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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曲的枢纽_[美]约翰·狄克森·卡尔【完结】(5)

  沛基摇摇头。

  “尽管如此,小伙子,这位申诉人必须握有某种足以胜诉的有力证据才行。你知道法庭里是怎么回事。他握有什么样的证据吗?”

  “这位申诉人,”巴罗交叉着双臂。“拥有一项能够证明他才是正牌约翰·芳雷爵士的有力物证。”

  “你看过这物证?”

  “今晚我们就会看到了——或者看不到。这位申诉人要求和现任的爵士见面。不,布莱恩,我无论如何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虽说我几乎快被这件事给逼疯了。事情不仅仅因为这位申诉人的故事非常可信,甚至提供种种最细微的物证;也不仅因为他踏进我的办公室(真不该告诉你的,他还带着名粗壮的法律代理人),对我说了些惟有约翰·芳雷本身才可能知道的事;再强调一次,惟有约翰·芳雷本身。而是,他还建议让他和现任爵士都接受某项决定性的测试。”

  “什么测试?”

  “看着吧,咱们看着吧,”纳塔奈·巴罗提起公事包。“这整桩该死的乱子里头只有一丝足堪欣慰的,那就是,到目前为止事情尚未见报。至少这个申诉人是个君子——嗯,他们两位都是——他并不想挑起战端。不过等我先理出头绪来再说吧,到时候不吵得天翻地覆才怪。我真庆幸我父亲没活着目睹这件事。顺便一提,你得准时在7点到芳雷宅园去。不必慎重地穿晚宴装。没人会穿的。晚餐只是个借口,说不定连晚餐都没得吃。”

  “约翰爵士对这件事态度如何?”

  “哪个约翰爵士?”

  “为了厘清与方便起见,”沛基回答说,“我们以往所认识的那位就称为约翰·芳雷爵士。这倒有意思,看来你相信那个申诉人是真爵士啰?”

  “不是。不尽然。当然不是了!”巴罗打起精神来,傲然说。“芳雷只是——抱怨了一下。我认为这是好现象。”

  “茉莉知道吗?”

  “知道。今天爵士对她说了。好啦,就是这么回事。我对你说的这些是任何律师都不该说的,而且极少有律师这么做。但是,倘若我无法信任你,世上也没人可以让我信任了。再说,自从我父亲死后,我对自己办事的方法一直有些不安。赶紧进入状况,试着体会我的苦处。7点钟一定要到芳雷宅园来,我们需要你来当证人。你得好好观察两名关系人。运用你的智慧。然后,在我们采取对策之前,”巴罗敲击着桌上公事包的边缘说,“你得告诉我谁是谁。”

  第二章

  暗影笼罩在那片名为“画屏”的树林下坡处,但是它左侧的平坦土地仍然清朗而温暖。那栋房子隔着围墙和树丛坐落在道路后方,有着仿佛来自古画中的深砖红色外貌。看起来光鲜体面,一如它那片修剪平整的草坪。窗户高窄,窗框镶入长方形的石栏中。一条笔直的碎石车道通向大门。数根细长的烟囱紧挨着挺立在暮色中。

  没有常春藤敢往建筑的正面蔓延。不过屋子后方倒是靠着丛山毛榉。一排较新的厢房从主屋延伸出去,像是倒转的T字母形状,将那座荷兰式庭园一分为二。在房子的一侧,俯瞅着花园的是某个房间的后窗,约翰·芳雷爵士和茉莉·芳雷夫人正在那上头等候着。

  房间里时钟滴答地响。这是在18世纪作为音乐房或者女士休憩房的那种房间,似乎也彰显着这栋房子所在的国度。房里摆着架钢琴,古老的木质仿如光润的龟壳;此外还有优雅的古董银器。从北边窗户可以远眺“西屏”景致;茉莉·芳雷一直把这房间当客厅使用。房里非常暖和而且安静,时钟的声响除外。

  茉莉·芳雷坐在窗前一大株“章鱼状”山毛榉的暗荫底下。她是那种所谓户外型的女孩,结实健美的身躯,方形但极有魅力的脸孔。深褐色的头发挽成不甚伏贴的圆髻。晒成褐色、表情热切的脸上生着双淡棕色的眸子,眼神率真得有如握手般直接。她的嘴或许宽了些,不过当她大笑时总是露出一口皓齿。也许她称不上是个美女,但健康和活力却赋予她一股犹有过之的强烈吸引力。

  只是她现在并未大笑。她的视线始终不离她的丈夫,后者正以短促的步调在房中踱来踱去。

  “你担心吗?”她问。

  约翰·芳雷爵士猛然止步,无意识地转动他两只黝黑的手腕,然后再度开始踱步。

  “担心?不会。噢,不会的。没这回事。只是——唉,真该死!”

  看来他似乎是她的理想伴侣。若说他的外表恰恰符合他作为一名乡绅的身分,或许会予人错误印象,因为乡绅这头衔在100年前是和作成作福的莽汉联结在一起的。眼前有个更为真实的典型。芳雷身高中等,寒酸、清瘦得令人联想起耕田的犁刀,那切划过田畦的明亮金属、小巧利落的刀锋。

  他的年纪该有四十了。深色发肤,蓄着浓密但剪得极短的胡子。深黑头发里夹杂着丝丝灰白,凌厉的双眼已长出眼角纹。你可以说他正值心智与体力的巅峰,一个拥有巨大爆发力的男人。他在小房间里来回踱步,不适和尴尬似乎更甚于气愤或难过。

  茉莉站了起来。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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