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老王递来的钱包，雷振亚有些纳闷：“被我弄脏了？怎么回事？”
“你呕吐呢？估计是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哦……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住院观察——哦，刚才还照了片，估计差不多该出结果了，我先去看看。”
“嗯，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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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多钟，杰子、雷爸、雷妈同时出现在雷振亚眼前，这让雷振亚感到很意外，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杰子从来不用对自己没用的人，老王虽然憨厚木讷，但有时却是常人没有的优点。
病房里有点乱，雷爸、雷妈在不断的询问雷振亚，事无巨细的絮絮叨叨，不知什么时候，杰子被老王拉走了，好像也没走远，就在外面窃窃私语，偶尔传来一两声杰子训斥，雷振亚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老王做得已经够多了，甚至超出了司机的职责范围。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雷妈抹着眼泪，问出雷振亚提过的问题。
“住院观察。”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雷妈慈爱地抚摸着雷振亚的脸问。
“挺好的，除了头有点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头疼！做过检查没有？”雷妈睁大了眼睛，紧张地问。
“照了片了，老王去问过情况，但我后来忘了问结果——哎，老王，你过来一下。”
老王和杰子都进来了，雷振亚心里舒服了点，觉得这样正好替老王解了围。
“老王，片子出结果了吗？医生怎么说？”
“哦，没事，挺好的，再观察几天，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因为自己晕倒的屁事，已经麻烦了老王，现在连父母、杰子也被牵扯进来，雷振亚心里本来就有火，再听老王这样一说，他心头的不痛快立时如火上浇油般腾了起来：“观察个屁，就是想讹人，弄几个住院费，现在这些破医院……杰子，马上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发什么火？医生叫住几天就住几天！来到这儿就得听医生的！”雷爸可没雷妈的好耐心。
“哎哟喂，我的乖儿子，你就听医生的吧，你安心住着，就当疗养好了。”雷妈一边替雷振亚掖着被子，一边嗔怪着说。
雷振亚张了张嘴，选择了沉默。
“雷叔，你带烟没？我这儿没有了。”杰子摸了摸身上的包问雷爸。
“带了，给！”
杰子没接雷爸递来的烟，背着雷振亚向雷爸直眨眼：“走，咱爷俩出去抽颗烟，这儿的消毒水味儿太重了。”
“也好，孩儿他妈，你看会儿，我跟小杰出去透透气。”雷爸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杰子走出病房。
“怎么了？”到了没人的地方，雷爸这才紧张地拉住杰子问，他潜意识里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发生。
“老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细说，就叫一定把家属带来，出于事情紧迫，我也没来得及多问。刚才终于弄明白了，老王去拿X光片的时候，医生要求家属亲自去拿，这里面隐藏的事我都不敢想了。雷叔，您看……”
雷爸紧锁了眉头，双手掩面，做了个深呼吸，良久之后才叹口气说：“我已经做好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了，先去看看片子，听医生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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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室里，医生从一叠胶片里抽出一张“哗哗”作响的X光片，指着上面说：“你们看这里，脑部有一片“阴影”，我们怀疑是‘颅内占位性病变’。”医生看了看雷爸和杰子，继续补充道：“也就是癌症。”
“癌！？”杰子和雷爸都惊呼失声。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雷爸还是脚下发虚，身形不由晃了晃，杰子连忙扶住他。
“我们的意见是：明天做个‘加强型的核磁共振复查’，以确诊是否是恶性肿瘤——还没到最后，你们也不用过度紧张。”从头至尾，医生都目无表情，就连出于礼节性的安慰都显得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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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24日，专家会诊会议室。
雷振亚的主治医师A：“病人刚进来的时候，视物不清，手、脚抽搐，并伴随有呕吐症状，给他服用常规的抗癫痫药物，但效果时好时坏。第一天，我们就给病人做了X光机检查，其他部位比较正常，问题集中在头部。”
A医师左手举起一张X光胶片，继续说：“诸位请看，这里，有一片“阴影”，最初怀疑是‘颅内占位性病变’。本着谨慎、负责的工作精神，我们要求病人做‘加强型的核磁共振复查’。复查发现，恶性肿瘤的可能性基本排除，但颅内有好几片阴影与正常形态有变化，“病灶”有好几个，而且脑组织出现了水肿。最初其左侧大脑影像异常，后来又转移到右侧，再用Ｘ光进行检查，发现了丝条状影像。”
A医师右手抽出另一张X光胶片，和前一张胶片一同举起：“大家观察可以发现，病灶位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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