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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3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_李可【完结】(25)



杜工本来一直假装看电视,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他忙出斡旋面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拉拉,你妈也是为你好。”

拉拉起身,一言不发,回自已房间去了。

李工气得指着女儿的背影,对丈夫抱怨:“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以前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到现在,我六十几的人了,我妈教训我,明明说得不对,我还不是一声不吭地听着。”

杜工劝道:“她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你就少说两句。由她去吧!”

杜涛也小声说:“妈,你以后别提什么同居不同居的,同居怎么了!”

李工马上调转枪口说:“我告诉你杜涛,你以后少在拉拉面前说这样的话,免得助长她的随便!一个女孩子,她总有一天要为年少时的轻率付出代价!不是你自已说的吗,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话音未落,拉拉猛地拉开房间门,高声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凭什么老是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回,以后不要你管我的事儿!这就是我的NEWYEARRESOLUTIONFOR2007!要不是你那些可笑的标准误导我,我当年也不会找张东昱!”

说完她“嘭”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门。人最痛苦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不能不让家人知道自已的痛苦,人于是更加痛苦。杜工很理解拉拉的不易,他赶紧对李工打手势道:“好了好了!你就当她是在发泄!不要说她的痛处了!她已经够苦恼的了!”

李工也意识到自已的话伤了女儿,她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嘴里自找台阶地咕哝着:“你看她这个脾气,一点就炸!我不说说她,以后她怎么跟婆婆相处。”

杜涛敲了敲门,拉拉不回答他,他拧了一下把手,发现门没反锁。杜涛招呼说:“拉拉,我进来了。”

等进门一看,拉拉果然正yīn着脸,斜靠在chuáng上生闷气。杜涛走过去笑道:等进门一看,拉拉果然正yīn着脸,斜靠在chuáng上生闷气。杜涛走过去笑道:“行了,拉拉!妈就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拉拉心里又是恼火又是后悔,她叹气道:“我也不想对妈发脾气。不过她说的那些话实在让我顶心顶肺。其实,刚才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一会儿你帮我跟妈说说软话,赔个不是。”

杜涛安慰拉拉说:“没事儿,妈心里不存事儿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说罢,杜涛拉了一把椅子在chuáng对面坐下,关心地问拉拉:“说真的,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考虑张东昱了?”

拉拉“嗯”了一声。杜涛说:“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拉拉没jīng打采地说:“没啥不能问的。不过,我懒得说。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张东昱没给我留下什么心灵创伤,放心吧。”

杜涛逗拉拉开心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就此有美男qíng结了。”

拉拉转嗔为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还真有美男qíng结,而且有英雄qíng结。没办法啦,一个人要是吃惯了荔枝,哪里还吃得下苹果。”

杜涛听拉拉说得底气甚足,完全没有着急将就的意思,杜涛心里一动,试探道:“那,你心里另有其人?”

拉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杜涛有点担心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拉拉,你要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我就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咱俩以前不是讨论过吗,能改变的事qíng就要有勇气去改变,不能改变的事qíng就要有心胸去放弃。”

拉拉看破杜涛的担心,一骨碌坐起身子,笑出声来道:“你怕我做小三呀?”

杜涛见她的笑容毫无勉qiáng,方才放心道:“既然是能改变的事qíng,那就拿出勇气和果断去行动。我这不是怕你动作慢了,别好ròu都给人家抢走了。”

拉拉用靠枕敲了一下杜涛的脑袋说:“你打的是啥比喻呀。我刚才也在想这个事qíng,就算是我下个新年决心吧。”

杜涛一拍大腿说:“对呀,打铁要乘热!当机立断方为英雄本色。要我支招就说话。”

拉拉撇嘴道:“我杜拉拉是中产阶级的代表,靠个人奋斗获得幸福是我这种人的标志,岂能要你支招?”

杜涛带上门出去了。拉拉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一骨碌爬起身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王伟,“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这条短信中庸平淡得就像一个人连xing别特征都看不出来,拉拉心里明白其实这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了,既害怕王伟仍然关机,更害怕真的如夏红所说王伟连儿子都有了。

短信发出去后,拉拉不安地在房间里打了两个转,她不时拿起手机看看,手机一直很安静,然而有个非常好的兆头,那就是拉拉的手机并没有收到移动的通知:“因对方关机,1390XXXXXXX暂未收到您的短信。”那么,这个号码是开机的!拉拉一颗心跳得咚咚直响,她没有贸然拨打尝试,而是决定再等等。

父亲敲了敲门叫她:“拉拉,出来看电视吧!小品来了!”

拉拉答应一声,开门走出去,坐到沙发上跟大家一起看电视。可她一直心神不宁,隔一会儿就悄悄看一下手机。手机上倒是不时有短信进来,可都是同事同学发来的拜年短信,一直没有王伟的消息。渐渐地,拉拉也受不了脑子里那根神经老这么绷着,就说服自己假装麻木。过了不知多久,手机又在她兜里震动了,拉拉赶紧掏出来一看,吓一跳,真是王伟发来的短信!“拉拉,新年快乐!吉祥如意!王伟。”

拉拉马上起身,匆匆回自己的卧室去了。杜涛望着拉拉的背影,只见她一进卧室就关上了门。

拉拉盯着手机屏幕,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肯现身了?真没敢指望呀!我还以为,我起码还得被再修理一段呢。”

王伟的短信很短,但比拉拉的短信诚恳很多,前有称谓,后有署名。

拉拉镇定了一下,想马上再回条短信过去,可写点啥内容呢?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转了几圈,想起刚才杜涛说的,打铁要乘热,拉拉果断决定,不发短信了,直接打电话给王伟。对,马上就打。

电话一通,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喂?”

拉拉没想到会是别人接的电话,而且还是个女的!她愣着没有马上回答。对方又问了一句,“找哪位?”是一口漂亮的普通话,一听就是北京味儿。拉拉很有压力,可总不能不说话就挂掉吧,那不太小家子气吗。拉拉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找王伟,请问他在吗?”又补充说明身份道,“我是他同事。”

那女人说:“王伟这会儿走开了,您贵姓?让他复您电话好吗?”

人家不仅普通话说得好,还挺有礼貌。拉拉略一迟疑说:“我姓杜。要不,我回头再打过来吧,他什么时候方便?”

那女人就对拉拉说:“您等一下,他来了。”

拉拉紧紧地握着手机,她等待着,觉得嗓子眼发gān。她听到那女人说了句,“王伟你电话。”然后,终于传来王伟的声音,“喂?”

拉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说:“王伟,我是拉拉。”

王伟似乎很意外,停顿了一下,他说:“拉拉,你在哪里?你好吗?”

熟悉的声音原来一直不曾陌生过,亲近而又遥远,拉拉鼻子一酸,几乎哽咽,她使劲儿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道:“我在杭州,我挺好的。”

王伟说:“你回你父母家过年了?家里都好吗?”

拉拉说:“是的,都挺好——我找过你,不过总碰上你关机。你换手机号码了么?”

王伟似乎迟疑了一下,他说:“没换,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所以关机了一段时间。”

拉拉想:这是托词,什么事儿要让人关机关上一年呢?不过轮不到我揭发,他给我托词是给我面子。好不容易人刚冒泡,我万不可再让他失踪,这是首要的。拉拉给自己打了打气,尽量不在意地问王伟道:“那,以后找你还打这个号码?”

王伟说:“没问题,你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我。”

拉拉顿了顿说:“刚才收到你的短信,我还有点犹豫,想给你打电话,又不知道这年三十的晚上,都跟家里人吃年夜饭的,你方不方便。本来是打算年初一再打给你,但是我又想,不等初一了,还是马上打吧。没打扰你吧?”

一番试探的话总算是顺利讲了出来,拉拉觉得对自己能jiāo代得过去了,然而王伟会作何反应呢?拉拉听到王伟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这一瞬间,拉拉觉得他和从前一样,没有变,而他们似乎没有分手过,她不知道这一瞬间王伟是不是也在这样想两人的关系。她听到他温和地说:“没关系,想打你就打,我晚上都开机的。”

多么熟悉的话!拉拉一下子想起那年冬天,她历经辛苦好不容易完成了上海办装修,李斯特却迟迟不肯提拔她做经理,王伟到广州出差,两人一起去1920泡吧,那晚王伟送她回家,临分手前王伟对她说:你想打就打,多晚都可以,我不关机。拉拉心头一热,正想再说点啥,电话那头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一边欢快地笑着一边高声叫道:“王伟你快来看哪!”l拉拉听出就是起先接电话的那位,她犹豫了一下说:“有人在叫你?”

王伟说:“哦,家里人一起,在看央视的chūn晚。”

拉拉听了觉得不好再说下去了,只得说:“那你去陪他们吧,我也没啥特别的,就问候你一声,给你拜个年。”

王伟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说:“拉拉,你要来北京就打我手机吧,我请你吃饭。”

拉拉也说:“你来广州说一声,我请你吃饭。”

吃饭掩护着中国人,中国人在吃饭中解决问题,培养感qíng,吃饭让中国人进可攻退可守。两人共同小心着,没有涉及吃饭以外的话题,平静祥和地收了线。拉拉放下手机,独自坐着想心事。过了一会儿,杜涛敲门探进头来,关心地问:“有好事儿吗?”

拉拉咧嘴一笑:“好事儿,这不正高兴嘛。”

杜涛看出来拉拉并不像她声称的那么高兴,他走到拉拉身边坐下,询问地看着拉拉。拉拉gān笑一声道:“唉!哥,我就跟你说说吧,不然我也没别的人可说。这事儿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本来其实不适合在大年三十说的。”

拉拉就把跟王伟的事qíng和杜涛大致一说:先是一段小心翼翼的办公室恋qíng,自己因为晋升机会怎样的来之不易,如何不得已在北京跟王伟约法三章,然后前女友不gān了,连窥探带骚扰,自己怎么被折磨得顶不住了就搬了出去,本来只是想跟王伟闹一闹,出出心中那口恶气,也好叫他记住以后再不要招惹岱西,结果技术上出了点问题,修理王伟的尺度没把握好,时间也拖得长了点,王伟反复求和未果,对两人的关系不知道是觉得没意思了还是没信心了,而拉拉自己又没有及时察觉。再后来,就是和岱西,约翰他们的一通混战,直闹得两败俱伤满目苍凉。

“往事不堪回首呀!”拉拉一口气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声叹息,“总之,自打离开DB,王伟就连人带房不知所踪了,指望着他总有消气的一天,我也好为自己当初矫qíng过头认个错。可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年,每回打他手机,都是移动的录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都听怕了!去年秋天我去北京出差,旧地重游触景生qíng呀,想想挺伤心。打那以后,我就不忍心再碰他的手机号码了。”拉拉说着,唏嘘不已。杜涛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好,伸手拍了拍拉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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