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北不敢想，如果他的如果，都变成了真的，他该有多崩溃。
整整一个周都是浑浑噩噩度过的，工作起来特别没效率，安静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有时候说看到一朵花开的特别美丽，有时候说犯傻把毛衣穿反了去上班。
不多，每天发一句，只要信息提示一响起，林望北就会立马翻开，只是不回，隔一段时间再回，所以两人总是零零散散聊几句，没说什么就结束了。
大概是怕了吧，林望北不敢把自己的在意表现得太明显，怕太容易得到，就不被珍惜。
回来的时候，林望北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见她，只是一个周，感觉却有很久没见到了似的。
江凉要带她走，他第一次那么坚定地说不行，抢人，安静飞奔过来的时候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示，但心底真的开心的不行。
她还是迷迷糊糊毛毛躁躁的，一下子就把他这么多天的阴霾给拍飞了。
在景郁家休息了一下，没睡着，电话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望北接过，是爸爸的电话，也是很多年都没有再通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号码。
他的声音变的很沧桑，问自己最近过得怎么样，林望北的心还没来得及软化，就听到他说。
“小北，你最近不是发展得挺好的么，爸爸有点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下忙。”
这时候，想起叫他小北了?
林望北真的没有办法描述自己那一刻的绝望，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偏执，在此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他还一直傻乎乎地企图让他们后悔抛弃自己。
——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手机的呼吸灯还亮着，林望北点开，是安静的信息。
“你好点了么?”
“早点休息。”
傻乎乎的，他只是累了，问他好点什么?他不是说在景郁家睡觉，还让他早点休息?
可是这一刻，她所有的关心就正好卡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想回答她，他一点都不好，也没办法早点休息，还想听她柔柔软软迷迷糊糊的关心。
文字太冰冷，看不到她表情，他不想再跟她总是发信息了。
调出联系人，号码播出去，林望北蹲在玄关的黑暗里，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筒里的机械女声一遍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46章 他说他说
安静晚上做梦了。
梦里发生了火灾，不知道在哪里，人很多，现场很慌乱，林望北孤独又绝望地站在火场中央。
明明周围人很多，尖叫声此起彼伏，安静却只能看到林望北，甚至可以清晰到他的表情上。
他垂下的眼睫，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标志性的帽子没戴，握在他手上，已经着了火。
他就垂着眼睫微低了脑袋看手上燃烧着的帽子，看火苗蔓延到自己身上，一动没动，仿佛被烧的人不是他一样。
安静想冲过去，可人太多了，怎么都挤不进去，想喊，嗓子跟坏掉了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火焰越来越旺，安静眼睁睁地看着林望北被火焰吞噬，看他站在火中，平静的眸子望向自己，绝望的眼神揪得人心疼。
“林望北!”
用尽了全力，安静喊出他的名字，醒过来，满脸是泪。
明知道是梦，却真实的吓人。
手机被她放在了床头，捞过来开机，安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就是想开了看看。
开机动画过后，主界面上方网络显示连通，企鹅上突然弹出林望北的信息提醒，一条。
眼睛先是自动捕捉到来信人名字，安静脑袋里首先反应的是他给自己之前信息的回应，然后才看清他发的内容。
林望北：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发送信息时间显示零点十分，安静瞄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
这个点问她?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打她电话打不通么?早知道就不应该关机的!
联想到刚才做的梦，安静一下子有点慌，点出通讯录把号码拨过去，听着里面嘟嘟嘟的等待音感觉一声声都敲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可是林望北的电话并没有被接通，安静打了一遍又一遍，不行。
……
景郁被门铃声吵醒出来开门的时候，看到安静踩着拖鞋，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得跟女鬼一样，脸色惨白，可能跑太急，停下来后急促地喘息着。
“那个，你给林望北打个电话试试。”
景郁人醒了身体还没醒，自动靠在门框上揉眼睛：“现在?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疯了我疯了，你打看看。”安静有点急，推搡着他往里走，景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推回去了。
景郁没辙，这么晚了估计是真有急事吧，虽然想不到是什么急事能急成这样。
景郁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呢，安静的手机就响了，她把震动调了，响的是来信息的提示音。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所以她打的电话林望北其实是看到了是么，只是没接。
“怎么了?还打么?”景郁看安静盯着手机，眉头皱的紧紧的样子，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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