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一把拉住他：“注意政策！他现在是我们的俘虏！”
孙守江指着他的鼻子：“听着，小子！别以为老毛子在车臣拿你们没办法，你爷爷就拿你没办法！把你爷爷bī急了，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不信你试试看！”
小胡子冷笑：“你们不如克格勃，你们有政策！”
孙守江被气得恨不得一拳打死他，被田小牛拦开了：“得了得了，你跟疯子叫什么劲啊？待着吧，别节外生枝了！”
小胡子看着林锐：“你是林锐，上尉。”
林锐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有戴军衔和臂章。他转向小胡子：“你还知道什么？”
小胡子笑笑：“我看过你们的资料——田小牛，孙……记不清了，你是‘乌jī’。”
孙守江跟田小牛对视一下，都看小胡子。
小胡子转向韩光：“你是韩光，狙击手，代号山鹰……你是‘刺客’！”
韩光没有表qíng，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的qíng报工作做的不错，不过也逃脱不了上刑场的命运。”林锐冷冷地说，“知道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们还不是一进来，就被我们给抓了？”
“会有人要你们的命！”小胡子怒气冲天地说。
队员们都看他，又看林锐。林锐用眼神制止队员们的冲动，蔡晓chūn起身走过去蹲下带着奇怪的笑容：“知道你爷爷是谁吗？”
“你？”小胡子仔细想想，“不入流！没看过你的资料！”
蔡晓chūn拔出匕首，放在小胡子的脖子上。
“秃鹫！”林锐怒吼。
蔡晓chūn的匕首在小胡子的脖子上轻轻游走，小胡子面不改色。
蔡晓chūn轻轻用力，匕首的尖端开始渗血。
“把他拉开！”林锐高喊。
孙守江和田小牛抱住了蔡晓chūn。
蔡晓chūn怒吼：“松手！不然我捅死他！”
林锐怒吼：“秃鹫，你难道想陪着他坐牢吗？！”
“连长，我心里有数！”蔡晓chūn冷冷地说，“你们都别管！”
韩光抓住田小牛：“放手吧，我了解他。他真的会捅进去的。”
田小牛和孙守江都慢慢松开手，孙守江着急地说：“兄弟，你冷静点！”
蔡晓chūn看着小胡子，匕首慢慢滑到他的耳朵下面，带着一道血道子。小胡子还是盯着他，但是脸色更白，嘴唇在微微颤抖。蔡晓chūn的匕首停在他的耳朵后面，刃对着耳朵。
“只要遇到一个气流颠簸，你的耳朵就没了。”蔡晓chūn的目光很冷。
小胡子：“你想违反你们的纪律吗？”
“知道耳朵没了什么滋味吗？”蔡晓chūn继续语调平静地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打架。他们用棍子打我，我捡起街边烧jī摊的一把菜刀，砍伤了他们六个。其中一个，耳朵被我砍掉了。我去年回老家探亲，见到他，他还是少一只耳朵。”
小胡子的嘴唇在颤抖。
“我知道耳朵没了有多丑。”蔡晓chūn冷笑着说，“你穿的比他们都好，长得也比他们漂亮，说明你注重仪表。你是文化人，上过大学。看的出来你不怕死，但是你怕没耳朵。”
“痛快点，杀了我。”小胡子哆嗦着嘴唇说。
“杀了你，我要坐牢，闹不好还要上刑场。我没那么傻，明白吗？”蔡晓chūn的匕首在他的耳朵后面慢慢游走，“我想要的，是你的这只耳朵——他是我的战利品！”
小胡子闭上眼，冷汗直流。
“听着，我比克格勃还狠！”蔡晓chūn贴着他的耳朵说，“每一个字都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蔡晓chūn，秃鹫！有本事你就找你的那帮杂碎来杀我，只要杀不了我，这个兵我也不当了！我会杀光你们这帮杂碎！把你们的耳朵都割下来，喂狗！”
小胡子恐惧地：“我听见了……”
“那就把每个字都刻在你的心里！”蔡晓chūn收起匕首，“一路上给我老实待着，再敢放屁——这只耳朵就是我的！我豁出去不当这个兵了，我也搞你搞到底！”
小胡子点头，血在脖子上慢慢渗出来。
蔡晓chūn把匕首cha回去，转身走了。
林锐看着他，又看看小胡子。队员们都看他，林锐叹口气：“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队员们都说没有。
林锐转向天空：“我也没看见——那伤是抓他的时候，自己划的。”
队员们都说是。
蔡晓chūn坐在韩光身边，看着外面的天空。韩光看看他，没说话。林锐看着蔡晓chūn：“回去以后，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蔡晓chūn点头：“连长，谢谢你。”
“谢他妈的什么谢？！”林锐怒了，“我gān什么了我？！”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蔡晓chūn马上说。
“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许往外吐一个字！”林锐压抑地低声怒吼。
“我cao！尿了！”孙守江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小胡子说。
大家都看，小胡子跪着的裤子湿了，滴答着。
3
在乌鲁木齐将抓捕人犯移jiāo公安以后，直升机加油继续起飞，连夜返回东南驻地。代号“戈壁佩剑”的抓捕行动顺利结束，三名目标全部活着被擒，参战队员无一伤亡。行动完美的如同特种部队内部教科书上的经典战例，为此也受到总部和有关部门的表彰，有功人员也得到了立功表彰。
但是作为第一狙击小组观察手的蔡晓chūn没有立功。
参加行动的所有队员都明白，他是因为最后直升机上的那一下。林锐没有报告上级，所有队员也都没有报告上级，这成为参加行动队员永远不会提及的秘密。反恐怖战斗是残忍的，什么qíng况都可能发生，蔡晓chūn的行为肯定是违纪的，但是……谁又能说面对这样嚣张的威胁无动于衷呢？何况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蔡晓chūn自己倒真的不在乎。他不是在乎是否立功的那种兵，加上在láng牙特种大队战士提gān的几率几乎没有，军功章对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吸引力。他的野xing在实战当中发挥出来，让恐怖分子都害怕。
而他的连长林锐，则真的开始担忧。
蔡晓chūn在晚饭后被单独叫到连部，他跨立面对林锐，目不斜视。
林锐站在办公桌后，也看着他：“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报告！连长说，回来以后要和我谈谈。”蔡晓chūn说。
“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吗？”林锐厉声问。
“知道。”
“你说。”
“我对俘虏动手，没有执行俘虏政策，违反军规。”蔡晓chūn脱口而出。
林锐看着蔡晓chūn：“为什么你要对解除武装的恐怖分子使用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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