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不适，她非常淡然的稳坐在安吉拉身边，道：“没关系，你想什么就说什么，嗯，继续说。”
安吉拉看着她的表情，好半天才下定决定将心里的疑虑全部抛出，尽管她也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但不冒这个险，她很难捕捉到楚夏的真实想法。
“所以，我就胡思乱想，是不是你本来就是想……想……”安吉拉绞尽脑汁，努力揣摩合适的词汇，“想跟ZOE对着干，又怕我生气……后来，警察发现新的线索后，你们才临时找了安娜这个~替罪羊。”
楚夏抽嘴角一笑，道：“你不就是怀疑是我杀了ZOE又嫁祸给安娜吗？直说不就得了，我的理解能力有那么差吗？”
安吉拉低头不语。
楚夏扳过她的肩膀，道：“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哦，对了，就是那个霍君兮调查的，安娜在荷兰就已经给ZOE下毒了，请问安吉拉小姐，我怎么临时找安娜当替罪羊的？”
安吉拉头埋得更低了，“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是安吉拉想不通的地方，也是霍君兮想不通的地方。
现在来看有两种可能，一种正如安娜所说，她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布朗实验室拿的是什么东西，她只是听信了楚夏的说辞，楚夏让她帮忙拿点东西她就拿了，同时楚夏又通过另外的人给ZOE下毒。或者，还有第二种可能性，ZOE中的毒并不致死，下毒的人仅仅是通过报纸这种媒介，不可能计量掐的这么准，判断出来她一定会在国外毒发身亡，极有可能是楚夏派杀手在北京杀害了她。
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ZOE准备巡回演出前非常忙，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经常不在家里住，即便是凶手往报纸上下毒，ZOE也没有接触到多少毒素，反而是乞丐成了受害人。
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原因让楚夏一定要杀了ZOE呢？仅仅是嫉妒吗？
她已经嫉妒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就动了杀心？
安吉拉想道，霍君兮说过ZOE在北京的时候去见过楚夏，会不会是那次见面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既然问了就一次性问个明白，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安吉拉也觉得很难受。
安吉拉直截了当，问楚夏：“ZOE在北京的时候，跟你见面了？”
“嗯。”楚夏没有否认，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很容易找出证据，她否认也没有意义。
楚夏也没有想到ZOE会去找她，她甚至都不知道ZOE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在北京的住所很隐蔽，她一度怀疑ZOE跟老太婆有联系，但无从考证。
“你们谈了什么？”
“谈了，你，还有GE。”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安吉拉想要从楚夏的面部表情寻找蛛丝马迹，最后以失败告终，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嗯，我相信你。”安吉拉点点头。
安吉拉没有从楚夏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线索，但是女人的第六直觉，她感觉ZOE的死跟楚夏有关系。
安吉拉觉得楚夏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所以她已经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抛出诱饵没能让鱼儿上钩，她只好点头蒙混过关。
唯一让安吉拉觉得安慰的是，ZOE竟然跟楚夏谈了GE，要知道，随着她跟ZOE的感情冲突升级，甚至闹到了离婚的地步，GE这两个字母在ZOE那里已经成了禁忌。
对啊，禁忌，ZOE怎么会跟她讨论加入GE的事情？以ZOE的性格，她要是肯让步早就让步了。
楚夏在说谎。
安吉拉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强颜欢笑真的是做不到，不开心就完全挂在了脸上。
“你在想什么？”楚夏见她发呆，问道。
“我想起，我父亲让我回家一趟。”安吉拉其实是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环境。
“好，我送你。”
……
楚夏送安吉拉到父母家门口，看着安吉拉下车进屋，自己开车走了。
安吉拉的父亲不怎么喜欢楚夏，尤其是ZOE出事之后，就更是不待见她，避之唯恐不及。
原本楚夏的舅舅布朗跟安吉拉的父亲是同事，两人都在阿姆斯特丹大学任教，都是化学专家。安吉拉的父亲从阿姆斯特丹大学辞职出来从政，跟布朗的关系还是很好，也就是那时候安吉拉认识了楚夏。
后来，安吉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位教授的关系开始交恶，相互指责对方，闹得不可开交，安吉拉和楚夏的关系也变得尴尬起来。
不过安吉拉的父亲却是很喜欢ZOE的，而且是从ZOE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以至于ZOE想要跟安吉拉结婚的时候，安吉拉对的父亲都根本没有反对，也全然没有丝毫歧视同性婚姻。
后来安吉拉跟ZOE离婚了，他还是把ZOE当作女儿看待，ZOE经常来家里做客，甚至有特权进入安吉拉父亲的私人书房，要是到书房对于安吉拉来说都是禁区。
ZOE出发去北京巡演之前，他们还见了一面，在书房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出门的时候两个人看上去非常愉快，让安吉拉都有些嫉妒。
“爸爸。”安吉拉进门刚好撞见父亲往门外送客。
“安吉拉，这是中国来的姜武意律师，还有他的助理LEO。”父亲面带微笑，给安吉拉介绍客人，他以前是化学教授，现在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议员，以为民请命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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