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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千生涯_腾飞【3部完结】(157)

  不一会儿,小艾回来了,手里除了一副没开封的扑克,还有一个羊角锤。他把扑克扔在办公桌上,站在办公桌旁,右手拿着羊角锤,在左手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敲着。开始我对小艾的存在没有在意,一门心思应酬健哥。我撕去扑克外包装,抽出扑克,递给了健哥,让他把扑克洗开。健哥洗着牌,我问他:“你要玩什么?”健哥以前玩过三公,说:“三公你会吧?”说着把洗好的牌递给我。我点点头,他说:“那就玩三公给我看。”

  这时候小艾cha话了,问我说:“你要出千是吧?”

  我说:“是啊,健哥要看不是吗?”

  小艾说:“那好,我就在这里看着,如果你出千能被我看出来,我就拿这个锤子把你手指头的骨头给敲碎了。”

  开始我以为他开玩笑,可是看他的表qíng不对,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看,他手里那个羊角锤亮晶晶的。他的表qíng和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心里合计:这叫啥事啊?

  我看了健哥一眼,他好像没听见小艾说话一样,面带微笑看着我。当时说不怕是假的,健哥的名声,用东北话来说:罡罡的。不过我只是怕小艾,并不担心自己的手艺。我和他玩文事(文事就是以抓不到把柄的手段出千),他去抓鬼去。我看看小艾,心里有了主意,笑着和健哥说:“出千得有凯子,并不是所谓把把通杀全场,咱们让小艾当凯子好不好?”健哥说:“好啊,准备怎么玩呢?”

  当时是我和健哥坐对面,小艾在我左手,玩三公一般都是一个庄家、三个散家。我坐庄的话,出门没人,也得发一家,算出门,健哥是天门,小艾是末门。我简单洗了几下牌,小艾眼睛眨都不眨,盯着我的手看。我心里说,再看一百次,你也看不出啥来。洗了几下我把牌丢在桌子上让健哥切牌,用切出来的底牌做色子。健哥漫不经心切了一下,切了个2,从出门发牌。

  我把切完的牌拿在左手里,说:“那咱们就抓末门当凯子了,末门是不是押点什么好呢?”

  小艾吃不准我想让他押什么,问我:“押什么好呢?”我说:“这样,你把锤子押上去,赢了锤子算我的。”他一听,没反对,立刻就把锤子摆在自己门前,当成一个筹码。我依照顺序发了四家牌。小艾还想拿起自己门前的牌看,我笑着对他说:“你不用看了,你的锤子归我了。”说着话我就把锤子拿起来放在我自己的门前。

  小艾有点急了,说:“我还没看几点呢,你自己也没看,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输了?”

  我说:“还用看啊,抓的就是凯子嘛。你家一个8一个2一个J(我们这里玩三公,花牌代表是10,在瞪眼里有时候代表是0,也有的代表是1,看玩的人之间如何约定)的瘪十,我就不用看了,我是庄家,瘪十也杀你。”

  他不信,翻开一看,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他疑惑地看着我说:“这把不算,再来一把。”

  我说:“好啊,你这把押什么?”

  他把扑克抢过去自己乱洗了一通,问我:“你说押什么?”

  我把健哥放在桌子上的烟放在他面前,说:“这个算你押的。”

  说完,我把扑克收回来,在手里倒腾了几下,让他切牌。他切完了按着牌说:“你这次慢点发。”

  我说:“好啊,我上次好像也不快嘛。”

  我用极慢的速度一家家派完牌,派完了顺手把他面前的烟拿回来放在我自己面前,说:“这烟归我了。”

  他第一反应是掀自己的牌看,他的牌是个5、5、10的瘪十。他抬起头,看着我,还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说:“不行,再来一把,我继续押。”说着话,他把健哥桌子上一台计算器摆在了自己门前,代表筹码。

  这一次我正准备派牌的时候,他拦住我说:“不用你发,我们自己抓。”

  我说:“好啊,自己抓吧。”健哥配合着去把出门的牌抓到一边放在桌子上,然后他自己抓了一张,小艾紧接着抓了一张,我抓一张。两围还没抓完,我把他面前的计算器拿走。

  他急了,说:“没抓完呢。”因为他在我前面抓牌,他的手里的两张牌是4、5,他把牌亮在桌子上。

  我说:“那你以为还能给你去个10啊?”健哥还是微笑着不说话,把出门的抓走,自己抓走一张。小艾抓了最后一张死活不打开,用右手把牌按在桌子上,左手搭在右手上,一点点掀开牌角说:“一副扑克里那么多10(大小王当时没拿出来,算J、Q、K的话一共是18张10),我就不信我抓不到。”

  我笑着对他说:“别看了,是个方块A,你还瘪十。”说话的工夫,他终于把牌掀开了,果然和我说的一样,是个方块A。

  他使劲把牌摔在桌子上说:“他妈的,见鬼了,真是个方片A,再来一把。”健哥看他有点认真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说:“行了,再来一把,你就得被老三把家底骗光了。走,咱们吃饭去。”小艾听健哥这么说,就不再坚持,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我们三个人去了餐厅。

  其实我骗他们的办法是最简单的,就在自己洗牌的时候,把一些牌洗成固定的顺序,放在那里等他们切牌。比如最后一把小艾的4、5、A(具体什么牌要看现场qíng况,随便找出你能看到的三张牌可以配成瘪十就可以了),我洗的时候就把这三张牌洗在最上面,抽拉牌的时候,在这三张牌两两之间分别洗进去三张牌。他们切完牌以后,我利用手法,改变发牌次序。如果切出来的是7,从天门发起,我就从底下带一张到最上面,把最下面一张牌发给天门,4发给末门。如果切出来是9,从我家发起,我就从下边带三张牌上来。总之,不管怎么发,都可以把4、5、A发到小艾家。这个手法很简单,却很实用,就是个洗牌的技巧。

  酒桌上,小艾和我说:“老三,我先自罚三杯,为了刚才言语的不周到。其实我是为了给你增加压力,并没有真要碰你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在有人威胁的qíng况下,是不是会发挥失常。”

  我半chuī牛半认真地说:“有人威胁?在任何一个赌局上玩,要是出千bào露了的话,那周围的人不都是威胁吗,怕的话谁去出千啊?”

  他点头说:“也是这个道理,那就算兄弟鲁莽了,先喝三杯给你老三道歉。”

  说着话,自己倒酒,仰头连gān了三杯。

  我一看,这小子好酒量。但是我也没忘记损他几句,我说:“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喝酒了,叫酒给亏的,自己找理由喝酒啊?”

  他一听,拍着我的肩膀说:“老三,你说得太对了。”那天他总劝我喝酒,差点没把我给灌趴下。就这样,我俩开始jiāo往了起来。

  当然了,在健哥桌上赢的羊角锤、香烟,还有计算器都是说着玩的,并不是真的要赢走,只是后来小艾真的用这个羊角锤把一个出千的小子的指头给敲碎了。这件事让我后悔好几天,当时既然赢了,咋不把那个羊角锤提走呢?回家钉个钉子修理个啥的也蛮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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