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叫,玛丽从座位上跳起身来。就在这时,河野朝子慌里慌张地从阳台上跑进来。朝子在玛丽耳边飞快地耳语着,把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个银十字架。
“老师,那末,这个十字架是在钟乳洞口……”
“对,因为没见到夫人,我就到院子里寻找,由纪子说,她看见朝林中去了……”
“可是,老师,不是让母亲在楼上睡觉吗?”
“嗯,是呀。所以,诸位说想见见夫人,我就劝她换身衣服,我还帮着穿来着。后来,夫人比我先行一步,我后下的楼。到这里一看不是没看见夫人的身影吗?我怕夫人又像往常那样发病,就到院子里找去了。”
“明白了。”玛丽紧握着银十字架,“老师,对不起,请准备运动衣,坎波,你随我一起……”
“玛丽,究竟怎么了?伯母出事了吗?”
“田代先生,对不起,家母发病了。”
“发病?”
“嗯,家母一遇过度激动,便会自我催眠,变得像梦游症患者一样。”
“梦游症患者?”
众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内中,唯独木卫一个人的神色,越发狐疑起来。金田一耕助刚才就一直在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此刻,他听了玛丽的话,也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玛丽,伯母有这毛病吗?”
“嗯,是呀,都怪我。今天,听由纪子说起二十三年前,有人跑进钟乳洞,从此下落不明的事,便告诉了家母。还告诉家母,那个人和她酷似哩。这是不该说的呀。家母当时就很激动,一定是因此而诱发的。我,要去找寻家母,不能置之不理……”
玛丽环顾大厅,目光停在由纪子身上。
“由纪子,你哥哥呢?”
“哎呀……”
由纪子故意不看阿都,佯作不知。尽管她明明知道,哥哥尾随着黑衣夫人,朝钟乳洞中追去了。
“那末,你也行呀。不,说你也行,有点失礼。由纪子,请你领我到钟乳洞里去,好吗?”
“好的,阿姐,随时听候吩咐。”
由纪子痛快干脆地回答。
“玛丽,我也去。”
田代幸彦在一边开口了。
“好,谢谢。拜托了。那末,我去换一下衣服。”
玛丽正要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木卫在她身后歹毒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这算哪一出?这……神崎署长,这事不是太滑稽可笑了吗?咋样?要么我也陪你进钟乳洞探探险吧。神崎署长,神崎署长。”
“嗯。……”
神崎署长正不知所措地用他那厚敦敦的手掌抚摸着脸颊。
“咋样?你也一起去走一趟吧。有好戏给瞧的……啊、哈哈哈。”
慎一郎和阿都害羞地把视线从木卫那歹毒刻薄、尖声怪笑的脸上移开去。
金田一耕助也拉拉衣衫,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十一. 蝙蝠惊飞
横贯射水镇地下的钟乳洞,范围十分广阔,而且,通道密如蛛网,据说,总长度达数千日里。加之,还多是任何人都未曾涉足过的地方,这就更给这个钟乳洞的存在,平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个钟乳洞,共有三个洞口。其中,两个洞口,自古便为人们家喻户晓;而第三个洞口,却是在二十三年前的案件发生以后,才被发现的。因此,这第三个洞口又是人们怀疑朋子还活着的重要原因。
此话暂且不表。却说,那两个早已广为人知的老洞口,就分别位于玉造、矢部两家的势力范围之内。两个钟乳洞口,偏偏分布于两个冤家府内,其中无疑也有某种缘故。正因为有这两个洞口,才使慎一郎和朋子在二十三年前的当时,就把这个钟乳洞作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幽会地点。
且说,当玛丽身穿运动衣,站在疏林深处、山崖下的钟乳洞口时,已是三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一行人中,除了玛丽以外,还有向导由纪子,田代和坎波则像女皇的侍卫一般,紧随左右。木卫和警察署长,说到底,也就是监察官吧。
金田一耕助,依旧是那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独自悠闲逍遥地为这一行人殿后。
家庭教师河野朝子,留在家中,负责招待客人。
在钟乳洞的入口处,早在那桩案件发生后,就已严严实实地圈起了木栅。但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淋,如今,早已形同虚设了。
“啊,阿姐,这里留下了皮鞋印呐。”
果然,在由纪子的手电光中,一个皮鞋印痕清晰地显现出来。那是头上尖尖的女鞋印,脚尖的方向朝着钟乳洞内。
“哎呀,这里留下的,不是木拖鞋印吗?”
田代幸彦发现了另一种脚印。它清晰地印在潮湿的地面上,显然是木制拖鞋的痕迹。
“说不定是哥哥的呐。”
由纪子声音打颤了。她知道,哥哥和阿都分开以后,就尾随着黑衣夫人,追进了此洞深处。
“哎呀,那末说,康雄先生跟在家母身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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