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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御医/首席医官_银河九天【完结】(264)

  王院长就道:“huáng老,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还是治病要紧。”

  huáng老一抬手,“无妨,我心里有数得很,先按他的办法治。”

  曾毅这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上面只有几个字:蝉蜕十只!方子的右下角,曾毅还签了自己的姓名:荣城曾毅。

  huáng老看到曾毅一手好繁体字,倒是有点眼前一亮,再看曾毅还签下了名字,心中暗赞,这小子岁数不大,倒也有几分名医的风范,现在可很少有人敢在方子上签自己的名字了!可惜了,着实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不走正道,偏偏搞那些玄个楞登的东西。

  东江医附院的中医门诊比较大,派人下去,很快就有人数了十只蝉蜕上来,还捧着酒jīng炉和煎药的锅子,摆在病房里就烧了起来。中医上的切磋,讲究的就是当面对质。

  huáng天野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好戏,心道中医真是不可救药了。一个病,竟然就弄出两种治疗方案来,这在西医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西医对于每一个病的治疗,都是有标准方案,换一百个医生,该怎么治、用什么药,都绝不会有两样。只要能够确诊,就是不懂医术的人,翻一翻药典,也能自己去开药治病了。

  曾毅瞥了一眼huáng天野,今天曾毅之所以讲“土多金埋”这样的话,有一半的原因,是针对huáng天野前天晚上对中医的嘲讽,他要让huáng天野明白一件事,五行不是虚的,它是可以用来治病的!

  另外一半原因,是曾毅要证明huáng灿的“经方至上”理论也是有失偏颇的,经方可以说是一种中医的标准化,不要求医生明白“为什么”,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可以开方治病了,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学习中医的法子,也有利于中医的推广。

  但是,曾毅认为,中医不能光知道“是什么”,还要明白“为什么”,如果不深入研究中医的理论体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中医永远都会是一门“黑dòng”学问,永远被西医指责下去,下场只能是消亡。

  如果碰上了经方上没有的新病例,你怎么办?

  药很快煎好了,有点淡淡的huáng,但不像别的药,熬出来会有很大的味道,煎药的医师将药盛出来,放在一个小碗里凉着。

  huáng灿此时道:“小伙子,说说你这味药的用药依据吧!”

  “医者,易也!这味药就是取自于象!”曾毅说着,“水小姐的病,是土多金埋之象,想要治愈,必然要破土生金。蝉这种昆虫居于地底,成虫后破土而出,破土之时,蝉是带着壳的,那么蝉蜕便有破土金出之象;蝉出土后,蜕壳而鸣,所以蝉蜕又有开音之寓意。由此刚好切中了水小姐现在无法发声的病证,此证用蝉蜕,再合适不过了!”

  无药可救啊,无药可救!

  huáng灿心中惋惜不已,这年轻人中毒太深了,蝉蜕是有宣肺开音的效果,这是药效,怎么能跟蝉破土而出、蜕壳而鸣联系在一起呢!

  huáng天野就差没出声冷笑了,这跟“以形补形”又有什么区别呢,完全就是另外一种以形补形嘛,想用这种荒谬至极的理论治好水慕烟的病,大概只有jīng神病患者才能想出来吧。

  这两人是不信,不过屋子里倒是有几个人让曾毅的这番理论给套进去了,心道治病原来就这么简单吗,这好像不用什么特殊的知识嘛,只要明白金木水火土就行了啊。

  曾毅讲完,药汤也稍稍凉了一些,可以入口了。曾毅就端起来,递到水慕烟跟前,道:“趁热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huáng天野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道能好才怪,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呢!

  安白就提了huáng天野一脚,示意他闭嘴,不要再惹麻烦,就算不服气,也轮不到你这个脑外专家!

  水慕烟接过药碗,用嘴皮试了一下温度,就喝了起来,第一口药刚下喉,她就觉得咽喉处一阵清慡,好像很舒服,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喝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不到两分钟,就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水慕烟感觉自己的肺部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烧得慌了,胸腔之内清清凉凉的,像是吃了薄荷糖一样,随后,胃里就咕咕几声响,随即这声响就往下走,又到了肠道。

  huáng灿一听这动静,当即脸色大变,他凑近了一些,仔细听了个清楚,随后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惊讶疑惑之色,难道自己搞了一辈子的经方,竟然都是错的吗?

  他是医术行家,自然明白这些声响所代表的含义,这说明胃气开始下行了,胃气正常的qíng况下,本来就是向下的。水慕烟的这个病,正是由于胃气上蒸肺部所致,现在胃气下行,这病就已经是好了大半。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到huáng灿这副神态,不由都是心中大惊,难道水慕烟真让那个毛头小子给治好了?不会吧,几个知了褪下的皮,竟然把西医都查不出原因的病给治好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不敢说话,那小子只用一味药就治好了病,而huáng老的方子上可有七八味药呢,谁的水平更高,一看便知啊!

  “土多金埋,土多金埋……”

  huáng灿仔细品味着曾毅的这个结论,之前他不信,可现在病都被治好了,他细细品味之下,反而越琢磨越觉得这个结论真是jīng辟至极,短短四个字就将这个病很形象地描述了出来,而且还给出了治病的方案,胃气过盛压制肺部,可不就是个土多金埋嘛。

  水慕烟此时轻轻地咳了一声,清着嗓子,她觉得舒服多了,心里对曾毅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这么年轻的神医,着实少见啊。

  曾毅听见水慕烟清嗓子,就道:“没事,你试着开始讲话吧!”

  众人大骇,什么?这药才喝下去没有几分钟,竟然就说要试着讲话,你当那知了皮熬的药汤是圣水吗!就是圣水,也绝不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水慕烟再清了一下嗓子,就看着曾毅,道:“谢……谢谢……”

  声音虽然有点低,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味道,但真的是在说话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的是谢谢。

  huáng天野一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金土水火土都是骗人的啊,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会治病啊!

  huáng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方,一摇头,然后揉成一团,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道:“医海无涯,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小伙子医术了得,老夫佩服!”

  曾毅很恭敬地拱了拱手,“当不得huáng老的谬赞,医海无涯,晚辈也是刚窥门径,经验方面很是欠缺,还要向huáng老这样的前辈学习才是。”

  huáng灿摆了摆手,“你太谦虚了,单看今天这个病案,你可以当得起名医二字!”

  曾毅很客气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当不起,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其实曾毅治病的时候,也喜欢用经方,去年他治好冯玉琴的病,用的便是葛根加半夏汤,方出《伤寒论》第33条,很标准的经方,也收到了奇效,三剂便彻底治好了冯玉琴的病。但曾毅并不是个死守经方的人,这才有了用茶香治愈英国女王的奇思妙想,也有今天一味蝉蜕就治好水慕烟的案例,只要切准病证、用对药,哪怕只有一味,也有冲墙倒壁之力。

  屋子里的就都看着曾毅,这年轻人是谁啊,从哪来的,竟然能让huáng老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怎么以前没听说中医界有这号人物呢。

  huáng灿此时看到曾毅脚边的行医箱,眼睛一亮,道:“这是你的行医箱吗?”

  曾毅点了点头,“是家传的,我喜欢随身带着。”

  “现在还使用这种旧式行医箱的大夫,可是不多见了!”huáng灿也看出曾毅那个行医箱不俗,绝对是个值钱的古董,心道这年人倒是大气派,随身带个价值数百万的箱子给人治病,看起来就是个很纯正的中医大夫啊,“你说你的医术也是家传的,不知道师承是谁?”

  “我的医术是我爷爷教的,他的名讳是曾文甫。”曾毅说到。

  huáng灿就露出思索的神色,奇怪,能教出如此厉害传人的,肯定也是大国手水平的人了,怎么自己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一点印象都没有。huáng灿摇了摇头,“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医坛还有这么一位圣手。”

  曾毅有点失望,他也想弄清楚爷爷的来历,能写出那本关于很多高级领导的医案,以前就不会是普通人,“他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是这样啊!”

  huáng灿暗道遗憾,如果这位曾文甫老人还在世,自己一定要去拜访的。huáng灿先学西医,后学中医,拜过很多位名师,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想着回头一定要去找几位老师打听一下曾文甫这个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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