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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之窗_[美]约翰·狄克森·卡尔【完结】(62)

  对方仔细考虑了一下。“在某方面来说,我想你可以这样说。”

  “可是你为什么要伪造呢?”

  “因为安士伟有罪,”对方回答道。

  这下我知道他眼中的表情让我想到什么了,那让我想起了詹姆士·安士伟本人,同样是那种陷入困境的真诚,像安士伟那样遭到不白的指控。这使得H.M.也傻了眼。H.M.很严肃地比了个手势,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而他在比手势的时候,两眼一直盯着史本赛。

  “犹大之窗对你不具任何意义吗?”他坚持己见地问道,又做了个难以理解的手势,史本赛怀疑地看着。

  “我可以发誓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你注意听我说,”H.M.说,“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你可以一走了之。或者是今天下午到法庭去。要是华特·史东不再要你当证人,而且你真的有一张医院证明说你昨天生了重病的话,你就不会遭到逮捕,除非巴梅·包德金真要找你麻烦——这点我想他还不至于。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去法庭。你说不定会听到一些让你感兴趣的事,会让你想要把话说出来。可是你应该晓得那截真的羽毛,原先的那一截,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失踪的羽毛一共有两部分,其中一半卡在我要在法庭上提出来当证据的那把十字弓的齿轮上。另外一半则留在犹大之窗里了。要是我发现情势不利于我的话,我警告你,我就会传你上证人席的,不管你有多危险都一样。可是我想不会有那个必要的。我目前要说的就是这些,因为我现在要回法庭了。”

  我们跟着他出去,留下史本赛坐在桌子旁边沉思。将熄的火光映得他脸色发红,就是昨天这个时候我们第一次听说犹大之窗的事。再过一个钟点不到的时间,就会很清楚地显示出它所隐藏的所在,会变得像一个小柜子一样大而实在,虽然实际上大小差得很多,会将整个第一号法庭给吞食进去。当时我们只知道那个房间是上了锁的。

  在楼梯口时,艾芙莲抓住了H.M.的手臂。“至少有一件事,”她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可以说的。一个小问题,先前容易得让我根本没有想到要问——”

  “啊哈。是什么呢?”

  “犹大之窗是什么形状?”

  “方的,”H.M.马上答道,“小心台阶。”

16 是我亲自染的色

  “——所言尽皆属实,绝无虚诳。”

  “我发誓,”证人说。

  证人并没有嚼口香糖,可是他的下巴不停地动着,偶尔咂舌发出喷喷的声音来强调菜一点,让人觉得他好像一直有嚼不完的口香糖似的。他有一张狭窄而充满怀疑神色的脸,不停交替地表现出好脾气和轻蔑:颈子很细,一头颜色和质地都像甘草的头发。他要特别强调语气时,就会在说话时把头猛地往旁边一转,好像他在用那看不见的口香糖变什么花样似的;还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问他话的人。另外,除了H.M.之外,他对每个人都称呼“大人”的习惯,也许是出于敬畏——但也可能是他有共产主义的倾向,这由他撇嘴的样子和他领带上的镰刀斧头花样也看得出来。

  H.M.直接开始问话。

  “你的全名是何瑞思·卡莱里·葛拉贝尔,住在普特尼的班哲明街八十二号吗?”

  “一点也不错。”证人很开心地采取守势似的同意道,好像在问谁敢怀疑。

  “你以前是不是曾在公爵街欧赛大厦,也就是被告所住地方的服务处工作过?”

  “不错。”

  “你在那里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个特殊清洁工。”

  “到底什么叫特殊清洁工呢?”

  “是这样的。有些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清洁女工不愿意清理。比方说烟灰缸满了,他们倒在字纸篓里,用过的剃刀到处乱塞,只要看不到就算了。他们什么都乱丢——呃,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特殊清洁工作,尤其是他们开过派对之后。”

  “在一月三号左右,你在那里工作吗?”

  “就是在那一天,”何瑞思·卡莱里·葛拉贝尔很神气地更正道,“就在那天,我在那里工作。”

  “嗯,你认得死者胡弥先生吗?”

  “我没有那个荣幸和他相识——”

  “你只要回答问题就好了,”法官语气不善地说。

  “很好,大人,”证人很滑顺地说,他的下巴伸了出来,上唇收了回去,露出牙齿,“我正要说咧。只除了有一回,我们很亲近,他给了我十镑,让我不说他偷东西的事。”

  之前有好几次,记录员有机会写下“轰动”这两个字。这一回,倒不能称之为全场轰动,因为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因为葛拉贝尔说得那样随便,才更觉惊人。法官缓缓地拿下了眼镜,从假发下解了下来,收好脚架,然后看看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法官包德金大人问道。

  “哦,很清楚,大人。”

  “我希望确定这一点,继续吧,亨利爵士。”

  “我们也要确定这件事呢,庭上,”H.M.大声地说,“那,现在,你是怎么会把死者认得那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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