想把它卖给《明镜周刊》呢。”

  他差一点晕倒在椅子上:“不过那真是不可思议,奎勒先生!你当然应该懂得这当中可能涉及到绝密情报,必须……必须保密……”

  我注视着他,只见脸上的暴风骤雨渐渐退了下去,随后又露出了疲乏的笑容:“当然……一个小玩笑。当然。”

  他用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我问道:“你们打算打开那只瓶子吗?”

  “我上司说打开瓶子的危险性很大。罗斯坦博士当时主要在一个特殊的实验室工作,就在那个空袭中炸掉的实验室后边。他的实验室用无菌空气区和外界完全隔绝。我们调查了他的一个助手,那家伙警告我们说罗斯坦在研究一种细菌,它对人体有致命的危险。除非这密写件破译出来之后我们认为有必要把瓶子打开,否则我们打算把它原封不动扔进火炉子里去。”他递给我一只未印图案的空白信封,“这是给您的复制件,奎勒先生。预祝成功!”

  回马瑞安多夫的路上,一辆小型的灰色NSU车一直呆在我的车内反光镜里。我把它领到了离中央饭店只1公里的地方。我其实不去那儿,可我把他迷惑住,让他以为我回饭店,这样,甩尾巴会更方便些。如果你错误地估计了对手的目的地,那对手一旦突然改变路线,你就会措手不及,被甩得老远。我急转弯把车开出里克斯多夫大街,在那儿和他分了手,以后他就再没有追上我。我一头往公园开去,把车停在一家小旅店门前。我的BMW车夹在两辆停着的空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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