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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_[日]夏树静子【完结】(63)

  “我想和你聊一聊孩子升学的事,因为桂木夫人是个有文化的人。”

  “唉呀!您太客气了,不过,等下次咱们练完书法回来后或……”

  “那很难抽出时间来的。我那口子平时回家比较早,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喝几杯,准备菜肴也是很费事的,所以他出差的时候我觉得好轻松啊!”

  麻子想尽快结束谈话,一声不吭地点着头。

  “今天总算有机会可以悠闲一会儿了,可是,已经有客人来了,真不凑巧。”

  她再次依依不舍地朝走廊里面瞅了瞅,最后终于死了心,微笑着说;

  “对不起,打扰了,再见!”

  “实在太对不起了,路上请小心!”

  当看到铃木夫人的国民牌汽车启动后,麻子关上了门。

  麻子浑身软绵绵的,从走廊里走了回去。

  各务正站在拉门的旁边。

  麻子抬头看了看表,已经3点45分了,这么晚了……

  奈津实是不是不来了呢?

  一瞬间,这种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为什么不来呢?——原因不清楚。是改变主意了吗?还是刑警盯的太紧,出不了门呢?

  总之,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音信,这不是表明不来了吗?

  然而,这一念头不但没给她带来放心的感觉,反而使她产生了新的恐怖。连个电话也没打过来,是不是奈津实觉得会出什么危险,所以就改变了主意,准备把麻子的名字老老实实地汇报给警察呢?要么,是不是她又想出什么更毒辣的手段了呢?

  自已被别人愚弄得狼狈不堪,结果还不是没有逃出遭世人谴责的命运吗?

  想着想着,麻子的脸都被气歪了。

  麻子像决了堤一样放声大哭起来,各务用双臂抱紧了她。

  他用双手撑着麻子,轻轻地把她放在膝盖上。

  麻子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

  委屈、凄惨、痛苦、绝望等像暴风雨一样疯狂地向她袭来。警察的胁迫、勒索者的威逼,还有来自丈夫无言的压力以及有负丈夫的痛心的自责……在狂风暴雨肆虐的悬崖上,俩人拼命地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在渐渐地、渐渐地被掰开,这种幻影总是在麻子的脑海里闪现着。

  各务试着让麻子冷静点。当他感到不凑效时,就一动不动地抱着麻子的肩膀。然后,他默默地将自己的食指塞进了仍在抽泣的麻子的上下齿之间。

  为了按捺发自内心的悲痛,麻子咬紧了牙关,差点没把各务的手指咬破。

  各务强忍住疼痛,他想借此来分担麻子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

  “林奈津实从昨夭起就一直未返回她的公寓。”

  10月24日,星期日。小野木刑警比平时上班稍微晚了点儿,上午10点才到西荻洼署的专案组。他一走近平井警部的办公桌,就紧张地做了以上的报告。可能是从今天早晨起就冷得不合时令吧,他那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

  “什么……!”

  平井猛地皱起眉头抬头看着小野木。

  “我今天早晨来这里之前,先到位于阿佐谷的寿庄公寓看了看。因为昨天没有去,所以总有点不放心。奈津实房间的门上着锁,这也不稀罕,不过……”

  小野木住在高圆寺,而奈津实住的公寓正好位于他去西荻洼署上班的路上,而且最初查清奈津实地址的,也是他和警视厅的露口刑警。当时由于一点大意,就让那个好像是中谷浩司的人溜掉了。这种懊悔,在年轻的小野木心中永远也抹不掉。中谷死后,暂时解除了对寿庄的监视,但是他仍然每天到那里去一趟,或者从外面窥视一下情况,或者跟奈津实打声招呼。小野木这样做,是想伺机查出仍然隐藏在她身边的有关线索。

  “我知道那个女人早晨爱睡懒觉,所以9点时房门上锁也不足为奇。可是,因为窗帘敞着,所以她应该是起床了。我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声。我靠近窗前往屋里一瞧,发现她的被子没铺,人也不见了踪影。当时我想她是不是去厕所或什么地方了,‘就在外面等了四五分钟,可是……”

  小野木说起话来总是一板一眼,把他的报告内容概括起来,则是——

  他几乎每天都在监视奈津实的活动,今天早晨突然发现奈津实不见了,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接着他敲了下隔壁的门。他知道一名在新宿的一家酒吧里当招待的女人住在这间房子里、且平时与奈津实关系不错。这个女人好像早晨起床也没规律,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

  他耐心地敲了一会儿门,这位叫舟桥时子的女人最后不情愿地起了床,板着脸走了出来。

  “阿奈好像从昨天下午起就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我从店里回来的时候,她的屋里还没有亮灯呢。真奇怪呀,自从善福寺的那个老头儿出事后,她是从不在外面过夜的。”

  时子好像也打心里感到诧异似地,将戴着花色发网的头歪向一边。小野木心想:因为奈津实的老家确实是在宫崎市,所以她也不可能是回她娘家住宿的。

  “你说她是昨天下午出去的,那么是在几点呢?”

  “我不太清楚,因为当我1点多钟再次找她时,她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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