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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侦探_[英]威廉·霍奇森【完结】(17)

  “‘你有没有采取什么应对措施?’我问道。”

  “‘有啊!’他答道,‘晚上守在房门外边,在城堡周围巡逻,用锤子敲击房间的墙壁和地板……。可以想到的事情我们都做了,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只有请你过来一趟。’”

  “他说完这些话,大家的饭也吃完了。我们刚想站起来离开桌子,就听到泰瑟克喊道:‘嘘!大家注意听!’”

  “所有人立刻静了下来,屏息聆听着。只一刹那,右边走廊里传来了尖锐的哨声,声音非常阴森,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

  “‘真让人无法忍受!’泰瑟克叫了起来,‘天还没黑就开始了!你们几个,都拿着蜡烛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只几秒钟的工夫,我们都冲了出去,跑上了楼梯。泰瑟克转弯跑进了一个长长的过道,我们几个紧跟在后面,一边跑,边用手护住蜡烛的火苗。我们越跑越近,声音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到后来,我感觉连空气都在随着哨声有节奏地跳动着。整条过道都被笼罩在一团妖气之中。”

  “到了门口时,泰瑟克打开了门上的锁,用脚踢开了门,人则立刻闪到一边,并把左轮手枪也掏出来握在手里。门一打开,哨声就迎面扑了出来。我无法向你们解释这是什么样的声音,恐怕只有在场的人才能体会到。哨声非常人性化,整个房间都像在疯狂地歌舞着。只要站在那儿听一会儿,整个人就会被震慑住,完全不知所措,就好像自己正站在一个黑洞的边缘。如果这时有人指着洞里对你说:‘看!那就是地狱。’你也会相信他说的是事实。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我走进房间,把蜡烛举过头顶,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泰瑟克和他的弟弟走过来,站在我身边,那个美国人则站在我们的身后。大家都是高高地举着蜡烛。口哨声尖利地呼啸着,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但是就在这嘈杂声中,我听到一个声音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快出去!快出去!……’”

  “你们知道,我一向对这些‘第六感’什么的,特别在意。我承认,有些时候这种感觉只是因为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想。但是你们还记得‘灰狗’、‘黄手指’以及其他的一些案子吗?在紧急关头,我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完全归功于我对危险的这种预感。所以当时,我一听到这警告声就猛地转过身,冲着他们三个喊道:‘快出去!看在上帝的份上,全给我出去!’接着我就把他们全都推到走廊里。”

  “就在那一秒,口哨声变成了雷一般的吼叫声,‘轰’地响了起来。不过,只那么一下,声音就消失了,一切都沉寂下来。我把门关上,锁好。回过头去,看见他们三个都是面如土色,我猜想自己也是一样。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儿。”

  “‘下楼吧,去喝点威士忌。’泰瑟克压着声音说——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惊慌。然后他领头走了下去,我跟在最后面。下楼梯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看自己的身后。下了楼之后,泰瑟克拿出酒倒了一杯给自己,然后将酒瓶递给了我们。他喝完后,将酒杯扔在桌上,就立刻跌坐进椅子里。”

  “‘家里有这样一种声音,是不是很美妙?’泰瑟克苦笑着说。然后他突然转向我,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急的让我们出来?’”

  “‘因为我听到一个警告的声音。’我老实地回答,‘这虽然听起来有点迷信,但和这种东西打交道,你就不得不注意自己的突发奇想。也许会因此被人嘲笑,但总比自己遭殃的好。’”

  “然后我就将‘灰狗’那案子讲给他听,他听后直点头同意我刚才的做法。我接着又说道:‘虽然这事很可能是你那些情敌耍的花招,但就我个人来说,我不愿把思路局限在一点上,我总觉得那房间很邪门。’”

  “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后来泰瑟克提出要打桌球,我们就玩了起来,但是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在潜意识里静候着哨声的开始。但是哨声却一直没有再响起。我们喝完咖啡后,泰瑟克就让我们去睡觉,他说明天要大干一场——把那间房间彻底检查一遍。”

  “我的卧房在城堡新建的厢房里,房门正对着画廊,东面尽头就是进东厢房过道的入口。过道和画廊之间隔着两扇笨重的大橡木门,这两扇门和这边的新式门比邻而立,显得格外的古老和神秘。”

  “我进了卧室,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工具箱——这个工具箱的钥匙,我一直是随身带着。我整理出里面的工具,打算在调查这件事之前,先作些准备工作。”

  “等过了一会儿,整个城堡都静了下来,我才溜出房间,沿着画廊朝着东厢房走去。我打开了第一扇橡木门后,就转过身,拿小探照灯往回照着空荡荡的画廊。然后倒退着跨过门槛,推开身后的第二道门,这才回过头来,走进东厢宽敞的过道。我一边走,一边用探照灯前照照后照照。只要一有动静,我就拔枪。”

  “我在脖子上挂了一串洋葱,只走了一会儿,过道里就飘满了洋葱浓烈剌鼻的气味。闻着这气味,我就稍稍安了点心。你们知道,这些半形体化的幽灵最怕洋葱的气味,所以我想这个吹口哨的恶鬼一定也不例外。不过,我倒不是真的相信有什么恶鬼存在,这哨声很可能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就像其他类似的一些‘鬼事件’,结果往往让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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