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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蜜月_[日]高木彬光【完结】(65)

  “您的意思是,那个和她有两性关系的男人,充当了参谋的角色?”

  “这是大可设想的。那个孩子或许是这个男人的孩子,至少,她本人大概也无法弄清到底是哪个人的儿子!”

  “嗯,这有可能。因为时间这一点是非常微妙的,值得推敲。在普通的认领诉讼中,如果女的怀孕之时,还存在有非正式的夫妻关系,这本来对原告很有利。可菊池敏子显然有点特殊——”

  “正因为如此,作为一个贪婪的女人,是可能会做一番冒险的。既然和信正已经共同生活了九个月,她不会对信正的财产状况熟视无睹,有可能她还观察出专利权的问题了——”

  “不错,由此怀疑她想借机夺得遗产。而且,她以为儿子着想的名义,多次跑到信正先生家,大吵大闹,她以为我们不会不知道。不过,你所说的一番冒险,如果仅仅解释为比杀人更积极一些的行动,那还是有点道理的。”

  “什么?您认为,菊池敏子和那个潜在参谋,是这次案件的同谋者的可能性,不可思议吗?”

  “您再仔细想想。如果两人同谋作案,其动机不外乎是将孩子作为遗产的继承人,进而夺取自己的利益。那么,他们就得有取得死后认领诉讼胜利的绝对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时间的微妙固然可以利用,而一旦进行实际裁判,孩子的血型等就成了问题了——”

  “检事先生,就这一点吗?如果在孩子的血型问题上,他们有绝对的信心,那又怎么样呢?”

  “您是说,信正和那个参谋偶然血型相同?这要是根据简单的分类法,比如‘O’型还是‘A’型,您的见解能成立。可是,现在的法医学,使用的是更高超的血液分类,例如,什么‘Ee’型、‘Og’型,什么‘Rh’阴性、阳性,等等。世界上绝对没有可以划等号的东西。使用如此细微的分类鉴别,两个的血型能笃定一致吗?”

  “噢……”

  大八说不下去了,不停地呷着酒。

  “但是,检事先生,信正的尸体,今天已火化了吧?还能细分他的血型,进行调查吗?现在只能判断到,是‘O’还是‘A’这样的程度了。”

  “是的。”

  三郎微笑点头。是啊,这些仅是没有根据的臆测,然而不能不虑及。

  “您看,按您这种说法,第一个案件的真相该怎么解释呢?”

  “唉,我担心,这次又由于兴奋和上回那样,喋喋不休说过头了。不过还是乘着酒兴,让我说完吧!”

  大八将杯里的残酒一下子灌下去。

  “我认为,冢本义宏在举行结婚仪式的当天,就进行了结婚登记,这是作案者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般李说,无论谁代替他们交结婚登记,都是在仪式的第二天,这是普遍的社会习惯——”

  “您是说,假如义宏和悦子的结婚未能正式成立,义宏死了,以他为名义的专利权,当然归信正所有;而后,信正再死……他们是这样谋算的吗?”

  “可不是嘛!对于冢本义宏被杀的案件,检事先生不是早就提到,要害问题在于:凶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在人家结婚的‘零的瞬间’作案。按我们刚才所说的情况联想起来,如果菊池敏子他们在‘零的瞬间’之前,还不知道他俩结婚手续的具体情况,这个要害问题不是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三郎的酒意完全消失了,他皱着眉头,深思着。大八这回的假设至少要比上一回认为信正是凶手的推理更能成立。毛病是,这种假设又很难证明,凶手以什么借口可以将义宏从新房骗出来……

  “嗯,有关这个问题,再叫警察调查一下菊池,看看结果。”

  三郎结束了以上的话题以后,自言自语地说:“我现在觉得最伤脑筋的是渡边博的事……冢本信正不会不知道他的底细,要不要吐露他的真相,他显然焦虑重重、犹豫不决……”

  大八没再插话,用筷子捅了捅素烧锅,轻轻地点了点头。

  “信正提出要等他一天,在见我之前又叫弟媳妇去……他到底要说什么呢……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在吐露渡边博的真相之前,先要求得悦子的谅解?他的话肯定是有关渡边博啊……渡边博和悦子到底又有什么特殊关系,为什么非要求得她的谅解不可……”

  三郎频频地自问自答。到未了,仍象过去所推理的那样,渡边博的秘密,还不至于会置冢本兄弟于死地的地步。信正说过,有关某个人的名誉,这某个人是谁?是义宏,还是悦子?要是能弄清,他为什么要在事前先求得悦子谅解的原因,那就好办了。可是,这“名誉”又是指什么呢?三郎仍在苦苦思索中。

  “检事先生!”突然,大八颇带醉意地叫道。

  “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能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和悦子结婚、被杀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冢本义宏本人?”

  三郎愕然了!今晚,这位大八先生实在令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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