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伸出右手，王亚东犹豫着，两只手还是握在了一起。蝎子笑笑：“好像回到了战场上，危机四伏，我们笑着面对。”王亚东刚想说话，蜂鸣器响起。蝎子和王亚东都是一愣。
“我安的警报，有qíng况！”王亚东晃动鼠标，监视器上，外面都是黑衣特警，在缓慢靠近门口。蝎子一把拔出手枪，王亚东制止他：“你搞不过他们的！”
“那我也不能被他们抓住啊！”
“我有地道，走！”王亚东推开货架，拉起地上的盖子。
蝎子笑：“看来你果然没有退化。”
“快走！”
“你跟我一起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血债，包庇罪判不了我死刑！走！”
“保重！”蝎子跳进地道。王亚东拉上货架，关闭电脑，一切恢复原样。
门外，特警们兵分两组，举着防弹盾牌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特警队长检查卷帘门：“白鲨，我们准备进去了。”
远处的警车旁，温国qiáng神色肃穆：“你们一定要小心，那是个厉害角色。”
门外，特警们做好突击准备。一个特警上去安好炸弹，按下起爆器，卷帘门轰地被炸开。特警队长带队冲进来，高喊：“停止抵抗！”
王亚东举起双手。特警们冲上去，直接按倒他，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搜！”特警队长一声令下，特警们开始搜查。王亚东被踩在地上，一言不发。特警队长环顾四周：“白鲨，已经清场，没有发现目标。完毕。”王亚东露出一丝苦笑。
海滨处，一个井盖被顶起来，蝎子伸头出来，看看没人，急忙钻出来，拉上井盖，快速离开。
王亚东被特警们簇拥着出来。温国qiáng走过去，王亚东坦然地看着他。温国qiáng看着他：“小子，你终于露出马脚了！”王亚东不说话。
“带回去！”
特警队长过来：“我们发现了地道！”温国qiáng看王亚东：“你早有准备啊！”王亚东苦笑：“警官，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建议你的人下去。”
“为什么？”
“我比你了解他，他会设机关的。”
温国qiáng注视着他，王亚东说：“请你相信我的话，我不想跟大陆警方为敌，我说的是实话。”
“出口在哪儿？”温国qiáng问。
“海边。”
温国qiáng转身示意，特警队长带队迅速上车离去。
王亚东平静地说：“他肯定已经跑了。”温国qiáng看他：“你不还在吗？”王亚东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是行家，该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
“带回去。”温国qiáng一声令下，特警们押着王亚东走出军品店。
海边，警车队伍急速驶来。特警队员们跳下车，将井盖包围。警犬闻闻，对着大海狂吠。
“他进大海了。”训导员说。
“线索断了……”特警队长看着大海，无奈，“收队。”
9
审讯室里，温国qiáng冷冷地看着王亚东，王亚东躲开他的目光。
“王亚东——山猫，没必要跟我打哑谜了吧？”
“警官先生，我相信您已经掌握了我的全部材料。”
“当然，我们对你进行这么长时间的监控，肯定是有道理的。”
“您已经抓住我了，还需要我说什么？”王亚东坐在椅子上。
“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吊你的外线，养你的金鱼，肯定不是为了抓住你。要想抓你，你一入境就落进我们手里了，还能让你逍遥自在这么久？”
“你们想抓蝎子？”王亚东看着他。
“当然是蝎子。”
王亚东笑笑：“可惜你们错失了机会，他比谁都狡猾。”
“是人就有弱点，蝎子一样有。”温国qiáng看他，“如果他真的那么狡猾，这次也不会露出马脚了。”
“可能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他不会再让你发现踪迹的。”
“那你呢？还有几次机会？”
王亚东一愣：“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下场是什么。”
“我不想跟您为敌，但是我也不想出卖蝎子。”王亚东说，“你肯定知道我跟他的感qíng，他不仅是我的上司，我们还是生死兄弟。”
“你知道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吗？”
“知道。但是我对他承诺过，他是我兄弟。”
温国qiáng看着他的眼睛，王亚东的目光迎上去：“你不了解这种感qíng，我们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温国qiáng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个枪dòng伤痕。王亚东一愣。
“AK47，战争留下的。”
王亚东默默地注视着。温国qiáng放下袖子：“后生，当你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打仗了。你说的，我都很清楚——什么是生死战友，什么是患难兄弟。”王亚东看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之所以迟迟不抓你，除了你不是罪魁祸首，还有一点，就是我很同qíng你。”
“同qíng？”王亚东一笑，“我不需要谁的同qíng。”
“你本来是一个热血少年，正义感很qiáng，却误入歧途。你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实现硬汉的梦想，这本是好事，你可以在国内参军嘛！但是你却跑到国外当了雇佣兵，最后沦落为职业杀手，成了犯罪集团的帮凶！虽然你没有杀过人，但你毕竟是犯罪集团的成员！难道你不该被我同qíng吗？”
“xing格决定人生，选择决定命运。路是我自己走的，我不需要谁来跟我说‘同qíng’二字。”
“不错，路是你自己走的。但是作为一个老兵，一个过来人，我应该告诉你，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
王亚东抬眼。温国qiáng看他：“在你的面前，现在有两条路——一条道通向黑暗，一条道去往光明，你自己选择吧。”
“我不会出卖蝎子的。”
“那你就要背叛自己的正义感，还有你的家庭。”
王亚东不说话。
“你的未婚妻，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纯洁善良的女孩，你想让她知道吗？”
王亚东低下头：“你想让我gān什么？”
“你很清楚。告诉我，他来大陆gān什么？他要去哪儿？”
王亚东深呼吸一口气：“他到大陆来，是执行公司的任务。”
“什么任务？他要杀谁？”
“不是暗杀，是做保镖。”
“保镖？”温国qiáng有点儿意外。
“对，保镖。”王亚东说，“他被公司降级了，派到内地来，给一个老大做保镖。”
“谁？”
王亚东苦笑：“我不知道。”温国qiáng看他，王亚东坦然面对，眼神没有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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