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发生命案的当晚,究竟有几个人聚餐呢?黄雁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什么意思?我问她。
鉴证科在厨房里发现很多没有洗干净的碗筷,从上面的油渍推断,应该不会超过七个小时,那也就是说,那晚聚餐用的那一批餐具就是厨房没有洗干净的那些。
更为重要的是,还有几个是被蓄意打烂了的,我很肯定,当时的聚餐一定是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争吵,碗筷被打碎,这很有可能就是凶杀案的导火线。
我托着自己的下巴说:男死者的身上弥漫着满身酒气,这说明他在聚餐的时候喝了很多酒,但是一般的家庭聚餐根本不可能喝酒的,除了是时间上的问题,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在血案现场找不到其他的酒类饮品。
这一家人都没有喝酒的习惯,酒水是外面的人带进来的,有人拜访这里,除了余宗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前来拜访,他的手里还带着酒水。
我假设男死者喝醉了酒,酒精麻醉了他的大脑神经,从而变得呆滞,失去战斗,抵抗的能力,使行凶者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的喉咙割破。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血案现场找不到打斗的迹象。
黄雁如好奇地问着:行凶者究竟是什么人呢?
打破的碗筷,家庭聚餐,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满身酒气的男死者……
喝酒的场合除了是结婚或者其他的喜事之外还有一个场合……
谈生意。我冷冷地说着。
行凶者可能是一个生意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谈合作上的细节,谈的过程中可能意见不合,所以摔破了碗筷。
黄雁如兴奋地接着说下去:一边谈一边喝酒,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谈成。
在送客人走的时候,两位老人家说多了两句,不小心惹恼了行凶者,导致他一时愤怒,拿起利器血溅别墅……
这么说,这是一宗突发性的谋杀案件,事前并没有预谋?
我尝试着说:其实这宗案件暂时还有很多细节上的事情是谈不通的。
例如,行凶者作案用的凶器是从哪里拿的呢,如果不是客厅,那么惹恼他的导火线可能不是两位老人家,而是他拿到凶器的地方,也许在楼上。
黄雁如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回警局:看来我们要对杜家的合作伙伴进行一个系统性的排查。
第367章 DNA引发的血案—尸体的秘密(四)
阴沉又缺乏阳光和正常氧气的验尸房,由古老的围墙形成的小空间。
乏味的地板承托着残旧的木板床,立于小空间的中央位置。
室内弥漫着古老的气息,发霉发烂的劣质木材,缠绕着躺在木板床的尸体。
我戴着口罩和手套,极不情愿地钻了进来。
用到这个钻字形容我进来的动作一点也不夸张。
原本验尸房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位于太平间的隔壁,我的办公室就在对面,写验尸报告,对尸体进行复检,或者解剖都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从上个星期开始,黄雁如郑重其事地对我宣布,警局要削减开支,把所有的办公设备和办公室按比例收缩。
于是我的办公室被缩小了,验尸房搬去杂物房,距离太平间有三层楼。也就是说,我每次要检验尸体,都必须要爬上上面的三层,把尸体推下来,检验完毕之后再把尸体推上去。
削减开支不是问题,但是验尸房的比例缩减,其实真的过份了。
当然我不会发出抗议的声音,毕竟黄雁如的办公室也从大房间缩减为小房间。
她日理万机,受的委屈自然不比我好,她都默默忍受了,我还能说什么?
当我不停地抹干身上的汗水时,我才猛然发现,这里连空调都没有。
对了,杂物房怎么会有空调呢?房间狭窄不堪,空气又不流通,现在是冬天还好,闷热感不会很显然,要是到了夏天,削减开支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的方案,那我可真的要发疯了。
斯佳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旁,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我说:赶紧开始吧,你今天一共有四副尸体要检验!下午就要召开专案调查会议了!
好吧,其实我真心不喜欢参与这种会议,不过站在凶案调查的角度来看,有效地分析各自手头上的资料和文件,可以做到集思广益,查到的线索较为集中,破案会快速很多。
没办法了,现在开始吧。我在心里暗暗地喊着。
第一个要进行检验的是女性的老人家。
她那充满皱纹的脸孔,脸上浮现平静的表情,两眼闭合,嘴唇微微翘开。
身上一共有三处伤痕,第一是腹部,皮肉绽烂,往外伸展,血迹已经凝固,黏在腹部附近的位置,我用尺子量度了深度和宽度,初步估计捅进腹部的是一把较为锋利而且修长的刀,估计是剔骨刀,我甚至把凶器用铅笔画了下来。
第二处伤痕,是第二腰椎。呈短型的长度,两边的空间稍微宽了一点,附近的皮肉极不情愿地挤在了一起。嗯,有扩展性的攻击行为,这一下是行凶者在发泄内心的憎恨与不满。
这位行凶者与老太婆有何仇何怨呢?
第三处伤痕是股静脉被刺破。估计第三处伤痕就是她的致命原因。
股静脉刺破,她血流不止,但又无法止血,又不敢剧烈地走动,害怕加速血液循环,只能趴在地上,等待别人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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