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微微张大了嘴巴。
蜜丝拉捂着脑门，用一种无奈的表情说道：“虽然命运那个女人，确实是个婊子，比爱神还要没有节操，但……总得来说，也是有点尊严的。被凡人强迫，虽然没有被这样那样，最终还是逃了出来，但怎么说都不会开心。然后她就和魔邓肯扛上了。”
罗兰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等等，我和魔邓肯见过几次，他不像那么没品的人。”
“你们见过？”魔法女神思考了一会，不太确信地问道：“时间支流？”
罗兰点头。
蜜丝拉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你也会制造浮空城了。”
“因为他唯一的亲人，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他的女儿还是孙女，在命运女神第一次的袭击中，死掉了。”
罗兰哼了声：“那命运该死。”
蜜丝拉若有所思地看着罗兰，随后微微点头。她继续说道：“魔邓肯的本意可能是这么想的‘既然命运你杀了我唯一的亲人，那我就让你赔我一个亲人’。之后他开始找命运的麻烦，一次次一次次，虽然命运不是他的对手，但怎么说也是神明，每次都能逃跑。”
“那然后呢？”罗兰继续问道：“既然命运是婊子，为什么你们都开始对付魔邓肯了？”
“我们不想理他们两人的事情。只是人类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魔邓肯在星界追杀命运近二十年后，身体日渐老朽和衰弱，连带着他的精神都出了问题。”
罗兰叹了口气。
对于人类而言，身体是灵魂的港湾。
身体衰弱，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长时间后，灵魂就会受到影响，然后精神就跟着出问题了。
灵魂即使是待在冥界这个最适合生存的地方，也依然不如待在自己的身体里更好。
巫妖们把命匣当成身体一样改造……理论上是个好方法，但时间久了，多多少少都会出些问题。
比如说乖戾，神经质，残暴等等。
魔邓肯的身体本来就老朽了，又强撑了几十年，精神不出问题才怪。
“在魔邓肯死亡前那段时间，他的精神已经有些神经质了。”蜜丝拉无奈地说道：“他常常用精神力牵引着浮空城的庞大魔力，在星界中传递魔法信息。说什么生命女神要给他暖被，说暴风女神适合给他生第三个儿子，然后还说我……”
蜜丝拉停住不说了。
罗兰也大致猜到了魔邓肯会说些什么东西。
蜜丝拉尴尬地笑了下，再继续说道：“我们不太想理他的，毕竟乱说话也罪不至死，但被他这么吵吵嚷嚷的说多了，也有些烦躁。星界的邪神和魔神，都在笑话我们秩序神系，我们渐渐忍不了啦。刚好当时的光明新诞生不足五十年，年轻气盛，而魔邓肯好死不死又把那些污晦的语言，放到了她的身上。”
罗兰完全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年轻气盛的光明忍不了这气，主动对付魔邓肯。
“新任光明以自己为饵，布了个陷阱，把魔邓肯引到了这个地方。”蜜丝拉指了指投影中的浮空城：“然后我们埋伏在这里里，直接把魔邓肯给弄死了。”
随着蜜丝拉的话落，投影中的浮空城四分五裂了，连魔力网格核心都被十几名女神用神力分解。
罗兰看着浮空城在星界中化成碎石，看着众神们散走，他静静地啜了口果酒。
气氛沉寂下来。
好一会，蜜丝拉问道：“魔邓肯算是你的老师，你也替他报仇吗？”
“不会。”罗兰摇头。
“为什么？”蜜丝拉的眼睛明亮起来：“据我所知，你很重感情的。”
“首先，我信任你和生命，所以你们说的话，我不说百分百完全相信，但至少也是信八成的，按你的说法，魔邓肯他是咎由自取啊。”罗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来，看着蜜丝拉那双漂亮的粉瞳：“其次……我和你们也是朋友。”
蜜丝拉轻笑起了，越发的明艳：“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当然……要是你愿意把浮空城或者那种特殊的屠神法术也教给我就更好了。”
罗兰咳嗽了声：“这两个法术太重要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生死相交的亲密程度。”
“生死相交，你倒是想得美。”蜜丝拉没有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事本来应该由生命说的，但她脸皮子比我更薄，所以就由我来说了。”
嗯？
罗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根据他的观察，生命女神伊莉丝端庄威严，虽然说话语气柔和温暖，但怎么看都是很正经严肃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喜形于色。
天生的女神。
相比之下，罗兰常看到蜜丝拉翻白眼，娇嗔，害羞等等的情绪。
按理说，不是蜜丝拉脸皮更薄吗？
这不合理啊。
“你别不信，伊莉丝其实是个闷骚。”蜜丝拉信誓旦旦地说道。
罗兰依然不太信。
“好吧，你不信也无所谓。”蜜丝拉哼了声：“她的纽扣你用着是不是很顺手啊。”
嗯……嗯？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蜜丝拉啧了声：“伊莉丝在你面前倒是挺会装的。这次拉你上来，和你说魔邓肯的事情，解释一下，免得你对我们有意见。另一个就是……魔邓肯死后，我们找到了他的笔记。没有写如何制作浮空城，倒是写了如何升级浮空城，我和伊莉丝都觉得你应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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