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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_[美]斯蒂芬·金【完结】(59)

  去六年间的冬季曾有开摩托雪橇的窃贼来过,他们也是跑到池塘甫端居民更多的营地去

  了。食品室的五个架子上堆满了各种罐头:汤,沙丁鱼。牛排和各种蔬菜。地板上还是

  半盒狗食罐头——是爷爷的老狗宾都的遗产——不过,安迪想,还不至于会到吃这个的

  地步。

  恰莉在大起居室的书架上发现了很多书,便站住不动了;安迪来到储藏室下面的那

  个根菜作物窖里。他在横梁上划着一根火柴,把手指伸进墙壁上一块木板的节孔里,向

  外一拉。’木板掉了下来,安迪朝里看去。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在这个洞里有四个食

  品瓶,里面装满了一种清澈。看上去有些像油的液体——爷爷称之为“劲头之源”的杜

  松子酒。

  火柴烧疼了安迪的手指。他把它摇灭又点了一根。像过去严厉的新英格兰传教士

  (她是他们的直系后代)一样,奶奶胡尔达·麦克吉对男人们简单而又有些愚蠢的爱好

  既不喜欢也不理解,更不容忍。而这就是麦克吉爷爷的小秘密;在他死前一年,他将这

  秘密告诉了安迪。

  杜松子酒旁边是一个茶叶罐。安迪把它拿了出来,用手在小洞上方摸索着。随着一

  阵嚓嚓的响声,他掏出一小叠钞票——几个十美元、五美元和一些一美元,总共大概八

  十美元。爷爷的弱点是玩牌总是输家,这些便是他所说的“私房钱”。

  第二根火柴又烧到了安迪的手,他把它摇灭。在黑暗中,他把茶叶罐和钱放回原处。

  知道它在那儿就足够了。他将木板放回原处,然后穿过食品室回到了起居室。

  “你喝番茄汤吗?”他问恰莉,她已完全沉浸在书中了。

  “当然。”她头也不抬地说。

  他做了一大锅番茄汤,开了两听沙丁鱼罐头。他把一盏煤油灯的灯罩小心翼翼地取

  了下来,把灯点燃放在饭桌中央。两人坐下开始吃饭,都没怎么说话。饭后他在煤油灯

  上点燃一只香烟抽着。恰莉在奶奶的威尔士梳妆桌里发现了盛扑克的抽屉;里面有八、

  九副,不是丢了个J就是少了个二。整整一个晚上,当安迪在营地四周巡视时,恰莉都在

  整理扑克玩。

  晚上,安迪送她上床时,问她感觉怎么样。

  “很安全。”她毫不迟疑地说,“晚安,爸爸。”

  如果恰莉觉得好,那他也就很满意了。他在恰莉身边坐了会儿,可她很快就坠入了

  梦乡。安迪走出房间把门敞开着。这样。

  如果恰莉夜里睡得不安,他就能听到。

  睡觉前,安迪又来到根菜作物窖。他取出一瓶杜松子酒,给自己在一个果汁杯里倒

  了些,然后穿过滑门来到平台上。他在一张帆布椅上坐下(有些霉味;不知能不能把这

  味道消除——这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向缓缓流动着的黑黝黝的湖水望去。空气中

  有些许凉意,不过喝过一两口爷爷的酒,感觉就好多了。自从纽约第三大街上的追踪以

  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和惬意。

  他抽着烟,朝泰士摩池塘对面望去。

  安全和惬意,但并不是在纽约那天以来的第一次。而是在一年前的八月份那可怕的

  一天,伊塔重新介入他们的生活以来的第一次。从那时起,他们就一直或是逃亡或是潜

  伏。无论哪种情况都无安宁可言。

  他想起在电话上和昆西通话,鼻孔中充满烧焦地毯的糊味。

  他在俄亥俄,昆西远在加利福尼亚(在他很少的几封信里,昆西总是称它为神奇的

  地震王国)。

  他想当时他一定被吓坏了。他以前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而现在恐惧来到了你的家,

  发现你的妻子死了,手指甲被拔掉了。他们拔掉了她的指甲想问出恰莉的下落。恰莉在

  她的朋友特瑞。杜刚家玩了两天两夜。他们本来计划一两个月后请特瑞也来家里待同样

  长的时间。维奇把这叫做1980年的大趋势。

  尽管安迪当时被巨大的悲痛、恐惧和愤怒所包围,但现在,坐在平台上抽着烟,他

  还能够重新理清发生的事:最最盲目的幸运(也许不只是运气)使他的思维能够跟得上

  这些事情的发展。

  他们一直在被监视,家里所有的人。肯定已有一段时间了。

  当恰莉那个星期三下午没有从夏令营回家,星期四和星期四晚上仍没回来时,他们

  肯定以为是安迪和维奇发现了他们的监视。他们并不知道恰莉只是呆在不到两英里以外

  的一个朋友家,而认为是他俩把孩子藏了起来。

  这是个荒唐。愚蠢的错误,不过伊塔已不只一次地犯过这种错误了——安迪在《滚

  石》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文章说,伊塔在一次红军团劫机事件(劫机以六十人的生命为代

  价被挫败)中扮演过重要角色;它还出售海洛因,以换取关于在迈阿密的古巴人的情报;

  它在共产党夺取加勒比海一小岛政权的事件中也起过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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