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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的旅行_[日]森村诚一【完结】(59)

  “这个我们知道得很清楚,但是现在不能告诉您。您知道了肯定不会冷静。不允许搞私人报复啊。”

  “报复?你是说我会报复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之,您回国后我会把详情告诉您,现在只等您回国认领遗体。请尽快回来。”

  对方可能觉得说过头了,语气有些后悔,立即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风间呆若木鸡。他决不相信这是事实,是否有人无聊透顶搞了一场恶作剧?但电话确实是从东京打来的,不会有人愿意出很高的电话费开这样的“国际”玩笑,况且也没理由这样做。

  一时茫然而不能自制的风间逐渐恢复了冷静,考虑着刚才对方说出的那些值得深思的话。

  一旦知道了犯人的名字——对方在电话中说——自己决不会冷静;还说不允许搞私人报复。

  当他追问这是什么意思时,对方似乎后悔失言,接着又说归国后,自然会真象大白。

  ——这就是对方失言的地方吗?若果真如此,为什么会是失言呢?——

  风间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沉思。的确,亲人被杀又不告诉谁是凶手,谁都不会冷静,但也不致于立即报复呀!

  警方已经知道犯人是谁,这意味着犯人巳被捕呢,还是犯人正被通缉呢?

  不论属于哪种情况,瞥方已经知道犯人是谁,却要求被害人的亲属不要报复的想法,总令人难于理解。杉田米是自己的外婆,同时是母亲,也是父亲。风间怎能不憎恨这个杀了亲人的罪犯呢?

  从电话中虽未能了解到真实情况,但看来很可能是出于主人间牵连而被害的,是在与人没有任何怨恨的情况下被害的。

  风间想到这里,怒不可遏。警方在电话上说不允许报私仇。可是,倘若犯人就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触犯刑律,也要报复,这是作为唯一的遗族应有的感情。

  风间凝视天空的眼睛忽然发亮,他猛然想到外婆做工的那家主人叫永仓,而对裕希子纠缠不休,中途加入旅行团的那个男人也叫永仓。难道这是偶然的巧合吗?

  ——永仓在佛罗伦萨第第一次出现时曾无意中说出“把妻子××”的话。

  永仓在苏黎世劫持汽车。在德国的“黑森林”被盐泽说服加入旅行团,当时风间就此问过盐泽。盐泽虽然巧妙地搪塞过去了,但风间确实听到过永仓说“把妻子××”,这两个字完全可以补充为“杀了”。

  永仓“杀了妻子”,风间的外婆在永仓家干活,结果被卷入“夫人”的纠葛中被害,这两者完全吻合。

  风间的眼前出现了永仓的面孔,这是一张精明瘦削的现代型面孔,是一种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切身利益的所谓功利主义者、即“才华过人者”的面孔。风间讨厌这种人,从永仓一出现,就对他很反感。

  杉田米到永仓家作佣工后,风间从未去过他家,自然不认识这家的主人永仓。而警察失言,生怕风间进行私人报复,这证明他的仇人就在眼前。

  ——从东京跑来追逐裕希子的永仓不正是杀死外婆的凶手吗?

  盐泽一定知道详情。如果警察拿握了永仓的罪行,必然向导游公开事情的真象,委托盐泽监视永仑。

  为了证实这个问题,他决定试探盐泽的态度。

  在风间的追问下,盐泽感到十分为难。

  “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在德国劝永仓加入旅行团时,你包庇了他。我听得清清楚楚,永仓说,‘我把妻子杀了’,而你欺,骗我说,他是威胁穗积小姐,说‘我要杀你。’‘杀了’和‘要杀你’完全是两码事。在佛罗伦萨永仓第一次出现时,你我同永仓的距离大致相同,听到的话不至于相差那么大。你包庇他不正说明你知道真象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盐泽说。

  “假使大家知道加入我们行列的是个杀人犯,一定会拒绝他。你明知事情的真象,却硬要把他拉进来。”

  “不,不是那么回事。”盐泽虽然还在辩解,但态度已在动摇,可他仍决心保持沉默。

  盐泽对永仓的监护。与其说是受警视厅的委托,不如说是有义务这样做。他费了好多口舌好容易才说服永仓回国自首,他要负责把他带回东京。

  如果归国前永仓知道在旅行团中有被害人的亲属,好容易才决心自首的思想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风间是被害人的唯一亲属,他有权知道自己的外婆为什么而死,被谁所杀。然而对此警方也感到十分为难。

  东京的警察一直同盐泽保持着联系。风间根据这一事实认为永仓就是犯人。盐泽只能对风间说,他的推测是毫无根据的猜想。而风间从盐泽的神态中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打算在回国前无论如何要证实这一点。

  “好吧,你若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弄清真象。”风间突然改变口气说。

  “自有办法是什么意思?”盐泽担心地问。

  “直接问永仓,到底谁杀了她。”

  “那,那可不行!”盐泽惊愕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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