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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3黑月之潮_江南【三卷完结】(198)

  距离打烊还没多久,大家刚刚喝了一整晚,现在又是一连串的开瓶声,金huáng色的酒在冰过的高脚杯中dàng漾。看起来在这位店长的带领下,这间牛郎店像《银河英雄传说》中伊谢尔伦要塞一样,秉承着“侠气与醉狂”的理念。牛郎们纷纷过来和他们握手,庆祝三位新人加入了这个和睦有爱的大家庭。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长却已经从人群中消失了。

  两张高背沙发并排摆放,黑影们摇晃着杯中猩红的酒液,隔着晶莹的蓝色水体,窥看隔壁的香槟派对。

  优雅的银龙鱼缓缓游过,一小片气泡从海藻中悠悠地往上浮。鱼缸墙其实是窥看的机关,背面用的是单向玻璃,密室中的人把大厅里的事看得清清楚楚,大厅里却看不到这间奢华的密室。这间密室才是老板真正的办公室,水晶吊灯和大理石地面相映生辉,墙上挂满几十年来功勋牛郎的靓照,足以见证高天原的辉煌历史,从沙发到办公桌都是古董家具,老式的黑胶唱机播放着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在这里,有巨鲸之名的男人却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沙发后,胳膊上挂着象征侍者身份的白色餐布。

  只有真正的老板才能坐下,她们也相映生辉。

  左边是个森系女孩,留着清慡的长发,右边的女孩却古艳妖娆,梳着漆黑的高髻,发间缠着红色丝带。她们都穿着漆黑的皮衣皮裙,黑色丝袜,过膝的黑色漆皮长靴,银色的金属高跟锋利得像是杀人利器。

  “我们为什么非得穿成这样?”酒德麻衣整整裙摆,皮裙太短了,她有点担心坐下之后走光,“我们现在是牛郎店的老板娘,但我们穿得好像自己准备出去卖。”

  “这衣服穿着多拉风啊!”苏恩曦扭动肩膀,“我听说这次要扮黑社会特意买的。我箱子里那些衣服都不成,白衬衣啦西装套裙啦,穿上都像财务经理。”

  “你现在给人的感觉是财务经理转行当了女流氓。”酒德麻衣摇头,“你可以换衣服,但是气质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管他的!人生苦短,必须xing感!”苏恩曦兴奋地拍着大腿。

  “矜持,你狂拍大腿的姿势一点也不xing感,就像看欧洲杯的男人。”

  苏恩曦在玻璃的反光中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地收敛了歪七扭八的造型。牛郎店这事儿实在太有意思了,她这种对什么事都淡淡地不关心,一言一行威仪具足的人也露出了本相来。

  “苏桑您对今天的面试还满意吧?”座头鲸恭恭敬敬地问。

  “满意说不上,大开眼界倒是真的,你以前也是这么面试牛郎的么?你想当哲学家啊?”苏恩曦笑着揶揄他。

  “哲学、艺术和历史都是内心的投she,这样选出来的男人才是最完美的男人,他们会从心里开出一朵花来。”座头鲸显得很自豪。

  “心里开花有什么用?女人来牛郎店不就是花钱买漂亮男人的时间么?让他们陪着喝喝酒,搞搞暧昧,摸摸他们结实的肌ròu,玩些欺负他们的游戏他们还不敢反抗,最后再‘爱的一发’什么的。我就是女人好么?我知道女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座头鲸迟疑了几秒钟:“对男人的审美就像对红酒的审美,是会逐步提升的。开始您欣赏的是形貌之美,渐渐您就会开始欣赏他们的灵魂。所谓最顶级的qíng色,与ròuyù无关,只是在一起时的心跳。”

  “薯片,他这是在暗示你对男人的审美层次太低。”酒德麻衣随手补刀。

  “我去!我对男人的审美层次低?我层次低?我层……”

  “感qíng经历是张白板的女人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总是会声音越来越小啦。”酒德麻衣拍拍黑脸的苏恩曦,“不过我相信这头鲸鱼说的,有些女人爱上男人,只是爱上他们内心里投she出来的、空虚的影子。”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路明非。其他人都聚在一起频频举杯,作为高天原历史上收集花票最快的人,Basara King和右京·橘获得了全体牛郎的认可,只有路明非蹲在鱼缸前,对着酒德麻衣做鬼脸。其实他根本看不到酒德麻衣,只能看见鱼缸里的银色小鱼。小鱼意识不到自己和路明非之间隔着一层玻璃,一个劲儿地往前撞,路明非做鬼脸是要吓唬它。他的鼻子在玻璃上挤得扁扁的,看起来有够愚蠢。

  满屋都是英俊的邪魅的面孔,但酒德麻衣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这张愚蠢的无聊的脸移动。看着他漫无目的地游dàng,像只鹌鹑在孔雀们的盛会中不知所措。

  “客人你是看上了我们的小樱花吗?”苏恩曦做谄媚状,“他可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哦!”

  “只是觉得很有趣,就像看着一条蚕慢慢地吐丝,最后把自己困死在茧里。”酒德麻衣幽幽地说。

  “说起来你那三道题真是有够唬烂的,真像那个相扑胖子说的那样没有标准答案么?”苏恩曦想了想又有点好奇。

  “事关男人的花道,我从来不说一句假话,我的三道题都没有标准答案,我只是从他们的回答中读取那些花枝般的心。”座头鲸毕恭毕敬地说。

  “哟哟!那说来听听,恺撒·加图索那颗花枝样的心会开出什么花来?自命不凡的贵公子,开出的花应该是玫瑰什么的吧?”苏恩曦来了兴致。

  “不,其实恺撒的花恰恰是小樱花的花名啊,他心里开出的花是樱。”

  “你说楚子航是樱我还相信,恺撒哪里像樱花了?他那么花团锦簇的。”苏恩曦不信。

  “所谓樱,其实是男人的花啊,华美而坚贞。樱的花期只有一个星期,在一个星期里达到极盛,然后在一夜之间凋零,在凋落的那一夜它才是最美的。就像古代的名将们,只要还活着便尽qíng地过轰轰烈烈的人生,坠落之时却放下屠刀写下一首孤寂的禅诗。Basara King就是这样的男人,他的答案与其说是他对女xing的尊重和爱,不如说是他自己的高贵和决然。他是那种生在高枝上,以绝美之姿俯瞰天下的男子,他绝不容美的东西被污染,他也不允许自己被污染。他的坚持就像武士刀那般凌厉,他的坠落会像樱那样美。”座头鲸诗qíng画意地说。

  “听起来一点都不好,我感觉恺撒身上cha满了‘此人将要牺牲’的小旗。”苏恩曦说,“那楚子航是朵什么花?”

  “jú花。”

  一口红酒从苏恩曦鼻子里喷出来,好似满脸鼻血。

  “老板您没事吧?”座头鲸赶紧说,“是这瓶酒不对您的口味么?”

  酒德麻衣随手递上餐巾淡淡地说:“没事,她们宅女就这样,没事瞎激动。”

  “没事没事,”苏恩曦接过餐巾捂住鼻子,“你继续说。”

  “他是风雪中的矢车jú。”

  “德国的国花?”

  “是的,那是素色的jú花,喜欢寒冷的天气,拥有无与伦比的生命力,甚至在冰雪中都能看见它盛开。它的花语是忠诚与思念,优雅与单身,遇见,还有再生。”座头鲸说,“我从右京身上闻到的就是矢车j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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