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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窥_无的放矢【完结】(38)

  不能让她捉到。

  骨头,前面,后面,脚下,四周,全部都是骨头。

  我跑在巨大的脊骨上,不能让她追上,绝对不能。

  不能!

  十三岁的那一年,我发了一场高烧,若非村子里的老医生,

  我怕在那一天脑壳里装着的是一个烧坏了的脑子,甚至活不过明天。

  三八 猎狩

  如果这是一个来自旧日的延续?

  如果我一直逃避了来自邪恶邀约,

  那么我将在今天揭开这尘封的枷锁,找寻一个真实的所在。

  你!你!你!你是谁?

  文逸踩着碎火,裤管的一点燃了又灭,这一切却没给他太多的感受。

  狩猎者在最下面等着他,那邪恶的意志同样往他逼近。

  他们看到彼此的所在。维系旧日过往的影像同时翻滚在他眼前,

  他要做的仅是延续它们,把已知跟未知的连接到今天这个人世。

  今天的他没有伙伴,只有他孤身一个独闯这个邪恶的游戏。

  破碎败散的物件在爆破里四处砸射,对暗黑中行走的人样却没带来丝毫的困扰。

  他和他们都不知道痛,暗黑完全不妨碍他们相汇的方向。

  他们的相会只为杀夺。

  文逸拖着棒子往下,他从没听过捧子拖行的声响会如此巨大。

  这个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

  它掩盖了烟火爆破的气浪,无声而巨大。

  它邪恶,但它拥有力量,来自暗黑的力量连接了它。

  即使是一个肢离破碎的人握着它,它都会产生巨大的力量。

  是的,他拥有力量。或许是在那五彩流璃的巨大屋穹下,

  或许是在那空无人迹的虚白世界,或许是在那个暗黑的独巷里。

  他好奇而渴望的凝望那飘迹的尘烟。

  那个瘦弱的孩子正是那时仿被赠予了无形迹的东西。

  我感受得到,如同一种呼唤。穿透时光的颜色,我达到流逝了的所在。

  为什么把这种东西给予我?如果没有它我仅是一个很平凡苦困的年轻人。

  我没必要为这个力量承担这种义务。

  死乃生的对立,这是由死亡而付出的代价,但这代价又是谁为我支付了?

  我的人生不正如你们窥视下的木偶一样过活么?

  文逸如同看着预知的景像往下,他穿行着的仿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实在的世界。

  他踏着碎物往下如同踏上通往旧日的土地。

  或许他曾在那踩着无数的枯骨前行,这感觉如此相象。

  而他们踩着血淋变形的肢体往上,是不是同样翻开那泥土的死气而来?

  他跟他们交接的同是旧日,那腐败的死灵世界。

  一只,两只,三只,……邪异的眼瞳只存在猎杀的那一丝兴奋,贪婪又漠然。

  嗬……嗬……嗬……

  断腿……断臂……残躯……

  一抹邪异的异响如此高调的奏在相遇的梯口间。

  他们把一个人瓜分了,浓腥的血色,涂布了他们经过的所在。

  现实里怎会有如此异调的景像.

  那个被抓着拖行的人形,断肢,断腿处露出惨白的骨头,触目可惊。

  然肢体的主人翻着一对满布血经的眼睛来看对峙的异体们。

  他感到他们是如此的可笑。可笑的他们根本不能算是人。

  难道以人的身姿要比他们高贵得多?

  在修罗场里根本无需多言。

  ""砸,"

  一个脑袋在木棒过后如装着血浆子的气球被砸破了。血肉毛发混着红白的颜色

  飞洒了一地.空洞的落地声滚在烟火的廊道里头,又有无数黑质的物体从那脏污的一团

  里涌出,如无数的虫子涌飞黑夜,然在烟火里它们一触着夜空即消泯于空间。

  光着一顶脊柱的人形毫无间隙的挥着手中的断肢砸往,撕开的肉色骨头是那样的恶心。

  但这没什么要紧的,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浸泡了血色。

  一驻棒子再挥而近,狠狠的把它砸往头颅丢失的所在。

  它倒在那痉摩着,仍试图爬起来。

  嗬……嗬……嗬……

  文逸低偻着身子立在梯间通道,一只邪异的眼瞳惶乱的左右转动不停。

  咂碎,把一切都咂个稀烂。

  脏污的血色碎肉涂满了黑暗中的颜色,

  嗬……嗬……嗬……

  黑暗的人样根本不在乎被捣个稀烂,它们宁静的前行,睁着那一只比夜色更暗的眼瞳。

  它们空转着一个不知疲倦的念头:把那个人撕碎,把他撕碎,都撕碎了。

  是的,把一切面具都撕下来,看看谁比谁的脑袋更脏。

  我们都是邪恶的掠食者,一群争食着脏恶的虫子。谁把谁吞了都无所谓。

  沾满碎肉血色的棒子拖在地板,露出顶端黑色的铁质.

  它被再一次挥动。

  从梯口魏颤颤走回来的人样,脑袋已歪到了肩侧,它转动着一只突突涨出眼眶的眼球,

  “砸”……

  “砸”……

  一根断腿从一边砸了过来,那人样同时被文逸回顾的棒子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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