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带上可以把握对方位置的道具?”风我以前这样说过。确定位置信息的机器种类繁多,他说岩洞大婶的店里就有一些,而最近回收的经过伪装的微型机器也不少。
“伪装?”
“比如外形是一张卡呀、手表呀、徽章呀什么的,带上这个我们不是更方便吗?”
我是有兴趣,但还是放弃了。我不愿意随时报告自己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窥探风我的隐私。“我一直没说过……”
“什么呀?”
“那个发生时,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反而更有意思。”
风我眯起眼睛点头道:“我懂。”
这或许是只有我和风我才能体会到的乐趣。
我看了一眼手表。
和小晴田他们见面的时间是两点整。本来应该再早些会合,毕竟两点十分就要开始传送了,可小晴田当天必须参加足球队的训练,最快也要一点半才能结束。
下一次对调是十二点十分。风我现在在何处打发时间呢?我已经提前把自家房门的钥匙交给他,告诉他可以进屋休息。
“你家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有很多大学课程的教科书。”
“饶了我吧,看那些书有什么意思。”
草坪上,孩子们正来回扔着飞盘。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乱扔一通,后来知道好像是分组对抗,相互传递飞盘。
我坐在长椅上远眺,一对老夫妇带着狗从我面前走过。狗是棕色的,看起来真大,可能是杂交品种。狗的力气似乎也大,夫妇二人必须合力拉着狗绳,看起来真像是狗在拽着他们走。
天空晴朗无云,心情很好。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心情愉快。
一个足球滚到了脚边,我抬头一看,发现一群孩子跑了过来。我其实也没太当真,只站起来将球踢了回去。我退出学校足球队已经很久了,看见足球并未偏离方向,而是直奔他们而去,我才松了口气。
“算上我一个吧。”我不自觉地跟他们说道。可能因为那帮小学生碰巧只有五个人,所以答应了我。
见他们是孩子,我并没当回事,结果吃了苦头。我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只能勉强做出动作。论战斗力我肯定是拖后腿的,但他们很友好,没有因为我的失误而生气,也没有嫌弃我。
注意到他们当中有两个人长相相似,是在我上气不接下气要求休息之后。
回答说“同意休息”的孩子和另一个说“我去买饮料”的孩子的容貌几乎一样。
“双胞胎?”
“是呀。”其中一人回答,另一人也点头,然后两人又报上了两个押韵的名字。
“我也是哦。”
“哦,你也是双胞胎?”
“对呀,我叫优我,另一个叫风我。Who喔?You喔。”
他们“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然后相互嘀咕着“他的名字跟伊藤嘴里那个稻草人的名字好像”,当然,具体指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你俩关系好吗?”我问。
“老吵架。”
我笑了。我没有和风我大吵大闹的记忆。这并非因为我们相互尊重,而是如果我们不齐心协力就无法生存下去。
“哥哥,那你们生日的时候也要闹腾吗?”站在右边的孩子问道。
我吃了一惊。“生日?你们也……”
生日那天,双胞胎兄弟对换位置瞬间移动——我们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小学时我们也想过,“这或许是所有双胞胎都有的经历”。后来才逐渐察觉,似乎只有我们是这样。等到我会上网搜索时,最先找的关键词就是“双胞胎”“生日”“对换位置”,居然一条结果都搜不出来。连自称被外星人绑架接受了手术的人的消息都能搜出好几条呢。世上那么多双胞胎,如果说大家都有这个秘密,一定会有相关信息的。
所以眼前这个小学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向前倾身道:“闹腾……是指传送吗?”
“传送?什么传送?”
看着他们不解的表情,我知道我误会了。“那你说过生日要闹腾什么?”
“礼物呀。就因为是同一天,爸妈就能省则省,你们没有这样的烦恼吗?”
“原来是说这个呀,”我接着问道,“那你们过生日的时候不会相互对换吗?”
“你是说扮演成对方搞恶作剧吗?我们才不做那样的事情呢。”他们的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又一次觉得,这果然是只发生在我和风我之间的事。比起优越感来,不安的情绪更为强烈,仿佛自己正在饲养一只来历不明的动物。这种事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等我和风我老了,我们生日那天,哪怕我们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也要不停地往返于对方的床铺吗?我脑子里浮现出那种光景,感觉像是一出喜剧。是不是到了那个年纪我们也仍然无法摆脱这个呢?
重新开始踢球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我在捡起它时注意到有一条未接来电的记录,是晴子打来的,我赶忙拨回去,然后听到了她的声音:“喂,常盘吗?”
“出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和晴田提前碰头啊?”
“嗯?”
“他好像没有去足球队训练。”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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