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做噩梦，梦到那个半瞎老人，梦到他那双冷冰冰的灰黑色眼眸，然后惊醒。
他茫然四顾，外屋空无一人，紧随而来的是被世界抛弃的不安。
这个时候，屋内总会传来一个特别特别特别不耐烦的声音：
——“我在。”
是啊，师父一直都在。
心魔松动。
此时此刻，把黑亭的头给打歪后，路朝歌也算是气消了。
他指了指一叶轻舟边上的云雾，道：“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就像是笼罩在心上的雾？”
黑亭愣了愣，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路朝歌歪嘴一笑，笑容邪魅狂狷，朗声道：“这世上就没有拨不开的雾！”
他心念一动，水之力立马运转。
——云雾，也是水。
只见他大手一挥，云海分离，看见青天！
……
……
天玄历一万四千九百二十一年，冬。
墨门大弟子黑亭，于一叶轻舟观天，一眼破初境。
……
第017章 墨门弟子基础教育
随着黑亭的成功破境，路朝歌很快就收到了5000点经验值的师徒奖励。
路朝歌的脸上笑意渐浓，感受到了双赢的快乐。
小秋则在一旁张大嘴大，看着周围散开的云雾，心神震撼。
“掌门师伯，好……好厉害！”
在她那小小的心灵里，对掌门师伯的敬意与日俱增！
可惜NPC与NPC之间是不存在好感度系统的，否则的话，路朝歌肯定会受到系统提示：
“【叮！小秋对您的好感度+1，+1，+1……】”
其实，另一边，还有一人跟小秋一样的神态。
清秀漂亮的俞月嘴巴微张，眼神略显呆滞。
“天地之力，居然还能这样用！”俞月懵了。
就在刚才，他还口口声声地告诉宁盈，以路朝歌如今那细微的天地之力，几乎是毫无用处的。
这才过去多久时间，人家就凭借这一手段，成功打破弟子心中的心魔，让其破境！
散开云雾，难度不大，毕竟路朝歌散开的，也只是周边区域。
可是，他这帮助弟子的思路，这教导弟子的手法，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最主要的是……刚才那一个动作，当真是飘逸潇洒！
俞月险些就看痴了。
“这世上就没有拨不开的雾！”路朝歌朗声说出的这句话，在俞月心头盘旋。
何等豪迈！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师兄啊，这种话，也只有从他口中可以听到。
……
……
路冬梨的一叶轻舟在空中以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速度飞过，这一次下山，墨门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因此，空气里好像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路冬梨笑着对路朝歌道：“兄长，你与黑亭都已破开初境，以后便可以御物飞行了。”
哪怕是内敛憨厚的黑亭，听到御物飞行四字，眼里都有了些微的光亮。
人类对于天空总有着奇怪的向往。
迅哥儿就曾说过：“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
当然，迅哥儿作为那个年代的喷界传说，他的话语，肯定还是有些深意的。
路朝歌点了点头，倒是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激动。
“我又不是没飞过，不就是上天吗！”
前世玩《天玄界》时，他还参加过飙空大赛呢。
沙雕玩家总能自娱自乐，玩出点新花样。
飙空大赛就是玩家们御物飞行的比赛，还分两种赛事模式，竞技模式与道具模式……
更何况，自己上天有什么稀奇的？
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让别人上天。
不过，路朝歌对一叶轻舟这一款飞行法宝，的确觊觎已久。
没办法，谁叫它好看呢。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玩家们对于外观好看的坐骑、飞行法宝之类的，有多么执着。
哪怕是路朝歌，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一叶轻舟乃是宁盈的独门飞行法宝，全部由她亲手炼制，整个天玄界别无分号。
因此，这玩意还可以说是限量款。
那对于玩家们来说，吸引力更大了，简直致命！
沙雕玩家的尿性，还是很统一的。
“也不知道宁姨知道我破境后，会不会激动地给我来上一个胸抱。”路朝歌想着。
……
……
为了庆贺大家顺利完成各项工作，路朝歌在听到小秋肚子里的咕噜声后，便挥手表示由他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一份鱼汤。
小秋明显发现，不管是师父还是大师兄，眼神里都透露出了一丝炙热的情绪。
人小鬼大的小秋立马明白了过来，掌门师伯做的鱼汤，或许会超好喝！
“掌门师伯，好……好厉害！”
一叶轻舟在一片小树林内降落，黑亭很有眼力见地取出了桌子、椅子、厨具等。
他平日里的存在感很低，又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做事很细心，而且深知路朝歌的脾气，早已被路朝歌调教成了自己的形状。
“兄长，我去捕鱼。”路冬梨主动请缨，往着不远处的小溪边飞去。
这个时候，就连躲在暗处的宁盈与俞月都开始严肃考虑，要不要此刻现身，去蹭顿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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