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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不唱摇篮曲_[日]森雅裕【完结】(59)

  眼前火花直冒。但分不清是宅邸燃烧发出的火光,还是我的脸颊亲吻大地造成的错觉。

  爆裂声不断,地下室强烈振动。宅邸在爆炸中化为碎片,陷入火海。

  我花了不少时间确认自己的四肢完整无恙,彻尔尼用手撑着我的背,从地上起身。

  “老师,您在哪里?”

  “在你下面,”

  赛莲开始替康丝坦彩裹伤。她撕开裙角,绑住她血流不已的大腿后,看着我说:“没什么大碍。”

  康丝坦彩死命盯着燃烧中的宅邸,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救命恩人。

  “她一直在说头盖骨什么的。”

  “随她去说吧。倒是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在赛莲又拖又拉之下,彻尔尼沉重的身体总算离开了我。

  “我们是来还那些戏服的,这不是您的指示吗?”彻尔尼一面撩拭眼里的灰尘,一面回答。看样子,他也是脸部先着地,“我们抱着衣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您和莫扎特夫人从马车上下来,我想事情如果就此风平浪静,似乎有些美中不足,所以在旁边偷看了一会儿。”

  石造的宅邸并未因火灾而倒塌,但风声在漫天飞烟中咆哮,听起来好像垂死的挣扎。

  “那地下室有什么东西?”

  我边咳嗽边回答:“这是男人的秘密。”

  火焰挤出的怒呼声在耳边回荡,我想起在地下室中化为灰烬的老管家。

  “为了守密,人接二连三的死去……”

  “对了,刚才的曲子是什么?”

  “嗯?”

  “您用小提琴拉的那个吵死人的曲子?”

  “那是《费加罗婚礼》的序曲。”

  “什么嘛,怎么把莫扎特的曲子拉成那样?”

  “你有什么不满吗?”

  “看来我选的师傅有问题。”

  我站起来。抓住彻尔尼的肩膀:“卡尔,我看我们还是换工作算了。”

  “做什么呢?”

  “我们师徒组成拍档,去说相声吧。”

  彻尔尼脸上的表情,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赛莲扶起康丝坦彩问前走,虽然努力压抑。仍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很好,我当你们的经纪人。”

  赤脚踏在草地上,感觉格外的冷,烧伤加上擦伤,身体很不舒服,我摇摇晃晃的前进,脑海中想着我们师徒拍档上台说相声的模样,并且开始考虑届时该穿什么衣服。

  终曲

  一八○九年底,格鲁克·尼可拉斯·范·尼森与康丝坦彩·莫扎特结为夫妇,移居哥本哈根。

  就在同年七月,拿破仑下令逮捕长期与他对立的梵蒂冈教皇庇护七世,将他软禁于枫丹白露。直到一八一四年一月才释放出来。

  一八一○年四月二日,拿破仑·波拿巴与玛丽·路易丝在维也纳举行成婚大典。但拿破仑并未亲自出席,引起维也纳市民的不安及反感。

  一八一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贝多芬发表了最后一首钢琴协奏曲,第五号c大调钢琴协奏曲,由约翰·史坦纳担任钢琴独奏,在莱比锡得基凡剧院演出,结果非常成功。

  同样的曲目,次年二月十五日在维也纳的肯特纳城门剧院演出。由彻尔尼担任演奏,但却未获好评。

  约翰·艾曼纽·席卡奈达虽然离开救济院,却未获准回到维也纳河畔剧院。他尝试在约瑟夫城建立新的剧院,但是功败垂成。一八一二年,他因壮志未酬,发狂而死,享年六十一岁。

  一八一五年十二月十五日,贝多芬在瑞多登厅举行的慈善音乐会中,发表他以歌德的诗谱成的合唱曲《平静的海与丰富的旅程》。女高音赛莲·菲理斯也参与这场盛会。然而,贝多芬终其一生,始终没有机会看到真正的海。

  一八二○年,相关人士决定将约瑟夫·海顿移葬至艾森史塔特的贝尔格教会,在把他的遗骸从芬多诗多玛公墓挖起时,发现他的头盖骨早已消失不见。后来发现,艾斯特哈基伯爵家的书记罗森包姆和典狱长彼得两人,一直以避免遭人冒渎之名,保管着海顿的头盖骨。该头盖骨一八九五年经维也纳乐友协会博物馆收藏,一九五四年归葬于贝尔格教会,回归遗骸本体。

  一八二三午,安东尼奥·萨利耶里精神耗损日深,一度自杀未遂,被关入救济院。据说他在院中亲口坦承自己杀了莫扎特,成为传遍全维也纳的流言。

  当时贝多芬几乎与所有人谈话都要靠笔谈。在他的谈话笔记本中,可以看到他会和许多访客谈起这件事:

  “萨利耶里意图切喉自尽,但并未成功——儿童与愚味者不打狂语。萨利耶里的良心告白绝对是真的。我愿意赌一百比一——莫扎特的死状就是萨利耶里告白的最佳证据。”

  ——一八二三年三月J·席克

  “萨利耶里的身体状况每下愈况。他真的疯了,他不停的说莫扎特是他毒死的,他必须负全责。他这洋说是在忏悔,所以事情应该不假。看来凡事都有报应。也是真实不伪的。”

  ——一八二四年一月安东·辛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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