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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不唱摇篮曲_[日]森雅裕【完结】(19)

  看来这家伙并没有那么笨,而且手好像很巧。

  屋里有几个似乎是他雕的小木像,和一堆工具凌乱的放在地上。

  “是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去问问看。”我催促着两个年轻人。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墓地。

  最早拿莫扎特墓地不明来做文章的,是一七九九年九月在威玛出版的《新德国》杂志,它并且在文章的附注中提到莫扎特似乎是死于非命。接着,一八○二年在法兰克福,J·伊萨克·范·盖宁在他所著的《奥国与意大利之旅》一书中,感叹这个事实。并强烈谴责维也纳市民对莫扎特的冷酷待遇。

  “莫扎特身后竟然没有墓,这对遗族及乐迷来说的确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时至今日再来四处寻找他当年埋葬的处所,也不见得妥当,我看萨利耶里这么做,显然别有所图。”

  听完我的意见,彻尔尼轻声问我:“老师您心中是否已经有谱了?”

  “没有。不过,我很怀疑莫扎特是真正的主角。”

  “这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我们已经从肯特纳城门进入维也纳市区,来到国家歌剧院前。

  原来一直朝着我说话的彻尔尼,突然慌张的跳了起来。原来是清扫道路的妇人突然把整桶水朝着我们泼过来。

  离清扫妇最近的赛莲灾情惨重,腰部以下整个湿透。她气得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哎哟。对不起啦。扫地扫得太专心。没注意到你们啦。”

  听到清扫妇毫无诚意的道歉。赛连岂肯善罢甘休,顾不得裙摆仍在滴水。就破口大骂。彻尔尼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旁边。

  “站在大街上骂人,可不是高尚的淑女该做的事哦。”

  “什么嘛!那个女的怎么这么过分?”

  “她们是拉客时被抓到,被罚来扫街的妓女。”彻尔尼对这种事最清楚不过了,“她们故意把扫集来的灰尘、烂泥往行人身上洒,在维也纳可说是恶名昭彰。”

  “我满身是泥,没办法见人。圣物座你们自己去,我还是先回家吧。”说完。赛莲扭身快步离去,既没挥手也未回头。

  “卡尔。没想到你竟然会挺身阻止女人吵架。”

  “你不服气吗?”

  “不,只是很佩服,男人就应该这样全力维护女人的气质。”

  路边有一个人骑在马上,手握鞭子,监视着这些女犯人扫街,但明明看到她们冒犯路人,却毫无干涉之意。我斜眼看着他说:“当然,要维护也要看是什么女人。”

  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自己太装腔作势,彻尔尼却打从心底佩服的说:“老师,一讲到女人,您讲起话来就很玄耶。”

  名为圣物座的死亡纪录局,坐落于艾伦特三五三号三楼,是十八世纪末奥地利政府为了全面推行验尸政策而设立的机构。每当医师通报病患死亡时,圣物座便派出验尸官,作成验尸报告,相关人员必须将报告提交史提芬基尔霍夫八五三号的棺木租赁局,办理下葬事宜。

  如果验尸发现病患死于传染病时,圣物座必须负责消毒病床;万一死因有疑点,则必须依法进行更进一步的验尸。

  然后,还要在圣物座的死亡纪录簿中,记下负责执行最后圣事(【注】:指给病人或死者膏油。)的神父和埋葬的场所。如果莫扎特真的如萨利耶里所说,是死于传染病,按照法律规定,应该有经过一定的验尸程序,并留下纪录。

  然而,我们一去就碰了个大钉子。圣物座的人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除非有正当理由,纪录一律不对外公开。”

  我思考片刻,试图想出所谓“正当理由”,然后故作严肃的说:“这是我的身分……”一面将法军发给我的文件亮出来。

  其实这份文件只是一张简单的通行许可,上面写着“兹此证明作曲家贝多芬之身分,并准予通过维也纳城门”,但文件上除了高雅的法文,还有总督府的官印及将军的签名,足以用来吓唬不懂法文的小职员。

  “您是法国方面的人吗?”

  “我们正在进行秘密调查,请你和我们合作。”

  “我了解了。”

  没多久,那名职员抱着几册沉重的纪录簿再度现身。

  “你们可以用这张桌子。”

  道谢后,我和彻尔尼便埋首于纪录簿中。

  十二月五日

  莫扎特·沃夫冈·阿玛迪斯。奥地利宫廷乐长兼宫廷室内作曲家。已婚。萨尔兹堡出身。于劳恩史坦巷小凯撒屋九七○号的自家中,因急性粟粒疹热而死。享年三十六岁。

  当局的死亡纪录只写了这么多,也看不出是否验过尸。我们试着寻找在此时期是否有其他人死于急性粟粒疹热,但一个也没有找到,证实当时并末流行这种传染病。我们顺便确认了第二天的另一则纪录。

  十二月六日

  菲理斯·贝伦哈特。奥地利宫廷医官,市立医院特约医师。已婚。于葛伦安格巷一三六○号罗瑞特屋的自家中服毒自杀。经综合医院验尸,享年二十五岁。验尸宫克里斯多福·莱特·法医萨姆艾尔·埋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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