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那辆BMW，坐了进去。他靠在车窗上把窗子遮住，然后把袋套丢在我旁边的座位上。他脸色发黑，带着阴郁的神情。
“千万不要忘记，”他说，“我们整个组织在你后面，每时每刻。”
“不要挡住我。”
我读着最后证词。字迹很细、潦草：
12月3日。众多的尾巴，讨厌。时间浪费在甩尾巴上。但已获得有关基地的缝索，很快将得到证实。现在情况极其微妙。切勿要求接头。可能收不到股票牌价。可能暂不发信号。
琼斯
餐馆里是满满的人，我坐着着手研究这份报告，一边啃着一块夹生的猪肉。
他已经达到了我现在达到的地步。如同我一小时前对波尔说过的，他已经对他们说过。不要挡住我。然后他便深入进去，就是从那条路进去的，再也没有活着出来。
有关基地的线索，什么线索?这无关紧要。他已经掌握了，他们也因为他太靠近了而干掉了他。原来这里说的是不死鸟基地的地址。我自己也去过那里，事先不让知道它在何处。现在我知道了。
我将纸条放进信封，纸条内容已经写信告诉过“欧洲之声”。来人送上账单，我付了钱，走到厕所里，用小刀把罗斯坦文件放好。离餐馆不远的十字路口有一只信箱，信守诺言，我寄出了报告。绕街区一个急转弯，发现身后无尾巴，但去餐馆的路上我一直给一辆NSU灰色小车紧盯不放，因为与波尔分手后，我在中央饭店打过电话，他们在那里就发现了我。那辆车停在我的BMW后面，中间停了5辆车。我不想浪费时间去甩掉他，又身带文件，不想冒给绑架的险。十字路口有一值勤警官，所以我朝他走去，向他出示斯坦纳警长给我的Z委员会的证件。这不过是一张进入Z局内勤部门的通行证，但也许顶用。
我说：“我有根据相信有人乘了偷来的车穿过这里的马路。那辆NSU车的号码是 BN.LM.11，在理发室外边。你可以留心检查一下。”
我们一起走向街的另外一侧。经过我那辆BMW时，我犹豫了一下。他走近NSU，打量着，但并不因此忘记了我。我开车离开的时候，还能从反光镜里看见他正在检查那司机的证件。
在赫兹租车行花了半个小时把BMW换了一辆车，但甩掉那条尾巴准要花更长的时问。现在我已经换了面貌。从现在起，我不能冒偶然给抓起来这个险，因为文件在我这里，又如琼斯说的那样，现在情况极其微妙。
波尔说过，一百万条生命。还有我的呢，一百万零一条。因为我想要活下去。伦敦的那个人不想点燃又一支烟，再重新派人来。
从前我从不给自己壮胆，而现在飘来了歌曲声。
新面貌是一辆装有注油设备的塔顶式230 SL型的奔驰，这是他们会寻找的最后一样东西。我把车子开到哈韦儿河边缘以西的地步，在谢尔德洪半岛上停了车。大雾笼罩了山光水色，灯光也是灰色的。沙岩纪念碑直指天空。这东西我至多望过一眼，因为这使我联想起墓地。
英语、德语中出现频率高的字母组合：ING―ENT―SCH―EUN。核查，猜测，再核查。无结果。
汽车仪表盘黄底黑字的钟上正2时，感到双腿肌肉痉挛。
把字母倒过来，从后面往前面念，加上词头、词尾零位字：LKAOEI―JUQOP―AJSHGFRWEQT。挑一组新的字母，保留自成音节的多音节字母，很明显得出拉丁文的“臭虫”一词。
4小时过去，头脑已不灵了。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沿着美丽的河畔散步，地无生气，水不流动，黑沉沉的松树围起了一块地，那是失去的灵魂与雪貂的安息之地。海妖塞壬的歌声越过倒映着天空的河面传来：“AJSHGFRWEQT!”他们唱着，“管弦乐!”
整个一个下午我看见的有生命的东西就是一条从迷雾中跑来的狗，在纪念碑脚下撒了一泡尿，来后不久就消失了。
要有耐心。
可能关键之处是：U=S，B=M，O=A，还有其它8个字母。出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自尊心，又挑了一个长的词：VASOSFGWOBUO得出。TNANGILAMS。把词例过来，加上词头、词尾零位字，又得出SMALIGNANTO。
几乎错过了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听上去像西班牙语。
去掉词头、词尾零位字，就是“恶性的”一词。
再核对另一个。昨天想到我们有sprit一词，德语有alcohol。但是希望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进展。
RCIMEDIPEF。去掉零位字，再倒过来，就是“时疫”一词。
回来吧，罗斯坦，回来吧……
第十八章 73号物品
我希望他会振作起来，这样我可以就索里的行动计划的总的情况试探试探他。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先告诉他最坏的情况，再提几个使我更感兴趣的这类问题，事情的进展或许会更快一点。
“对，这样大小的一瓶东西会闹成这样的事。眼下，美国，俄国、英国、法国、日本、中国，也许还有其它国家，正在对肉毒杆菌毒素进行研究，先是培育杆菌，再杀死，为研制一种抗毒剂创造条件。8盎司的东西可以灭绝全世界的人口。我们都需要这种抗毒剂，如同我们都需要最好的反导弹一样，以确保我们和睦地活下去。可能罗斯坦那时也在搞那个毒素，但不是放在瓶里的那种。那仅是瘟疫群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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