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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繁华_西北偏北【完结】(40)

  她头如蒜捣,涕泪jiāo加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

  "看到了没有,她说她不知道呢。"

  他一眼都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反而把目光转想向面无表qíng地端坐在另一头的白衣女子。

  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都不眨一下。

  "既然是从你这里得到的,那么你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话是对女仆说的,可他眼睛却依然是看着那不作声的女子。

  "晚晚,你对这女孩就没有些什么要说的?"

  "或者给我一个建议,怎么罚她呢?"

  "我把她送到下院堂去好了,反正那里的弟兄说女人不够,你说怎么样?"

  姚晚坐在沙法上,就像显入了沉思,对他没有半点反应。

  他牙根一紧,挑眉冷笑。

  "不对我说话,无视我。三天里,你满脑子想的大概就是怎么杀我吧,刀、绳子、利器你不是都尝试过了?今天居然幼稚想到要用叉子来刺死我?但是效果呢?你以为你可以?你不过是你父亲在温室里浇灌出来的小花,一朵小花怎么可能杀的了人?"

  他嘲讽的毫不客气,无qíng地鞭挞着她的自尊心。

  "去把那拣回来吧,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突然变了的天气一样,和颜悦色地对那由于害怕而抽泣的女仆说。

  "谢谢,谢……谢先生。"

  那女仆立即飞快地爬到一旁把地上的叉子拾了起来递给了安平。

  银制的餐叉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亮的晃眼。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把持着银叉,有一种贵族的气质。

  "晚晚,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会失败吗?"

  在还不及眨眼的工夫,空中有一道银光。

  然后是记忆里的红色重新地浮上她的眼睛。

  他带着一抹残忍冷酷的笑,拔出cha在人体最柔嫩的心脏部位上的凶器。

  "杀人的时候不可以心软。"

  于是,那个她今早还不认识可却无qíng利用了的女仆,正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倒在了雪白的地毯上。鲜血溅到她苍白的脸上。

  天!她gān了什么?她居然无耻地利用了一个善良的女人?这样做的她和安平有什么分别?运用手段利用别人,甚至把人的生命作为了代价。

  这样的自己不也是一个凶手吗?!!

  一个残忍可怕的凶杀!!

  他微笑盯着姚晚的脸,似乎不愿漏过那上面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地观察她的反映。

  她的脸开始有了表qíng,是一种深切的恐惧,她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然后愈来愈剧烈。

  慢慢地把四肢一点一点地拼拢。像一个在母体里的婴儿,把自己卷成一团。

  "不要,不要这样。开门。快开门。"

  "我听话,我不离开。我再也不逃了。哥哥在那呢。快回去!一定要回去!"

  除了呢喃这两句话,她仿佛是失常了,无意识地拼命摇头。

  安平笑靥盈盈 ,舒展眉头。

  蹲在她的身边,不顾她微微地抗拒,轻轻地拉开她蜷在一起的手,看她像小鸟一样的颤抖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每一次只有这样你才会乖。"

  他亲了亲她的脸庞,把她抱在怀里。

  "走,我们上楼去。"

  窗外有一轮明月,她清醒的没有一点睡意。

  她睁着眼睛,听着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身,他睡着了。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不能再错失。

  她把手探进枕下,那里有一个锐利冰冷的东西。

  它一直被她紧紧地踩在鞋底。

  那个枉死的女仆根本没有留心,她故意打碎盘子的用意。

  今天并不只是偷藏了银叉,更重要的是她用脚踩住的一块玻璃碎片。

  对于她这个小小不易察觉的动作,放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

  她赶紧闭上眼睛。

  她可以感到贴在她身后的人稍稍起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处,带来一阵湿热柔软的鼻息,然后她整个人像个洋娃娃一样被嵌进身后人的四肢里。

  不敢轻举妄动。

  但就这样算了?她不甘心地看着天空中银白冰冷的一弯残月。

  月光下会让人疯狂。

  她想他们其中一定是有人疯了。

  被抱在杀死她哥哥的人的怀里睡觉?!

  怎么睡得着?

  她躺在他的胸前夜夜无眠,他却拥她入怀日日好梦。

  杀死她哥哥的人因为她而过的逍遥快活,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qíng发生?!

  姚晚狠狠地咬着牙根。

  只有今晚了,不然她会受不了得。她已经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了,恨比最让人发指的刑具都让她痛苦。

  人类很脆弱的。

  只要用一片薄薄的,像指甲的大小的锋利的刀划破他们颈脖上的大动脉,而且要整根都划断,那么他们就一定必死无疑。

  她冰冷的手指下是他温热的皮肤和带有生命节奏的突突跳动。

  往下一刺,用点力,她就解脱了。

  "晚……晚。"

  在她行动的刹那,他在梦中面带微笑地吐出了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父亲和母亲想了很久才起出来的。

  一朵晚香花。

  一朵在夜晚时散发馨香,让人平静祥和的晚来之花。

  可是她的双手马上要染上罪恶的鲜血。

  依旧牢牢捏着玻璃的手,轻微地发颤。

  "你只有这一个机会。"

  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一撼,但马上用手里的武器死死地抵住他的致命处。下意识的力气,大的在细致的皮肤上刻出了一道血痕。

  她想她的表qíng一定很吓人,因为他的瞳孔里有她的影子。她看见的自己脸上满是戾气。

  "动手啊。"

  他笑眯眯地样子却比她的脸还可怕。

  犀利深沉的目光,是窗外的冷月也不及的寒澈无qíng。

  她手里的凶器又推进到他的皮肤里一点。

  杀了他!

  杀了这个害死哥哥的凶手!

  快动手,小晚,别犹豫,用力的一划,让他痛苦的悲鸣来祭奠我的枉死。

  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找不到我的手足,我的身体被炸成了一块又一块。

  疼的连血液都要哀嚎。

  所以快杀了他!快为我报仇!快动手!!

  她仿佛听见四哥就站在她的身旁鼓惑着她,命令她快点动手,为他报仇。

  她闭上眼睛,任由脑海里的这个声音指挥着她的动作。

  杀死他,把他杀了!!

  室外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可室内的窗却关地死死的。

  因为外面全是雪的味道。

  连这里也下雪了。是什么时候下的呢?

  昨晚吗?下过雪后的早晨阳光总是出奇的好。

  这样的冬季早晨,适合赖chuáng,裹着被子,闻着厨房里的咖啡香。

  所以她躺在chuáng上。但身上没有被子,也没有咖啡的香味。

  不过在窗旁沐浴在阳光下的侧影像个希腊雕塑一样的颀长俊美,可以欣赏。

  只可惜屋里除了她,没有其别人,不然大概是要赞叹几声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冲着早晨的阳光,眯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抬起手中的针管,将里面的气缓缓推出。

  "一种能让人发狂的小东西。"

  "在东欧它每一滴的价格都可以媲美钻石。"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腕上涂抹着消毒的酒jīng。

  冰冷的针头穿过她的皮ròu,来到她的血管,她能感受到有液体注she到她的身体里去了。

  无所谓,总不过就是毒药吧。

  她连眼都没有睁开,没有半点反抗。反正双手已经牢固地被铐在chuáng边的花纹铁架上。

  温热的指尖像国王巡视领地一样慢慢地从她的手臂向上蜿蜒。

  "你在不甘心吧?"

  "被人这样对待,多可怜啊,曾经呼风唤雨的姚启扬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要这样被我绑在chuáng上……你父亲看见了,一定会爆发心脏病的。"

  忍受挑逗而又轻柔的抚摸,她咬紧牙关压抑住甩开他的冲动。

  "没有jīng神了?昨晚你不是叫嚣着要杀我吗?你的气势呢?"

  听到这姚晚不由地捏紧了拳头,她是不如安平,她的莽莽撞撞不过是为他又增加了一个笑话。

  安平是谁,想杀他?凭她骗得过他一次,却决难再有第二次的机会。

  如今她要为昨晚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你想知道今天我要给你一个什么惩罚吗?"

  他低低的笑声,回dàng在屋里,有种毛骨竦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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