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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_十一郎【完结】(332)

我愕然,寄爷这是在叫谁?我左右看了看,除了我和覃瓶儿,再无第二个人,侧寄爷居然莫名其妙叫出“朱雀”这个名字,莫非他真的受什么刺激神经错乱了?

我向寄爷走了两步,试探着说:“寄爷,您家是不是癫了?连朱雀这个名字都叫出来了——哪个是朱雀?”

寄爷眼都不眨,“你!”

“我?”我不由得回头望着覃瓶儿苦笑,谁知覃瓶儿像突然见了鬼一般失态地指着我,惊恐万分地说:“你……你……你——”

下卷.梭椤神树 第三十四章 我是朱雀?

我见覃瓶儿神色有异,情知我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且不是一般的变故。

我仔细看看身上,除了看见被荆棘划破的衣衫和满是血棱的裸露的肌肤,没有什么异样啊。

我走过覃瓶儿,“我怎么了?”

覃瓶儿向后退了两步,隔着我有一段距离,“你……你额头上……”

我一愣,突然忆起昨天晚上额着的剧痛,难道我额头又增加新的伤疤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啊,反正已有四道伤疤,而且巧合地形成“牛”字,那再添几道伤疤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基本上是好打架的牯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

我向覃瓶儿苦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安慰她,却突然停住脚步,急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内心骇然一震,因为我摸到额头上那个“牛”字形伤疤像几条粗大的青筋十分硌手,非但如此,我还摸到另外两条原本没有的伤疤,这两条伤疤同样像青筋一样隆起,更诡异的是它们居然是一撇一捺,而这一撇一捺居然就自在“牛”字下面,形成一个“朱”字。

摸到这个结果,我急得团团转,急切想知道我额头上怎么会出现一个“朱”字。我伸手向覃瓶儿要镜子,覃瓶儿又往后退了两步,在身上四处摸了一遍,最后对我无奈地摇摇头,“我的镜子不见了!”

我更加着急更加烦燥,四处张望着准备找一个水塘照一照额头上到底是什么情形,转了几圈却不得不悲哀地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什么水塘。

我既着急又悲哀,没找到水塘,我懊丧地对覃瓶儿哀求道:“我额头上到底怎么了?”

覃瓶儿见我可怜的样子,十分不忍,指着我的额头对我说:“鹰,你额头有个‘朱’字……”

“这个我知道了。”我烦燥地打断覃瓶儿,“这个朱字到底有什么特别?”

“这个朱字……这个朱字……变红了……变大了!”

变红了?我额头上的伤疤怎么会变红呢?难道是昨天懵懵懂懂中那束白光的结果?这又是狗日的怎么回事儿?怪不得妈那个巴子火辣辣疼痛不已呢!怪不得我感觉像烧红的火钳在我额头上划拉了几下呢!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继续徒劳地寻找凡是有可能让我看清自己容貌的东西,最后我的眼光落在寄爷闪着寒光的司刀上。我奔到寄爷身边,伸手去抢那把神秘的司刀,寄爷却一下子把司刀藏在身后。

“我又不要你的破刀子,你那么‘狗夹’搞么子?”我一急之下,自然而然说出一句本地方言,随即旋风般闪到寄爷身后,凑近他的司刀去照我那多灾多难的额头。(狗夹:小气)

我看见了什么?我在寄爷的司刀面上看见一张扭曲的脸。我的额着赫然出现一个非常清晰的“朱”字,红通通的,那种红是一种娇艳的红,粗大的伤疤上的血仿佛随时都会破皮而出,接着滚滚而下掩住那张扭曲得不成脸形的脸。

我颓然坐倒在地,摸着还在一阵紧一阵疼痛的额头,连寻死的心都有了。狗日的,我招惹谁了,怎么会平白无故顶着这么一个古怪的血字呢?我心里非常清楚,当初的“土”字以及后来的“牛”字虽然确实存在,但绝对不像现在这么明显,仅仅是几条再普通不过的伤疤而已,而现在,额头上顶着一个鲜明的“朱”字,我走出去怎么见人啊?

不行,这事儿我得问问寄爷,因为我刚刚听到寄爷在叫“朱雀”。据我那点可怜的知识了解,我知道“朱雀”代表着一种方位,所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嘛,难道我居然是一头神兽的化身?格老子的,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不是我了解的那个世界啊,甚至,我还是不是那个叫满鹰鹰的土家汉子啊?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双手叉腰,身体前倾,凶神恶煞地盯着寄爷。

“朱雀!”寄爷不为所动,语气依然镇定。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就是朱雀!”

“?”

“……现在没时间了,我们要赶快走。我们边走边说。”寄爷不理会我要吃人的目光,收起司刀和他的八宝铜铃,同时还从容地整理一下他那身脏兮兮的八幅罗裙。

“走?去哪里?”我的目光肯定可以杀人,我自己都能听见声音中那种逼人的杀气。

“梭椤树顶。”

听见这四个字,我的思维又抛锚了。我呆呆站着,感觉脑海又将成为一片空白,寄爷却根本不管我,招呼覃瓶儿过去,拉着她的小手,同时呼唤着花儿当先朝石梁的尽头走去,哪里还等我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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