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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_余过【完结】(61)

  然后,她乘坐那些猎人登山前留下的一辆车子,到达东京。

  她的目标是还要杀一百个人!

  初到东京,她也为人间繁华的景象迷惑了。

  她不认识人间的规矩,不知道他们爱恶之所在,一切要细细观察。

  黄昏,华灯初上,东京街头人来人往,汽车像穿梭般来去。丹眉见了这种景色,暗暗羡慕。心想,人类真会享乐,我们兔子生活在山上,未兔太寂寞了。

  迎面一辆汽车开来,驾车的是一个中年人。丹眉忽然想起自己杀人的任务,便轻轻在腰后一按,念了一句咒语:「马马爱尼东!」

  那车子无端升起数丈,在天空打了一个筋斗,又摔下来,烧起熊熊大火,驾车的人不用说当场丧命。

  后面四五辆车子冲上来,变成连环碰撞,结果又多二人死亡,四五人受伤。

  警察来调查的时候,过路人都说莫名其妙。那头一辆车子好好的开行著,忽然向天飞起,好像中了什么机关一样。

  丹眉在旁边窃笑。她不再理会那些扰攘的人群,自己走入一家夜总会中。

  这家夜总会名叫「夜合花」,是一家极其豪华的夜总会。里面绅士如鲫,美女如云。

  丹眉的眼睛落在一个青年绅士身上。这男子长得非常英俊,态度潇酒自若,被一群美女包围著。

  丹眉也不期然地被他吸引。她悄悄走过去,只见他身边一个女郎道:「大郎今晚陪我去兜风吧。」大郎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另一个女郎又道:「我今晚开一个疯狂派对,你到我家来!」

  大郎笑问:「是怎样的疯狂?」

  女郎眨眨眼睛道:「是你喜欢的,你爱怎样便怎样。」

  大郎正要说什么,第三个少妇却将他一堆道:「不要去参加什么派对,今晚来我家,一对一,我服侍你!」

  「不害臊!」第二个女郎对那少妇啐了一口。

  一吵起来,三四个女郎咭咭呱呱闹成一片。丹眉乘机插身入她们桌前,大郎一惊,不知那里来了这样一个美女。

  不过,大郎长期以来在女人堆中占尽优势,使他在再漂亮的女人面前,也不会露出情急的姿态。

  「你是谁?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他问。

  「哼,」丹眉冷笑一声:「你认识的女人已太多了,何必还要认识我?」

  「你与众不同。」

  「不错,最少我不会为了一个愚蠢的男人而打架。」

  「很有趣,我们来跳个舞如何?」大郎道。

  丹眉无可无不可,便和大郎走到舞池里,她不会跳舞,一连几次踏在大郎的脚上。

  丹眉脸孔通红。那边座位上有个作贵妇打扮的女人,用嘲笑的眼色望过来。

  「我不跳了。」丹眉赌气道。

  「不要紧,」大郎安慰她:「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奇怪,漂亮的女孩子总不能不会跳舞,其实,学一学很快就会的。」

  丹眉安心了一些,在大郎的引导下,她很快学会了几种简单的舞步,她感谢大郎,但心里却恼恨刚才那个贵妇。等到那贵妇出场跳舞的时候,丹眉在腰后轻轻一拍,嘴边念道:「马马爱尼东!」那贵妇的衣裳忽然无端脱下,还有她的乳罩、她的丝袜、她的……一件又一件,贵妇尖声呼救,她的舞伴目瞪口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但是人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以为这少妇在表演脱衣舞,停下来欣赏。贵妇狼狈万分道:「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帮我呀。」她两手拚命抓住那条短三角裤,才不至于令最后一道防线跌下,旁观的人哈哈大笑。贵妇恨不得地下有一条缝钻进去。她的舞伴眼见情况有点奇怪,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她遮掩著,离开了夜总会。丹眉十分快意,笑得前仰后合。大郎目不转睛地望著她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念了一句什么……」

  丹眉笑而不语,她不能把使用咒语的秘密说出来。

  大郎拖著她的手,溜出舞池,对她道:「趁现在场面混乱,我们走开,免得再受那些女人纠缠。」

  他们走出停车场前。

  「你要带我到那里去?」丹眉问。

  「去别的地方跳舞。」

  「刚从夜总会出来,又到夜总会去?」

  「那么你说去那里?」

  丹眉美眸一转,微笑道:「到你家里去。」

  「到我家去?」大郎显然很诧异:「你还不了解我,第一次相识就敢到一个男人家去?」

  「怕什么?你家里有危险吗?」丹眉一片天真地问。

  大郎一笑,摇摇头。「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很容易吃亏。」

  「吃亏?你们能对我怎样?」丹眉心胸澄澈,的确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傻孩子,走吧,跟我去。」

  大郎把她带回家中,那房子不算太小,但像所有王老五的居处一样,凌乱异常。

  「我没有太太,你知道,男人是不惯收拾房子的。」大郎叹一口气说。

  「没有太太?我来做你的太太吧。」丹眉平平常常地说。

  「你……」大郎吃了一惊,他虽然见过很多以大胆著称的女人,但还没有一个像丹眉这样的直率。

  「你第一次见我就愿做我的太太?」

  丹眉向他瞧了一眼,笑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做一两天,又不是做一世,你怕我占你的便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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