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生拂袖离去。松生上公司的办公室，却见我在那里扫地，他拍拍我说："老兄，你也干这活呀。"
我站起来笑笑："没有办法，我想参加劳动，我的命就是这么苦，一天不干活准生病。"松生说："算了吧，这种工作你不会是喜欢干的，是逼着要谋生的。"我笑笑说："对对，你说的正确。"我拉着松生进办公室。
松生说："没时间了，我要见你们董事长。"我说："他未上班。"松生说："那也不好办，你在此扫地的干活，等一下你们董事长见了我和你这般亲热，肯定怀疑我也是干粗活的人。"
我说："那么不打扰你了。"松生正要告辞，公司的秘书进门来说："董事长，德国那边要你回去处理，从西门子公司引进的机器等你签字。"
松生晃然大悟地说："啊，原来你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呀，想不到，恭喜恭喜，我说，你这个人一惯办事踏实，我总是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我说："没什么，你说的正确，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嘛。"松生想到这一点，就是跟我要工作。
他笑嘻嘻的说："我说老校友呀，我的同胞呀，真是今天又要麻烦你来了，我想在你公司找个工作。"我问："你不是想要回国了吗。"松生说："我想看一看，如果在这里能呆下即呆，现在回去还不适合。"
我说："你还是回国的好，回国可以发挥你的特长，我不想录用你在这里工作有几个原因，你是很典型的文人，嘴里不说金钱，不学经济，却又象王八一样，不去说钱的重要一面，偏偏说钱的坏处，自己不懂技术，不学技术，偏偏又要和技术打交道。而技术操纵在人家手中，自己不虚心去学。所以穷，穷的人如果安守本份倒也罢了，你却搬弄是非，说假话，让幼稚的人相信你，你大骂有钱的人什么也不是，叫人家怎么信你。"
我说："在这个世界，是由公众社会创造出的文明，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教育人、教人者，你这样的人于地球而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关重要，没有你地球照样转。"
松生说："我把社会责任承揽下来，于社会文明只能进步，怎么象你所说的那样无关紧要呢？"
我说："社会需要的是各人各约束自己，那是以法律为准绳的文明，而不是你所提倡的能变通的人情道德。"
松生说："你的观点只能在美国这个尔羹我诈的社会中行得通，咱们的观点相同，难说！我说："我现在想让你在本公司任职，你能做些什么工作。"
松生说："教育人，训导人，这方面我很在行。"我说："我的企业不需要，而且尚没设立训导人的部门。"他说："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选择这条路，留学，见鬼，为什么留学呢？在家不是挺好的吗？可是我不留学，留在家里人家有瞧不起蓝乌鸦，现在我就是回去了，大家都会说松生是留学生，名堂大得很，但是有谁知道我们留学吃的苦头呢？"
我说："你叫什么苦？真正的苦你还没有吃过呢。"松生摇头说："蓝乌鸦，你别取笑我了，我已经没有心思开玩笑了，我知道你的日子比我好过，但是你想到没有。你在读大学时和我的比较差得远呢。"
我说："你刚好说明一个道理，在竞争的社会里，穷人也会变成富翁，在没有竞争的社会里，高干弟子成了热门货。"
刘捷说："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读大学时我也羡慕你死了，那时你有钱，你牛逼，现在不同喽，世界变得太快。"韦军，松生，刘捷，和我几个人在公司的食堂吃饭，饭饱酒够。就精神文明的问题讨论，刘捷说："你天天的把精神文明挂在口边，究竟起什么作用呢？"
松生说："作用可大啦，我在提高职工的素质。世界没有我们专门搞宣传，就乱套了，你看我提倡精神文明，工厂里就没有乱吐痰的。"
刘捷说："就我所知道的蓝乌鸦就是最不说精神文明的人，但是他的素质就是高，你见过蓝乌鸦乱吐痰吗？"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乱吐痰是因为我接受的教育水平太高了，但是由于社会上还有一些人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就得需要松生这种人当说教者，这就是为什么社会上有这么多的人靠嘴巴讲讲就有饭吃的原因，特别是一些发展中的国家，要养4千万人做这种事。宣传，说明还有更多的人是猪脑，素质低下。如果个个都象我这样，松生连饭也吃不饱。更不用谈让他说什么精神文明了。有我这样的人，松生就靠边站。你不会管理还在我身边罗嗦，没门。"
刘捷感叹："说起来就是素质低下的人多了，这些国家养的宣传员就多，蓝乌鸦你看什么国家的宣传员最多？"我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说，得罪人的事你不要去做。"刘捷说："说明你还是不知道。"我说："我知道。"刘捷还是说："你肯定知道。"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跟刘捷这个家伙说话就得费脑子。
生走廊上碰上韦军，韦军打招呼问："今天松博士这么雅兴？"松生仰天自叹："唉，读这么多年书才发觉自己是个废才，我对什么历史等等背得烂熟，来到美国以后没有一点用途，这些东西只能跟酷爱历史的人才说得明白。所以我的知识也只能回国才应用上，我不象蓝乌鸦，他有长远先见，所以不管到那个地方，都能服务工作，而我只是耍嘴皮的本领，能不落后吗？要是我现在是蓝乌鸦就好了，可是为何偏偏我是松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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