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添头。是为了贴心的给安南进行“补充”的解说。
从最开始,就注定了安南必须战胜蠕虫。
否则无论如何,这个世界都会毁灭;而如果安南战胜了蠕虫,那么这一绝境将不攻自破。
腐夫的确是个聪明人,但他格局太小了。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蠕虫为什么让他来杀死自己。
不是蠕虫以为腐夫真的能杀死自己。
而是因为,蠕虫料定腐夫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些话来,让安南【理解】“天车御手之死”的真相。
如此一来,安南就必须前往未来。
——这是约战的战书。
因为安南会意识到……当他在“过去”飞升的瞬间,就会被蠕虫从未来疾驶而来、直接撞死。安南所看到的未来,浅薄到没有那种力量,来抵抗即将与天车御手相撞的蠕虫。
而如果跑到蠕虫的未来也不行。
因为那意味着天车和蠕虫变成了两不相干的个体。天车无法影响蠕虫,蠕虫也无法影响天车。
蠕虫迫切的要杀死安南,而安南也希望能够终结蠕虫的存在。
只有一个时刻,能够公平的决斗。
也就是在蠕虫所在的“那一年”。
安南必须前往那一年,进行飞升。在蠕虫还没有“起步惯性”的时刻,他和安南零距离的撞在一起。
——那是决死之战。
在天车完成飞升的一瞬间,没有掌握一切能力的时刻;也是在蠕虫无法借助历史的因果之力,来扰乱安南飞升的瞬间。
如同两个人手持一把左轮,在独木桥上背向而行。
……这是只有“兽性”的蠕虫,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事。因为那时的蠕虫,只有野兽的求生欲。
但现在的蠕虫,有着黑安南的个性与骄傲。
他知道,安南一定会应战的。
——确实如此。
“你的战书,我收下了。”
安南眯起眼睛,自顾自的说着腐夫听不懂的言语。
因为他不是在对腐夫说,而是看向了未来的蠕虫。
哪怕现在的安南肉体凡躯……根本看不到未来。
但他相信,蠕虫一定看到了这一切。收到了自己的回应。
在安南的瞳孔深处,闪耀起了神明般的光辉。
当安南再度看向腐夫的时候,腐夫竟然一瞬间感到了心悸——如果他还有心的话。
腐夫仿佛从安南身上,看到了“那位陛下”的影子。
安南如此宣告道:“那么,你也该在这里退场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腐夫的魔神体
某种意义上,腐夫至少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那就是如今的祂,与刚刚完成升华仪式时的他……甚至与他少年时,都没有什么变化。
也可以说,祂并没有丝毫进步——就此步入了“永恒”。
他依然是那个在和“白袍王”赌博时,因为出千而被剁掉命根子的男孩;
他依然是那个藏了数年的杀意,将“白袍王”谋杀在厕所中的少年;
他依然是那个杀掉了白袍王几乎全部的子嗣,帮助“菖蒲王”夺得王位、并暗中把持国政的大宦官……是被那个人生中第一次暴怒的老好人处死之时,一无所有的复仇者。
即使升华成神,阿塔巴努斯也依然怀有对“王”的憎恨。
因此,腐夫才会进行那种离奇的、高难度的升华仪式的……他虽然有机会能够成神,在生命位格上完全高于凡人、可他的内心依然放不下那份仇恨。
他踏入黄金阶的欲望,多半就是“仇恨”本身。
因为升华仪式本身,就是要靠着永世不竭的攀升之欲,挺过独步漫行升华之道的虚无。并在抵达光界、浸没光界之泉后,将这份已经实现的欲望放下。
腐夫靠着自己的执念,完成了前半部分。
但祂始终还是“放不下”。
正因如此,祂始终还是差了一步、没有成为真正的神。
——从任何角度来说,阿塔巴努斯都已经完成了复仇。
白袍王被他谋杀,白袍王的所有后代——菖蒲王的十三个兄弟、六个姐姐、两个年幼的妹妹,都被他依次杀死。就连菖蒲王最后,也死在了他的升华仪式中,而古普塔王朝也就此败亡。
但即使如此,阿塔巴努斯也依然无法放下这份仇恨、这份耻辱、这份曾经的痛苦。
哪怕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他的“作弊”。
而如今他已经成神多年,却依然还是忘记不了他的过去。正因如此,昔日的黑安南才能布置阴谋,通过“赌斗”来引腐夫出来。
之后的白安南也正是算到了腐夫的性格缺点,才在噩梦中战胜了祂。就算腐夫本人亲临,并且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却依然被安南轻易击败。
而到了现在……
因为“以神明之身败于凡人之手”,安南的存在又给腐夫增添了新的耻辱。
为了将安南抹杀……或者说,为了防止安南日后找自己清算,腐夫甚至不惜去给蠕虫当狗。
于是,腐夫又有了新的“陛下”。
但是……蠕虫如今所使用的,就是黑安南的形象。
也就是说,腐夫为了弥补被黑安南算计的耻辱、去投奔了和黑安南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的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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