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注视？”
“没错。”安缇诺雅的语气悠然，“注视后会被带入梦境，一般而言是针对内心深处的诱惑，你只要坚守本心，没两下便能够轻易闯过的。”
赵旭点了点头，双眸直视穹顶之上，最为明亮的那个红色的灯笼。
渐渐地，灯笼在他的眼里，也变得顺眼起来，慢慢地视线模糊，光影开始分成两个。
……
一片虚无。
仿佛从过去到现在，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没有任何热量，没有任何波动，静谧的空间才是永恒的主旨。
赵旭发觉他处于漆黑无比的空间里，周围没有丝毫的声响，一切都寂静地可怕。
他就站在一摊浅浅的积水上。
“光亮术。”
他试着照明，却发现，黑暗瞬间就把光线吞噬。
“昼明术。”
赵旭再次升级，瞬间虚空中即将亮起，一股能够将周遭十数米范围内的一切照射得如同白昼的魔法力量，扑腾而起，扑腾而落。
直接被压制得完全消弭。
就在赵旭准备用出更为剧烈的手段时，忽然间一道辉光从天而降，仿佛在播撒希望那般。
他顿时看到，在前方，有一个人默默地在那里坐着，背对着他。
男子身材高大，背影看上去瘦削却也无比刚毅。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赵旭问道。
“你或许听过我，或许也没有听过。”男子仿佛很是疲惫，连回头看赵旭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赵旭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莫斯泽林，一个躲避灭世灾难自杀的傻子。”
此刻，赵旭哪怕心里有些准备，内心深处，都是有些颤动。
眼前的这人，居然是太古时代之前的，第一批古代神灵，统治火元素位面的莫斯泽林！
而且按安缇诺雅说的，他应该是遇到诱惑的测试，怎么现在反而出现的是一个已死未死的存在呢。
“很冒昧问一句，不朽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那瘦削的声音继续传来，“已死之人谈何不朽。我在这里，是想求你一个承诺。”
第449章 前夕
求？
要不是他才听完对方等待灭世之后的复活，否则赵旭当下都要怀疑，对方是否真正的“莫斯泽林”。
而且听到这个字，赵旭仿佛想起了火车站里，那些穿着光鲜闭口不言却假装哑巴的人，他们就拿着本伪造的“残疾人证”以及“好心人卡片”四处找旅客，要求对方“捐钱”。
实际上，真正同情给钱的旅客，还未必有对方富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眼前的莫斯泽林处于将死未死的状态，那也是吊打他的存在。
“我并非欧内斯特这种伟大的存在，你要我的一个承诺，恐怕无济于事。”赵旭说道。
面对这位此刻死后意志依旧镇压着火元素位面稳定的存在，他想起安缇诺雅所说，在里面一个不慎，可能导致火元素位面之间沟通融合进入亚瑟。
赵旭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委婉些应对。
谁也不知道这些不声不吭的“存在”，会不会突然就翻脸，变作可怖的魔王。
亦或者，是由某位魔鬼乃至恶魔领主所伪装。
“你恐怕应该听过外面的安缇诺雅所说，知晓我曾经的选择了吧。”背对着赵旭，依靠在长椅上的莫斯泽林用指尖，按照神秘的节奏轻敲着扶手。
他仿佛衰老的耄耋老人，感慨着时光的无情流逝。
“觉得很可笑不？”莫斯泽林发出的沙哑的声音说道。
赵旭却是摇摇头，“不，哪怕是不存在于当世的古神，我依旧深感由衷的敬意。尤其阁下的余荫，依旧庇护着火元素位面的稳定运行。”
“刚刚的突兀，只是觉得忽然在这种场合遭遇，有些不习惯罢了。”
“哦。”莫斯泽林仿佛被赵旭的话语提起了兴趣。
“觉得见到一位火元素之始祖，感觉到也不外如是么。没有丝毫特殊，仿佛看到一位将死的邻家老者，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看到对方没有在纠结最初的“承诺”，赵旭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
原本蓄势待发的法术，也按压下来，他解释道：“不，先贤教导我们，不要用凡人的双眸，去窥探神灵的伟岸。”
“呵，有趣，当初这句话，便是我教育欧内斯特的。”莫斯泽林感叹道，“不用怀疑我。”
说罢，他轻轻抬起右手，就这么打了一个响指。
【冒险者仲夏，你处于“火之荣耀”影响下，你的塑能系[火]法术，自动获得“法术极效”、“法术强效”、“法术扩展”、“法术瞬发”、“法术默发”、“法术定发”影响。】
动态栏的这条提示，瞬间让赵旭心内一跳，一共六个专长，前三个是提升伤害和法术作用范围，后三个是节省施法要素。
却刚刚好，都是在标准体系里，不像是他的“法术孪生”这些属于“非标准体系”，一般法师无从得知那种。
“这么，有点牌面了么？”莫斯泽林笑道。
“超乎想象。”赵旭感叹道。
法师职业再无敌再无解，也做不到像眼前的“莫斯泽林”这般，信手捏来就让对方的法术自动搭配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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