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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轮回_jianke200 【完结】(19)

第十七章 郁兰

 

PART 1. 假期的学院显得异常的安静,走在第四校区的树林间,被树叶打破的阳光斑驳零碎地洒落林间那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回到这个地方,也许是吴建生的新娘给我的那种阴郁的感觉把我带回了这里,寻找着池田奈美在“降灵会日志”中对孟丽的那段描述的感受。也许是因为李默然提到的病毒让我想起了那座红砖房,虽然当年前田丽子说过那不过是个虚构的地方,但是我却总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昨夜的那场暴雨让林间的泥土变得潮湿,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芬芳。顺着小道我又一次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那棵高大的香樟树附近。  一切都像是历史重演一样,我不知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和上次在林间散步时一样,我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这棵树下,于是遇到了郁兰,而现在,还是在这棵树下,我又一次遇到了郁兰。  她正站在香樟树下,出神地仰望着这棵树木高大的躯干和如同巨伞般的枝叶,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她究竟在这棵树下做什么?”我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想道。  “林原经常会在这棵树下站上很久……”这是上一次这里与她邂逅时她所说的第一句话。  林原在这棵树下是怀念早已不在了的孟娜,那么郁兰现在又在这棵树下到底又是为什么呢?很显然,她一定是在这里追忆着林原。  我突然想起了卞之琳在《断章》里的那段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没有过去惊潘皇钦驹谠洞δ啬潘腿缤耪饪么笫髯芬渥帕衷谎?lt;BR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郁兰慢慢地低下了头,伸手抚摸着这棵香樟粗壮的树干,似乎她在感叹着什么,又似乎她在追寻着什么。最后她无奈地放下双手,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于是,她看到了站在远处的我。  对于我在这里的出现似乎让她感到惊讶,她轻抚了一下秀发,朝我笑了笑,然后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好像已经把那天晚上的不快忘的一干二净,笑得很自然,但是却让我感到尴尬。  我把手插进了裤兜,支吾着说:“和你一样,来这找点感觉。”  郁兰笑了笑,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接着问:“找感觉?你怎么知道我也是来这里找感觉的呢?”  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她的笑容那么灿烂,虽然在她的眼神中依然深锁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但是她的心境已经与两天前完全不同了。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她突然就看开了一切,也许是那天她回去痛哭了一场,久已被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也许是李默然对她进行了一番颇有成效的劝说,谁知道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也慢慢地朝着她走去,一边伸出手指了指那棵高大的香樟说:“你说过林原以前经常会在这里。”  郁兰回头看了一眼那棵大树,长长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说:“是的,我在这里追寻着那段记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她突然又抬起了头,把双手放到了背后,笑着说:“不过,你说的对,人不能总活在记忆里面,所以今天我除了来追寻难回忆之外,也是向它来告别的。”  这是我认识郁兰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笑容,我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我那复杂的心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那灿烂的笑容让我不禁豁然开朗。  “我已经将我所寻找的东西告诉了你,那么你呢,你来这里寻找什么感觉呢?”  “我?呵呵。”我笑了笑,走到了那棵香樟旁,轻轻地拍了拍那粗壮圆实的树干说:“我可没有那么浪漫啊,我是来寻找破案的感觉的。”  郁兰跟着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向这棵香樟走去的时候,神情有一点点紧张。我正想去问,她却先回答了我:“你要注意,别踩到了孟娜。”  “哦,你看我真是健忘,”说着我看着自己的脚下,“我没踩到吧?”  郁兰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对于爱情总是自私的,其实男人也一样,只是女人的自私中往往会带着一点嫉妒和怨恨。原本以为林原对于孟娜的念念不忘会招来郁兰对她的嫉妒,尽管她已经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之上。但是现在我却被她的这一句简单的话所感动,这也更加坚定了我对她的那种好感。  “你刚才说到这里寻找破案的感觉,这里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灵感?”郁兰问。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直觉吧。”  “直觉?没想到你们做刑侦工作的也会相信直觉,我还一直以为你们只相信证据和逻辑。”  我笑着说:“当然信,我们又不是法官,法官审理案件必须依据证据、逻辑和法律条文,而我们虽然也要依据这些东西,但是很多时候是靠直觉把自己引入正确的方向。”  “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帮助你什么。前段时间由于心境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关心这些事,所以现在我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和李默然一样,在这件案子上帮助你一下。”  我摇了摇说:“我当然很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不过目前来看,似乎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郁兰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直觉吗?或许我的直觉比你更准确。”  “哦?”  “女人的直觉通常比男人敏感。虽然你在那种终日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环境中磨练了你对罪犯目标锁定的直觉,但是未必有女人那么敏感,我可是自己用专业方式训练过自己的直觉的。”  “是吗?那你的直觉告诉你我来这里到底是感受什么的?”  郁兰缓缓地绕着这棵香樟走了一圈,然后说:“回到当年的案发现场,回忆每一个细节,与现在所发生的这些案件进行对比。”说着她又抬头仰望了一下这棵树的树冠,接着道:“或许,是来寻找一个似乎并不存在的神秘的地方。有关这片树林中有一座永远让人找不到的红砖房的传闻我也听说过。”  我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她,是智慧,还是天赋?她是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那座神秘的红砖房,虽然她只猜对了一半,但是却足以让我感到惊讶万分了。  “怎么样,不知道我的直觉准确不准确。”郁兰笑望着我。  “佩服,佩服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了,这是女人的直觉啊。”  “你让我突然想起了个‘老朋友’。”  “哦?什么样的朋友?”  “一个和你在思维上有着很多共同点的女人。”  “是吗?”郁兰开始朝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继续说道:“当然,她和你一样,都是研究心理学的。”  “你是说……”  “前田丽子,这个名字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郁兰停住了脚步,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是她,原来你说的人是她。”  “是的,对于这个女人我虽然并不十分了解,但仅就她的智慧和敏感准确的直觉来说,是我非常佩服的。”  郁兰突然转过了身子,笑着问我:“你真的觉得我和她很像?”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当然不像,只是在某一方面,对人的心理的那种洞察与把握上,也许这是因为你们学的都是同样的心理学,而且你们又都是女人,呵呵,是不是学心理学的女人都这样?”  郁兰笑着说:“那也未必,心理学百分之三十是理论,百分之七十是天赋,只有对事物认识方式是感受类型的人才有可能真正去掌握这个学科的实际运用,而理性的人通常只能学好理论,却没有办法在实际中游刃有余地去运用它。”  “呵呵,真有这么神秘?”  郁兰笑而不答。  我接着说道:“对了,说到直觉,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了。”  “是吗?那就说来听听。”  “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但是至今还不能确定,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很可疑,但是我的逻辑又告诉我,那个人虽然可疑但是我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证明。”  “哦?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只‘猫’,一只有着九条命的‘猫’。”  PART 2.  我将有关“九命猫”的一切告诉了郁兰之后,她也显得对这个神秘的网上人物非常有兴趣。但是当她要求去看一下那些聊天记录的时候,我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告诉她,我的OICQ根本就打不开。  “QQ打不开并不等于看不到聊天记录,在QQ的程序文件夹里,有一个目录是专门存放聊天记录的文件夹,所有的对话记录都被以TXT文本的格式保留下来。”郁兰笑着说。  “呵呵,对于计算机来说,我可真有点白痴了。那么我们马上去看看吧。”  大约三十分钟后,到了我家楼下,郁兰跟着我下了车。走到楼梯口,我突然犹豫了。  “怎么了?”郁兰问。  “要不,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把电脑搬到单位去,我家里乱七八糟的。”  “没关系,男人的房间通常都很乱,我不会介意。”  “那……那好吧。”  话已至此,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去阻止她进入我的房间,其实我并不担心她看到房间的脏乱,而是害怕她会看到我内心深处的那种阴暗。  推开房门,一股霉臭味引面扑来,我对此早已经习惯,但是郁兰显然是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不由自主地将鼻子捏了起来。  “你看,我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我一进屋子就连忙收拾起来。  郁兰惊异地看着我的房间,突然问我:“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窗户都贴上报纸?”  这个问题就如同一道闪电一样流过我的全身,我整个人一下子楞住了。  沉寂。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冷冷地说了一句,开始继续收拾起房间。  但是郁兰并没有放弃她的追问,就她刚才提的那个问题,自己分析了起来。“害怕阳光,通常内心有自闭倾向的人才会把自己封在一个真空里面,但是你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开朗的、健谈的人,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创伤性的经历,让你的内心深处有着这种倾向。”说完她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又一次停了下来,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郁兰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自信了?我有自闭症?哈,说出来我那些同事不笑才怪。”  郁兰没有继续说话,表情很是严肃,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伸手去撕那些被贴在上面的旧报纸。  阳光顺着郁兰的手过之处从窗子外照射进来,甚至有些让我觉得刺眼。我不禁用手遮住了眼睛。  屋子瞬时亮堂了起来,郁兰一边收拾着被撕丢在地上的那些旧报纸,一边说:“也许是我猜错了吧,不过总是生活在这种阴暗压抑的环境对健康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建议你把其他房间的那些破报纸也撕下来。这些东西往哪扔?”  “丢门口吧,一会我来收拾。”我走到了窗前,看着那几扇窗户发呆,多少年了,这几扇窗户有多少年没有透进过阳光了?我不知道此刻是看到了希望还是感到一种失落。  有人说,一个人一旦熟悉了一种生活环境,就很难再改变过来。所以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人们总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那种新的环境。  在这个黑暗的,充斥着霉臭味的房子里呆了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想回来,但是我很明白,我心灵深处的那一切阴暗甚至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东西,全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点被滋养起来的。  站在窗前,站在阳光里,我看着窗外的街景发着呆,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  “阳光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灵,黑暗或许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只是在黑暗中太久,灵魂会被它吞噬。”郁兰站在门边,看着正在发呆的我说。  我回过身子,强作笑脸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似乎有点高深。你看,请你到我这来,结果变成让你帮我打扫卫生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还是把电脑抬我单位里去吧,这里放着我晚上回来自己收拾就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矛盾,郁兰的举动让我回到了那个记忆中的温馨的房间,我很希望能和她一起享受这劳动的快乐。但是,我又实在不想让她把我看透,我不得不否认她刚才的分析是非常准确的。  郁兰没有理会我的要求,继续走到别的房间去撕那些贴在窗户的旧报纸,并且依旧是含笑对我说:“这倒没什么关系,不过就算你想自己打扫的话,也必须把这些报纸撕掉。”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收拾起房间来。  折腾了半天,终于收拾完毕,望着亮堂堂的屋子,郁兰满意地伸展了一下胳膊笑着说:“终于大功告成。你这房间恐怕是几年没打扫过了吧,这么多灰。”  看着与方才孑然不同的房间,我不由笑着接受了这一切。同时也很感激这个女人,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帮我打扫了房间,而是她明明已经通过这房间里的一切所能给她传递到的信息看到了我内心深处的隐晦,但是她却非常聪明地对之避而不谈,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让我改变这种压抑环境,由此驱逐出心灵的阴暗。  是不是学心理学的女人,都是如此善解人意?我又一次给自己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PART 3.  是谁对莫辉施加了催眠?我反复核对着住院部的病人探访名单,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就只有我和萧强的名字。萧强和我是今天才来的,而莫辉的家人不可能是那个施加催眠的人,难道是——医生?  同一家医院,从哥布雷鲁到催眠,如果是医生做的话,那会比别人做这些事减低很多难度。  我排徊在莫辉的病房前,从护士到每一位与他有过接触的医生一个一个的在大脑里罗列出来。从刚才与值班室的值班医生的闲谈时了解到,负责莫辉的大夫一共三人,而接触他的护士却有很多了,按照轮班负责,不能确定,谁都有这个嫌疑。于是我从医务公示栏上把所有的护士名字都抄了下来,准备对这些人都做一个详细地调查。  进行完这项工作后,我推门走进了莫辉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莫辉,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你也一定会恢复健康。”我轻轻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便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我,但是这次却让人更加感到意外,他没有了早上的那种惊恐,相反却对我笑了笑了,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来不及多想,也冲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莫辉那只吊着点滴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指了指他床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  我坐了下来,随便问候了他几句,但是他现在还说不了话,仅仅只能以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你?”我把问题转向关键,而这个时候莫辉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  “你还说不了话,这样吧,我来猜,猜对了,你就点头,猜错了你就摇头,还和刚才一样。”我对他说。  莫辉点了点头。  “袭击你的是一个女人?”  莫辉点头。  “刺入你喉咙的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他摇了摇头,然后抬起一只手,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指。  “手?”  他再次点头,然后又摇头。接着把那只手放到了床头柜上,轻轻地用手指敲打着床头柜。  “指甲?”  莫辉又一次点头。  “你有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又一次点头。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姚梦雪生前的照片问道:“是不是她?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莫辉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到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过几天等你能说话了,我再来看你,顺便还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助。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后,我立即给郁兰打了电话,将莫辉刚才的那些反应告诉了她。郁兰很是惊讶,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电话里她告诉我被深度催眠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正常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种表现?郁兰说得等他能说话时才能知道,她需要对莫辉做一个心理评估。  刚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和尚走进了病房。  那个女人我认识,是莫辉的母亲,她为什么带了个和尚进去?我好奇地站在走廊里等待着她的出来。  大约三十分钟后,莫辉的母亲将和尚送了出来,并一口一声谢谢,一副虔诚的样子。和尚从化缘袋里拿出一张东西交到她的手中,似乎像是一道符纸,对她说:“把这个东西贴在他的床头。”  和尚走后,我叫住了莫辉的母亲。  “您好,您是莫辉的母亲吧。”  她看了看我,一脸紧张和疑惑,“你是?”  “我是他的队长,陈一铭。”  “哦,是陈队长啊,快进来坐吧。”  “不用了,我刚去看过他,不要打扰他了,他需要多休息,我只是想问你些问题。”  “哦,什么事?”  “刚才见你带了个和尚进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辉的母亲的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拉上了房门走了出来对我说:“不瞒你说,这孩子自从手术过后就一直神志不清,有时候认识我,有时候不认识我,开始医生也以为是间歇性失忆,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有很多时候好像很痛苦。发作的时候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医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这急啊,所以就去寺里求了一支签,结果说是大凶,这不刚才大师看了下,说这孩子可能被鬼上身了,这病房不干净,但是现在又没其他房间了,所以就给了我这张符。”  我笑了笑安慰着她说:“放心吧,我想这张符会管用的。”  PART 3.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刚刚收拾完屋子准备打开电脑让郁兰查看那段聊天记录的时候,动感无限论坛的啸天给我打来了电话。更巧的是他居然就住在这条老街上,离我家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十分钟后,一个二十出头,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时尚小伙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应该就是他——啸天。于是我迎了上去。  “请问你就是啸天吧。”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突然转身就跑。我感到纳闷,跟着追了上去,一边喊道:“站住,你跑什么?”  啸天非但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比刚才更快,那样子简直就像是逃命一样。不过我还是在街口把他抓住了。  我喘着气问他:“你跑什么!”  啸天弯着腰,也不停地喘息着说:“被你抓了,算我……倒霉,我……认栽了。”  我纳闷地说:“抓你,我抓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帮我去看下电脑怎么回事吗?”  啸天似乎很诧异,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疑惑地问:“你……你不是警察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身上的那套制服还没换下,于是说道:“怎么了,你见到警察就跑?你丫的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做贼心虚。”  “是……你不都知道吗?”啸天回答地竟然这么干脆。  这反而让我感到吃惊了,追问道:“你犯了什么事?”  啸天甩开了我抓在他肩膀上的手说:“拉倒吧,上回不都跟你坦白了?没想到你是警察,算我走了眼,不过我有个要求,别告诉我家里人行不行?”  “上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什么?”  “黑人电脑,盗人QQ,窃人信息。”说着他干脆蹲了下来。  听完他说的这些,我不由笑了起来。啸天蹲在地上瞥了我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  “我又不是网警我管你这些事干吗?”  啸天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小子可真逗,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提醒你,这种事以后少干,就算你要研究,但是也不能违法,尤其是别涉及犯罪。我建议你有空学习下相关的法规吧,别到时候真栽了。”  “是是,我会记得的。”  我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说道:“走吧,看看我那破机器去,以后也许还有很多地方要请你帮忙呢。对了,你真名叫什么?”  “啸天,王啸天。”  进了房间,我向郁兰和啸天互相介绍了一下,便开始了工作。  啸天很熟练地打开计算机开始了操作,看得我有点眼花缭乱。  检查了一边注册表后,他肯定地告诉我说:“注册表键值被修改,估计是中了木马程序,你确定杀毒软件没有杀出过病毒?”  我摇了摇头说:“查过,没有发现病毒。”  “病毒库升级了没有?”  “应该升了吧,我这个设置的是自动升级,只要一发布更新程序就会自动下载升级包的。”  “嗯。”啸天修改了一下注册表,启动QQ程序,但是依然没有办法运行。  “奇怪,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来黑你电脑的人还真是高手,难怪你的QQ程序卸载重新安装也不行。”  “有没有办法弄好?”  “别急,我得查下。”说着他马上又点开了注册表。  “果然,你看。”啸天指着注册表上的那排键值说,“刚才我修改的那些数值又被恢复成原样了,看来一定有什么程序强制了QQ注册表不允许被改动。”  对于啸天说的这些东西我压根就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只能继续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啸天继续敲打着键盘说:“把那个程序找出来,你发现QQ登陆不了是哪一天?”  “大概是一周前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7月27号。”  “这一周以来你的计算机上没有安装什么新的软件或者在系统盘下没有拷贝过什么文件吧。”  “没有。”  “OK,”啸天说着快速地打开了C盘下的WINNT文件夹和SYSTEM文件夹,不知他在寻找着什么。大概3分钟后,他指着屏幕上的几个文件对我说道:“找到了,你看就是这几个东西在作怪,禁止OICQ程序修改注册表。”  “这是病毒吗?”  “是的。”  “为什么杀毒软件杀不出来。”  “因为这种病毒程序还没有被发现,防御永远是落后攻击一步的。看来你真是遇到了计算机高手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编写了一个可以绕过防火墙和杀毒软件的木马,并通过你的漏洞端口植入。你等一等。”啸天说着打开了其中一个后缀名为。INI的文件,指着上面的那些编程语言接着说,“你看,这里直接把目标锁定了OICQ的执行文件,你只要一执行OICQ,木马便被运行,这就是为什么你重新启动OICQ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的直接原因。”  “真是可怕,没想到在网上也这么不安全。”  “那是当然,”啸天得意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很多菜鸟认为在网上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坑瞢拐骗,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只要遇到高手,一样可以把他锁定,很快查出这个人来。”  “到底是什么人要黑我的QQ?”我回转头看着郁兰问道。  啸天说:“这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恶作剧,也有可能是有针对性的攻击,不过有一天很奇怪,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通常用的手段是把对方炸掉线就行了,没有必要花那么大功夫来限制你的注册表程序;如果是有针对性的攻击,应该是窃取你的QQ,按照对方的技术来说这一点很容易,为什么仅仅是让你上不了线?”  “是啊,我也纳闷,难道是那些犯罪份子对我报复?让我不能上QQ显然有一定的目的性。”  “嗯,我看也有这种可能,”啸天点了点头,“除了这个以外你的计算机还有没有其他的不正常的反应?”  “对了,27号那天晚上突然机器自己关掉了,重新打开后QQ就不能登陆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明白了!”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命令提示符,输入了一排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字符命令,接着跳出了一排英文。啸天仔细地一行一行地看着,最后他肯定地告诉我,“你那次计算机被关闭同样也是被黑客入侵所导致的,你的WINDOWS系统有多个端口没有打上补丁,存在着严重的漏洞,所以我想对方应该就是通过这几个漏洞直接在你电脑上注入木马,并通过后门技术运行了木马的客户端,木马安装程序在被执行后自动删除,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技术了。而你当时的QQ正在线上,对方要让你无法执行程序必须重新启动你的电脑,在电脑启动时,系统会通过启动文件来识别启动时所要执行的程序,这样被安装的木马客户端程序便被执行,自动修改注册表。”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郁兰说,“那天我正在和‘九命猫’谈到‘镜湖山庄’女幽灵的事,就突然出现了这些情况,看来是有人要阻止我和他交流。”  郁兰并没有直接同意我这个观点,沉思了一会说:“还是先让我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吧。”  “你还记得那只‘猫’的QQ号码吗?”啸天问。  我摇了摇头。  “那就有点麻烦,得一个一个文本来对。”说着他进入了QQ目录,打开了保存聊天记录的那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三个以QQ号码命名的。TXT文本文件。  “还好,不算多,应该是这个,修改时间是7月27号。”啸天一边说一边点开了42数字开头的那个文本,果然,上面记录着我和“九命猫”的聊天记录。  “对,就是这个。”我说道。  啸天站了起来,让郁兰坐到了电脑前。  郁兰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阅读起来,良久,她转过身子对我说:“我想攻击你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这只‘九命猫’。”  “嗯。”啸天修改了一下注册表,启动QQ程序,但是依然没有办法运行。  “奇怪,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来黑你电脑的人还真是高手,难怪你的QQ程序卸载重新安装也不行。”  “有没有办法弄好?”  “别急,我得查下。”说着他马上又点开了注册表。  “果然,你看。”啸天指着注册表上的那排键值说,“刚才我修改的那些数值又被恢复成原样了,看来一定有什么程序强制了QQ注册表不允许被改动。”  对于啸天说的这些东西我压根就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只能继续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啸天继续敲打着键盘说:“把那个程序找出来,你发现QQ登陆不了是哪一天?”  “大概是一周前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7月27号。”  “这一周以来你的计算机上没有安装什么新的软件或者在系统盘下没有拷贝过什么文件吧。”  “没有。”  “OK,”啸天说着快速地打开了C盘下的WINNT文件夹和SYSTEM文件夹,不知他在寻找着什么。大概3分钟后,他指着屏幕上的几个文件对我说道:“找到了,你看就是这几个东西在作怪,禁止OICQ程序修改注册表。”  “这是病毒吗?”  “是的。”  “为什么杀毒软件杀不出来。”  “因为这种病毒程序还没有被发现,防御永远是落后攻击一步的。看来你真是遇到了计算机高手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编写了一个可以绕过防火墙和杀毒软件的木马,并通过你的漏洞端口植入。你等一等。”啸天说着打开了其中一个后缀名为。INI的文件,指着上面的那些编程语言接着说,“你看,这里直接把目标锁定了OICQ的执行文件,你只要一执行OICQ,木马便被运行,这就是为什么你重新启动OICQ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的直接原因。”  “真是可怕,没想到在网上也这么不安全。”  “那是当然,”啸天得意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很多菜鸟认为在网上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坑瞢拐骗,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只要遇到高手,一样可以把他锁定,很快查出这个人来。”  “到底是什么人要黑我的QQ?”我回转头看着郁兰问道。  啸天说:“这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恶作剧,也有可能是有针对性的攻击,不过有一天很奇怪,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通常用的手段是把对方炸掉线就行了,没有必要花那么大功夫来限制你的注册表程序;如果是有针对性的攻击,应该是窃取你的QQ,按照对方的技术来说这一点很容易,为什么仅仅是让你上不了线?”  “是啊,我也纳闷,难道是那些犯罪份子对我报复?让我不能上QQ显然有一定的目的性。”  “嗯,我看也有这种可能,”啸天点了点头,“除了这个以外你的计算机还有没有其他的不正常的反应?”  “对了,27号那天晚上突然机器自己关掉了,重新打开后QQ就不能登陆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明白了!”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命令提示符,输入了一排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字符命令,接着跳出了一排英文。啸天仔细地一行一行地看着,最后他肯定地告诉我,“你那次计算机被关闭同样也是被黑客入侵所导致的,你的WINDOWS系统有多个端口没有打上补丁,存在着严重的漏洞,所以我想对方应该就是通过这几个漏洞直接在你电脑上注入木马,并通过后门技术运行了木马的客户端,木马安装程序在被执行后自动删除,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技术了。而你当时的QQ正在线上,对方要让你无法执行程序必须重新启动你的电脑,在电脑启动时,系统会通过启动文件来识别启动时所要执行的程序,这样被安装的木马客户端程序便被执行,自动修改注册表。”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郁兰说,“那天我正在和‘九命猫’谈到‘镜湖山庄’女幽灵的事,就突然出现了这些情况,看来是有人要阻止我和他交流。”  郁兰并没有直接同意我这个观点,沉思了一会说:“还是先让我看看你们的聊天记录吧。”  “你还记得那只‘猫’的QQ号码吗?”啸天问。  我摇了摇头。  “那就有点麻烦,得一个一个文本来对。”说着他进入了QQ目录,打开了保存聊天记录的那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三个以QQ号码命名的。TXT文本文件。  “还好,不算多,应该是这个,修改时间是7月27号。”啸天一边说一边点开了42数字开头的那个文本,果然,上面记录着我和“九命猫”的聊天记录。  “对,就是这个。”我说道。  啸天站了起来,让郁兰坐到了电脑前。  郁兰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阅读起来,良久,她转过身子对我说:“我想攻击你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这只‘九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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