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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会说话/法医探案实录_莫梦【完结】(1101)

  她挤出一个笑容:放心,酒吧的闭路电视,我会另外派人去调查。现在呢,我们还要向某个人交代。

  是的,她指的是张志朋—一个可怜兮兮的父亲大人,一夜之间几乎失去所有的亲人,尽管他还有一个大儿子在身边。但他和大儿子之间的话似乎不是很多,他每次前来探望父亲时,只是象征式地带了几个水果,两人之间的话题并不多,一如既往的冷场。或许这才是父子之间的真实写照吧?彼此之间经历了不少的磨难,有些话依旧是心照不宣。我再次前往探望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已经起了莫名其妙的变化,变得躁动不安,急躁无比地反问我:什么?你们居然放了那个畜生?他害得我家散人亡。我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劝他冷静下来:根据目前的调查进度来看,他虽然有充份的杀人动机,但他在案发的时候,一直在酒吧逗留,直到天亮才离开。闭路电视可以证明这一切,我们已经派了其他同事去证实这一点,他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他并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和嫌疑。显然,他听了之后,表现得很不甘心,头发斑白的他,面部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着。此时进来了一位女护士,或许是通宵值班的缘故,该女护士精神不振,不小心把桌面上的水杯给打翻了,张至朋立刻变得很生气,二话不说直接甩了该女护士一巴掌,并且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水都打翻了!我连忙护着女护士在身后,她才十九岁,再怎么不对,也不应该打人的。我勇敢地看着张至朋说:够了,她不小心的。他丝毫不理会我的存在,还想动手打人,张富东在这个时候恰巧出现了,他抱着其父亲,喊着:别啊!别乱来!他的出现平息了一场干戈,实在难得。

  那小护士经过我不懈努力的安慰,终于破涕为笑,满心欢喜地下班了,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张富东似乎在笑我:你不用那么害怕吧?受了委屈和惊吓的人又不是你。我万分委屈地说:你不懂,哄女人是一件前所未有的艰难任务。他脸色突然变了:是啊,她们的确不好说话。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巴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很宽容地露出笑容说:没事,我早已经放下她的死了。我们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张至朋喝了一杯水以后,已经乖乖地进入睡眠状态了,我怀疑那杯水是安眠药,不然他会那么乖?

  我困惑不已地问:为什么你父亲刚才的情绪那么激动?只不过打翻了水杯而已,他居然愤怒成出手打人?!而且他的情绪又不是透过变化而失控的,他是突然变得很生气很愤怒。

  他叹息着:是的,家父患有严重的燥郁症和抑郁症,情绪经常处于不稳定的趋势,时不时就会破口大骂甚至出手打人。不过有专门的医生给他开了配方的药,透过药物治疗,他的情况已经有好转,只是这几天我忘了去拿药,所以他刚才是病情复发,你别见怪。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有点印象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指着他说:我好像记得你了,那天我们不是在红绿灯的交汇处有过一面之缘吗?

  他笑了起来:你终于记得我了?那天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你是高级法医!真了不起。

  “就算是高级法医,我也是普通人一个,你瞧,这宗案件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我趁机会把自己贬低一点。

  可他并不介意,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没事,我知道你们的压力也很大,慢慢来吧,我相信凶手一定跑不掉的。

  我继续把刚下的话题接了下去:你那天去医院替父亲拿药?

  他不禁称赞我:不愧是法医,记性真好,是的,我碰到你那天,我凑巧在附近拿药。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医院的范围,踏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阳光照耀着我们的脸庞,我侧过眼看过去,才发现他眼球里布满着血丝,这是连续几天睡不好或者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形成的,我打量着他的眼球问:最近压力很大吗?你双眼充满了血丝。

  他苦笑着,连忙用手轻抚着眼睛说:生意上的纷争而已,没事的,过了明天就会没事。

  我回了他一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明天不会再来了呢?

  或许吧。他很潇洒地笑了起来,眼神中带有隐藏性的哀伤,但我不会拆穿他。

  黄雁如听到一半,不禁喝了一杯奶茶,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问:我们说回那位法医吧。

  莫琳又气又笑地说:那家伙懒懒散散,看起来做事很随意的样子,但其实他的观察力总是异于常人。我仍然很清楚地记得,当天他吊儿郎当地接近床上尸体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他熟门熟路地拿出一次性手套,套在手上,翻动着床上的尸体,床板沿边的血迹变得很鲜明,尸体是赤裸的,身上并没有穿任何掩盖性的衣服,她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前,两人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迷离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彼此的生命,她的嘴唇是那样的干燥,他的饥渴是如此的疯狂。腰部以上的部位均出现被利器割破的痕迹,鲜血淋漓的,好几道伤痕,并且没有重复性的,每一个伤口距离虽然很近,但总能分得很开,整体而言没有那种紧迫感,第一道伤口也就是致命伤,大概在腰部,这一刀是致命的,力度也是最大的,墙壁上迸发出来的血迹足以说明这一切。他捣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茫然地说:初步估计,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凌晨的三点至四点之间,由于他们肉体上的创伤是相同的,无论是部位还是力度都出奇的相似,所以我很肯定,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死去的,而且在惨遭谋杀的时候,他们的确是在性交,客厅的门没有遭到强行性的破坏,凶手……不是外人,他有这里的钥匙,拥有随时出入的便利。两名死者是夫妻同时也是一刀致命的,尸体上没有遭受虐待,客厅的东西原封不动,凶手的精神状态是没有问题的,他的思维很清晰,作案过程非常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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