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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会说话/法医探案实录_莫梦【完结】(988)

  我皱着眉头说:假设以李智豪为这次凶案的导火线,他是代表着有钱,有社会地位,有权力的那一类人,那么痛恨他,憎恨他的凶手估计是属于贫困家庭,或者社会的底层,目睹着他欺负其他同样贫困的学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来自那自卑的心态与愤怒,决定要改变这一切。凶手很有可能是本校的学生,长期混迹在茫茫人群中,扮演着一个看热闹的观众,表面上与他毫无关系,他又完全不在乎,看起来很潇洒,很洒脱,实质却在内心把憎恨燃烧到极点!

  云警官摇了摇手,表示反对我的推测: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受害者均是402寝室的学生,假设凶手是摆明要针对402寝室的学生,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很特别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是引发凶手作案的关键钥匙,一旦把那可怕的锁给打开,潘多拉魔盒就会被打开。我们的调查方向仍然要锁定在402寝室这个似乎受到诅咒的地方开始。从凶手对受害者的暴击程度,很容易看得出,他的情绪可能极之不稳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鲜为人知。

  苏警官单独一人来到校长室的门外,他正在困扰不堪地揉着自己的脑门,连续发出好几声叹息的声调,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寻思着下一步的计划。苏警官没有敲门,只是用手把门把上的锁轻轻一扭,推开门,站在门口的位置,轻声地呼唤他:校长,一切还顺利吗?他紧闭着双眼,深呼吸着说:“不……一切都很正常。”这次前来,只要是有其他的事情想问你,关于凶案的。苏警官请示着。他表现得很痛苦,苦笑着,用手翻开桌面上叠得很丰满的尚未拆封的信件说:“这几天全是学生的家长寄过来的退学申请信件,他们甚至连来都不敢来。”看来这件案子的影响已经很大……苏警官随意抽起其中一封信粗略地阅读着。校长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已经身心疲累,该做的安全措施,该预防的地方,我都全部做了。可凶案却像一幕残影一样,断断续续地发生着。我夜里稍微合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些无辜,可怜的孩子,他们那血肉模糊的脸庞,悲鸣的惨叫声,都能令我整夜整夜都不得安睡!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要疯了!不!现在就已经疯了!天哪!这一切都太可怕了!究竟还要死多少人,那个凶手才肯罢休?

  你要冷静一点!苏警官劝他,根据我们对凶手的行为模式的推测,我们都一致认定,凶手具有情绪上的问题,动不动就会大动肝火,给人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不会表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校长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苏警官一闻就知道是铁观音,但他没有说出来。校长喝了一口茶,然后皱着眉头说:你刚才提及的那几点,好像有一个人的确很符合上面的描述,可是这不可能啊!

  苏警官问他:你指的是谁?

  校长回答说:“马家继。他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宾阳县宾州镇人。他成绩优异,曾获得全国奥利匹克物理竞赛二等奖,被预评为“省三好学生”。虽然他成绩很优秀,是社会的栋梁,国家未来的接班人。可是在同学口中一直有传言,说他脾气有点暴躁,性子有点急,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撞到,就会破口大骂,甚至想出手打人;有一部分比较怕事的同学都会主动远离他。记得有一次,我经过垃圾房的时候,亲眼目睹他对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狠狠地踢了好几脚,整扇门都变形了。踢完他就好像没事发生了一样,可是脸上的阴沉还是挥之不去。为此我特意单独找过他谈话,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可是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那股怒气,仍然时不时会流露出来。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脾气问题而已,如果你问我,我肯定不愿意相信或者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

  苏警官突然问着:402寝室的人,平时是否都很要好?

  校长点了点头说:的确很要好,我记得他们周末一般都去KTV消费,好像他们有亲戚是开KTV的,所以消费水平比较优惠。有一次他们还邀请我了呢。

  你还记得那间KTV叫什么名字吗?

  嗯……他在极力地思考着。突然说了句:凤凰KTV!

  第442章 血衣柜惨案—可疑的浴室(十二)

  在死囚调包案件发生以后,的确是疑点重重,目前有太多的谜底尚没有解开。例如,他是如何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逃离监狱的,就算有狱警长协助他逃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单凭他一人的力量是很难成功调包越狱的,中间要经过很多重步骤,第一,他在执行死刑之前,会有专人负责检验他的身份,而这个人会根据他的档案记录和照片一一对应,包括他身上的胎记,受过的伤,纹身之类的特殊记号;第二,他要通过指纹刻录,因为在2004年的时候,被判以死刑的囚犯被要求在系统的资料库上刻录指纹,做资料备份,当他要执行死刑的时候,同样要以自己的指纹扫描,通过以后,执行死刑的过程才能开展;第三,他还要通过自己的脸部指纹识别,眼睛和轮廓是最关键的一点,只要通过脸部指纹识别,才能进入最后的程式。就算警狱长被收买了,愿意替死囚瞒天过海,可是指纹识别和脸部识别是不可能顺利通过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可以顺利逃脱,不仅仅是警狱长的关系,他还有其他的同党,尚且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以一股恶毒的眼光盯着我看。(好吧,我承认这是一种幻觉)在我还没有想清楚剩余两个谜底之前,我还要解决眼前的一个难关。斯佳丽的离职对我的日常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的尸检工作需要一个得力助手为我量度尸体伤口的宽度和长度;测试造成死亡的利器是属于哪一种类型;检测尸体上细小伤痕的形成;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我对尸体进行解剖以后,为尸体进行缝合工作也是我私人助手的一项日常工作。斯佳丽突如其来的离职让我瞬间措手不及。排除工作上的因素,在编制上,我必须要配备一个得力助手。为此,法医科已经从各省各地筛选了大量的法医人才分配到我这边来。可是……他们属于身娇肉贵那种,看到尸体就忍不住要吐;对着血腥的物体超过五分钟都说受不了;更有甚者说,忍受不了实验室的那股气味。我的天哪!既然是这样,他们当初为何会选择修读法医系呢?做法医的日常工作不都是这样吗?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不怕尸体,不怕气味的年轻法医,但或许是他们待在大学生活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他们的思维有时候像被堵住了一样,完全不懂举一反三。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在检验一宗交通意外事故死难者的尸体,我只说了一句:死者的胃内没有酒精,也没有服用过量的精神药物。他光顾着用笔记录下来,完全不会问我,或者尝试着独立思考:为什么这个人在精神状态正常的情况下,仍然会出车祸?他们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也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像斯佳丽,总在案件充满疑点的时候,给了我无数的灵感,让我把所有的疑点一下子想通了。所以,他们不能留下来,统统被我删掉了。我打开手里的怀表,上面的数字在告诉我,现在是晚上的时间七点零七分,很诡异的时间段,我把怀表的盖重新合上去。经过一系列的面试以后,我早已身心疲累,在实验室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可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喝下去,我打开着手提电脑,焦虑不安地等待着斯佳丽的离职邮件。在编制上,我要收到斯佳丽的辞职邮件申请,做好所有的工作交接,然后财务才会把她剩余的薪水批发下来,虽然不多,但数目也挺吸引人的。她的婚期在即,婚礼上的筹集需要很多的资金,这时候的她,肯定对钱有很大的需求。虽然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向我提及剩余薪水的问题,但我也很清楚,她很需要这一笔钱,哪怕是完善她小小的婚礼,也是足够的。可我始终在等待她的电子邮件,她说七点钟就一定是七点,不会太迟也不会太晚,现在过了十二分钟,手提电脑仍然是静悄悄的,我把邮箱里的信封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网络正常,就是没有看到斯佳丽的邮件。要么她改变主意;要么她遇到一些很伤脑筋的事。我不能单独一个人待着,时间越持久,我胡思乱想的天赋只会越来越灵活!不行!我要控制目前的情况,我要去找她问清楚,为何迟迟没有发邮件给我,是否真的改变主意了,如果是,我就不用再重新适应一个新的助手。怀着这么一个激动人心的想法,我毅然决然地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从警局的停车场直接开出,直到斯佳丽的住处。虽然那晚天色已晚,可我依稀记起那曲折的路线。可是今晚很奇怪,平常这个时间段的街区多半是热闹非凡的,今晚却是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小孩在嬉戏玩闹着,一桌的大人在骂着脏话打麻雀,他们随地吐痰,随手扔垃圾都没有人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我把车按秩序停好,走下车,按着上一次的记忆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里,寻思着待会看到她,第一句要说点什么,才不会显得我的微焦虑表现得如此明显。万一她的未婚夫不喜欢我的登门造访该怎么办?万一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闯进去可能会不太好吧?想着想着,我突然就来到了她家门前,一张耀眼的红色地毯映入眼帘,我干咳嗽着,往前踏进几步,停留在红地毯的前面,自然地按动着门铃,只听见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声音,持续了一分钟后,预感告诉我,她可能不在家里。我拨动了她的手机,发现处于关机状态,我尝试着在门外面喊她的名字,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一切显得不那么自然。该不会出事了吧?我往后退几步,在红地毯下找到她家的钥匙。她这个小习惯可是一直都不变。我熟练地把门打开以后,门移到墙壁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一直延长到门撞到墙壁上为止。她没有开灯,空气并不流通,四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在室内大喊着:斯佳丽!没有回音,可是也没有人回答我。我摸着一片漆黑的环境,乱打乱撞之下才找到灯的开关,客厅内的光线充足以后,我才发现昨晚围栏内的火堆已经烧完,木橱般的饰品发出耀眼的光芒。斯佳丽坐在昨晚的位置,背对着我,一直低着头,身体一动不动,仿如僵硬了般,慢慢的,我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她身上穿着的睡衣和昨晚那套是一模一样的,丝绒的白色睡衣,上面绣着可爱小猫咪的图案,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缠绕在腰部的围裙也没有解下来。茶几上的物体被一扫而空,地上全是打翻的茶水,看来这里发生过争吵。火都熄灭了,她为何还坐在那里?我蹲在她后面,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她那冰冷的肌肤瞬间传遍我全身,犹如一股电流般贯穿我整个身体,缠绕着我的大脑细胞,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正常人的体温不可能是这样,我稍微用力一推,她卧身倒下,脸庞压在地上,穿着的睡衣往上翻开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短小的手臂被压缩着。我这才留意到围着火堆的栏杆,上面染满了喷射性血迹。我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地戴上手套,把她倒在地上的身体重新扶正过来,猛然发现她的前额头穿了一个小洞,血从那小孔迸了出来,血迹已经凝固。她无声无息、毫无生命迹象地闭着眼睛,仿如那被冰冻的睡美人般,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若隐若现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稚嫩双唇,如鲜红般点亮了一场生命上的竞争。她说过,很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像那些被检验的尸体一样,下场惨淡。所以她要逃离那永无止境的生活,远离充满罪恶的明天。可是她终究逃不过命运的选择。我眼角的泪水悄悄地拥挤着,鼻子在不停地抽搐,双手突然在颤抖,无法集中注意力,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左侧的沙发上放着一个拆了一半的礼物,这是我昨晚送给她的,她还没来得及拆礼物,生命便划上了带着问号的句号。斯佳丽死了,在今夜无声无息的环境里,悄然地死去,此时不带有任何的喧闹,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死讯。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了结的。我扶着她的尸体,嘴角在含糊地说着。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住,一下子回到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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