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她不会再感到悲伤。”
“那就好。”何宏天随口说了句，又是长时间沉默。
第十八章 雪花无情 (4)
何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门。出门时，他留下一句：“今晚会有一场好戏。”
何宏天没有什么反应，他继续打开cd机，听着那首《尼伯龙根的指环》，现在到了《诸神的黄昏》那一幕。
午夜的钟声敲响。
大楼里忙碌起来，何方带着二十四个超能力者聚集到楼顶，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是资料还有各种样本。这是福音集团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成果。
何方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影问：“你不带百合走？”
何方回答：“当然不。带她走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那你爸爸呢？”
“要有人留下来承担责任。”
薛影上前一步：“你的姐姐呢？”
“你指的是……”
“百合的妈妈，何紫云。”
何方的脸上没了笑容，只有提到她时何方才会露出真性情。
“姐姐……”
“是啊，”何紫绢也问，“姐姐呢？你说过，她就在大楼里。”
何方沉沉的说了句：“我会有安排的。
一架直升机出现在空中，巨大的螺旋桨引起了大风，雪花直往领子里窜。薛影把衣服用力裹了裹，何紫绢也是这样。
直升机停在了屋顶。何方吸口气，对那些超能力者们说：“大家都是我召集来的。我会为大家的想好出路。当你们具有了那种不可思议的超能力的时候大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这个世界不能容许超能力者的存在，因为在大众看来，所有的超能力者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都是必须加以限制。我想问问大家有谁想要在实验室里度过孤独的一生，有谁愿意被别人当成怪物看待。我想没有吧。大家要听我的，只要听我的，我就可以帮助大家，这个故事也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结局。”
所有人缄默不语。
当超能力被激发的那一刻，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大家都崇拜英雄，因为英雄总是具有超越一般人的力量，可是谁也不想和超人做邻居。因为没有人会希望隔壁住着一个随时可以穿墙而过，捏死你如同一只蚂蚁一样的人。即使那个人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可是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出事。
有人开始往直升机上搬运东西。何方笑眯眯地看着一切。他冲身后的鸭舌帽一点头，鸭舌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
“那里是什么？”薛影问何方。
“是抑制剂，保证他们的超能力稳定，不会因为伤害身体。”
“你就是这么控制他们的？”
“当然，没有这东西，他们都得没命。”
薛影哼了一声，说：“你真是个混蛋。”
“我也这么认为。”
第十八章 雪花无情 (5)
螺旋桨再次转起，直升机离地。何方没有上去。
何方说：“直升机会向东飞，飞到公海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那里有船在等他们。”
薛影问：“谁的船？”
何方把手指放到了嘴唇上，微笑不语。
何紫绢走了过来，抬头望天空说：“警方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们也不会遵守诺言。”
何方说：“当然。他们不会遵守诺言，看过警匪片的人都知道。我也没有期望他们说实话。”
忽然间，有人高喊，有人冲上来了。武装特警从四周开始向大楼再次冲锋。
何方听着风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按钮，轰隆一声，楼下冒起浓烟。
薛影看了一眼何紫绢，说：“有炸弹。”
何紫绢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何方盯着天上的直升机说了声：“别了，愚蠢的人们。”
他的手一动，又按下一个按钮，直升机在空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火球。
火光映照下的是所有人那略显扭曲的的惊恐面容。
何方退了一步，走到了电梯口。何紫绢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急急的声音响起：“何方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
“可是你和警方的谈判……”
何方冷冷的说：“一开始我就没有抱什么幻想，现在他们都在营救人质，对付我的人不会太多。正是离开这里的好机会。”
“你从哪里走？这里到处都被警察封锁了。”
何方悄声说：“我打算从地下走。不过，你可就要待在这个楼顶上。”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恨——你。”
何方一转身，将何紫绢按在墙上，何紫绢想反抗，但反抗不了。她痛苦的叫着：“你干什么？为什么恨我？！”
“为什么？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看得起我。没有人理会我，除了紫云姐姐没有人会安慰我。我的妈妈不喜欢我，我的爸爸也不喜欢我。你呢？你和我一样，都是那个女人和外面的男人生的。为什么？你就能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都要听你的，哄着你，护着你。你对我好？你是让我更加自卑而已。我讨厌你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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