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或许正在考虑要不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想起洪明手掌里紧握的状态,紧张地问他:“对了,死者手掌里握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单方面的离婚申请。是一封法律的信件,从上面的日期显示,他妻子早在三个月之前已经向法庭申请单方面的离婚,截止到昨天晚上,恰巧是三个月期满。”
离婚申请?我感到有点惊讶,在我印象中,洪明是不希望、甚至不敢向他妻子提出离婚的。现在他妻子却主动要求提出离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我已经问过死者的妻子—罗秀文,她可怜兮兮地告诉我,她其实在很早之前已经提出离婚,原因是因为她丈夫对他不忠,而且根本没有感情,两人结婚多年,性生活不仅仅不愉快,频率还在随着比例减少,她无法忍受这种性冷淡,于是提出离婚的申请。就在昨晚,单方面的离婚申请已经生效,她丈夫却拿着法律的信件撕成粉碎,并且扬言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婚。”
“人真是奇怪,爱都不爱了,还不肯离婚!”我嗤之以鼻。
他纠正我:“你错了,他不肯离婚不是因为不舍得她,而是因为不舍得那些财产,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全是她父亲那边给他的,一旦离婚,属于他的东西便会一下子全部被夺走,对于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而言,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重新来过的。”
说到底还是利益的问题啊。我终于明白,他为何死活都不肯和熊银离婚,原来他爱的不是别人,一直都只爱自己,什么事情都只会为自己着想。
“无论如何,这宗案件已经让凶案调查组参与进来了,你不要再插手。”他似乎在劝我退出调查的团队。
我重新站起来,举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严肃地说:“我是见习法医,检验尸体是我的职责,快点放了我,我很肯定,这一宗案件的谋杀与胡民鲁替幕后黑手顶罪是有一定的关联的,说不定两宗案件都是同一个凶手!你现在放了我,说不定还有时间去找胡民鲁,只要问他,自然真相大白!”
“抱歉,我只知道陈以文是这个地区的高级法医,目前也只有他一个负责检验尸体的,至于你……我们暂时没有足够的证据相信你是见习法医,除非你有委任证或者相关的证明。”
我理直气壮地用脚踩在椅子上,狠狠地说:“我要是有委任证,还会被你们当疑犯抓起来?我只是暂时找不到而已。”
那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他终于站了起来,作出一副要离开这个狭窄空间的动作,门刚打开,门外便站了一个人,这个人气宇轩昂,俊朗不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生活习惯和性格都特别奇怪,他就是高级法医陈以文也就是—我亲爱的师傅。
“医生,你找我有事?”他好奇地问着。
他肯定是来找我的。我得意洋洋地说着。
师傅凝视着我,很严肃地问着:“你是不是去探望过胡民鲁?还跟他说了一些话?”
是啊,我的确去过找他,怎么了?我好奇地问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不好的预感,心里在发抖。
师傅的表情很阴沉,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在监狱里自杀了……全世界都可以证明,你是最后唯一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
第427章 判错案—多事的媒体(十七)
在一个恶臭不堪,相对窄小的环境里,在我耳边不断地传来彼伏不断的哀叫声,痛苦无比的呻吟,囚犯们皮肤黝黑,体形瘦削,下巴消瘦得尖锐了起来,彻夜未眠的他们,在无法确保睡眠充足的情况下,双眼变得呆滞无神,烦躁不安,捂着头部痛苦不堪,一个个活像染上毒瘾的瘾君子一样,那纤瘦的手忘我地拍打着牢狱的坚硬地板,又冷又硬;有一部分则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无精打采却依旧绝望悲痛。一幅幅牢狱里的现状构成了地狱的景象,我实在无法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将会是怎么一副模样,充满了煎熬、绝望和痛苦的内心。身心和肉体都倍受折磨。犯罪时的易于满足,变态的倾向,均在日后得到相应的惩罚。同时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悔恨,当然,这对于没有感情的罪犯而言是毫无帮助的。
左侧从门口进来的第三个牢房就是胡民鲁被困住的地方,立马掉简陋显而易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一张被子都没有,住在他上铺的那个家伙,据闻在两天之前,已经被判处死刑,执行刑罚的是死亡电椅(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消息来源是否准确)
只见那锈迹斑斑的铁柱上,缠绕着一根由数件衣物互相绑在一起组成的绳子,围成一个套着颈部的圆圈(像那种判了环首死刑),上方由由两条类似绳子的物体,相互牵制着力度,只要把头套进去,双脚悬空,垂吊在半空中,双脚在拼命地摇摇晃晃,挣扎一番过后便会造成长期的窒息,局部缺氧,无法顺利呼吸,最终步向死亡的一步。
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一根由衣服组成的绳子,高高在上地悬挂在上面,空荡荡地摇来摇去,很虚无的感觉,我的心脏仿佛被绳索勒死了一样,无法跳动,无法呼吸,我尝到了窒息般的感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脚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悲从心中来,全然奔溃。
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没有来得及证明他的清白,他便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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