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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台湾这些年_廖信忠【完结】(63)

  改革开放以来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思维是什么?内在实质又是什么?

  反正,不同学校考的题目也反映了不同学校的研究方向,有些学校从意识形态方面来解释,有些学校喜欢从社会实际方面来解释。这次考试呢,我很潇洒,只报一所学校来考,所以没考上也是必然的。

  这一年7月我又去北京了。不知道为什么,北京对我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为了这个,我后来还特别去研究了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对北京建筑格局的影响,写了一堆论文发表。没想到每次一说起这些,还真的唬了很多人,应该也算得上一个二流的导游了吧!

  反正这次就一路从南往北,沿着京广线玩到北京。到北京也没定下个目的地,就住在国际饭店后面的青年旅馆了,每天也无所事事,跟着一群老外瞎混。尤其是那群法国美少女,每天晚上洗完澡总是穿着蕾丝半透明的睡衣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或半倚着沙发,让我看得几乎要喷鼻血。

  过了两天,旅馆前台跟我说有两个台湾人也住进来了,一个是来自高雄的怪叔叔(我们如此称呼的),另一个就是小吴,基于“管理方便”把我们安排住一间。很快,小吴以那特有的热qíng与到处都能搭讪的人格魅力,很容易地让大家在短时间内打成一片。之后我才知道,他是第一次来大陆旅游,只在北京待五天而已。

  这段故事真正开始,应该从他入住的隔天开始讲起。这一天,他到长城去旅游,我则到西单乱逛。自诩为北京通的我,居然糊涂到在那里丢了钱包。更糟的是,我笨到把所有钱都放在里面,这下我可身无分文了。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进警察局,居然会是在北京西单的派出所里。我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什么是“走投无路”,只好跑去跟雕刻时光的庄仔借了钱,才暂时渡过难关。

  这一天,小吴回来得也比较晚,回来后看他脚一跛一跛跳着走,脚上还包着纱布。据他自己说,原来是在长城上,为了贪图走近路,直接从缺口跳出去,没想到这一跳就把脚筋给拉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直接送往医院。但没想到,他在医院都还能搭讪到几个美眉,还将照片给我们看。

  照理说,遇到这些qíng况,正常人都会马上回家的,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撑些什么。他呢,每天还是脚跛着跳着,到处去游览。至于我,跟朋友约好过几天到北京来同游,面子问题不好取消,又怕到时候没钱花,只好每天躺在青年旅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用破烂的英语跟老外们鬼扯着,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到了晚上,大家都回来了,青年旅馆更热闹了。小吴也加入了谈话会,虽然外语一样破,但不管是美国人、日本人、法国人还是德国人,都一样会被他逗得笑呵呵的。

  就这样,我们几个人一起待在同一家旅馆的同一个房间两个礼拜。接下来的日子里,终于等到朋友来北京,于是我们四个外加怪叔叔,也不拘泥于什么特别的景点,反正就是在大街小巷乱逛,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亦快哉。

  后来,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离别的时间到了,遂各分东西。怪叔叔跟朋友去了天津,我和朋友一起到上海,小吴则到河南去了。

  在上海跟朋友分开后,我一个人去了湖南。在长沙看了马王堆的博物馆,待了半天就往湘西去,当晚赶不上到凤凰的小巴,遂在吉首待了一晚。第二天到凤凰,我一经过进入凤凰的沱江桥就爱上了这个地方。我住的位置又是无敌江景,就是虹桥旁沱江人家客栈的吊脚楼里。每天早晨,总是被捣衣及划桨声唤醒。我住在凤凰一个礼拜,每天也就到处看看,晚上回来睡觉,很优哉。

  再见到小吴是几个月后在他的家里。看到他的旅行照片和听他讲述旅行经验,只有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原来,他后来一路到洛阳、西安、兰州、敦煌,又往西到了乌鲁木齐,最后到了帕米尔高原的中巴边境上。真难想象一个第一次离开台湾的人,就这样飘呀飘的,一路飘到了大陆的最西端。说来真有勇气且不可思议,但他就是这样处处让人惊奇、随xing所至的人。

  隔两年,小吴在西藏前往阿里的路上遭遇车祸挂掉了,我也少了一个可以jiāo心的朋友。之后我又到了北京,经过国际饭店,青年旅馆已经不复存在。又凭着记忆去找曾经一起吃过的胡同小餐馆,却也成为新建高楼。路过天安门,想起那年“八一”清晨,凑热闹似的去看升旗,触景生qíng,这些本应该是美好的回忆,想起来却让人一阵惆怅,坐立难安。

  马英九连任台北市长

  2002年,这年年底又要选台北市长了。在这种几年就一次“大选”的驯化下,台湾人其实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年就来感受一下选举的狂热,选完之后,支持的候选人选上了就狂欢若喜,落选了只好唉声叹气。但不管什么反应,第二天虽然失落还是一样继续各过各的生活,就跟隔夜一定要全部消失的满大街竞选旗帜一样,突然消失了还真不习惯,就如同高cháo过后总伴随着一阵空虚。

  这次选举,国民党已经成为“在野党”。毫无疑问,这次当然还是马英九出来寻求连任了。说起马英九执政的四年,我自己觉得他做得还可以,形象也够亲民,但就是感觉他没做过什么。反正,马英九高人气。但民进党就是不知道要推谁出来选,因为大家都知道,谁出来选胜算都不高。最后,民进党高层推出“行政院”秘书长李应元出战。

  过去台湾的选举,不管各候选人的政见如何,越选到后面,选qíng越紧张,也常常会出现各种“奥步”[1]。但这次的台北市长选举,虽然从一开始几乎就知道谁会当选,却是一次高水平的选战,双方都有很明确的市政建设蓝图,也能很清楚地阐述自己的政策。比起以前意识形态为主的诉求,这次选举完全是以政策诉求为主的。

  不过这场选战,结果虽然大家几乎都清楚,但其中的暗cháo却是汹涌,掺杂了许多诡谲色彩。陈水扁当然是为李应元助选了,甚至他的光芒还压过李应元,所以这场选战,也被视为陈水扁向马英九的复仇战,变成扁马对决。

  而在这次选战中整合成功的国民党泛蓝阵营,将这次台北高雄市长、市议员一起的选举,定位为2004年台湾“大选”前哨战,造势活动频频将pào口瞄准陈水扁。

  而马英九,当时普遍猜测他是不是也想争取2004年的台湾“大选”位置。所以,民进党也是倾全力在“打马”。结果,这一“打马”反而让马英九的政治地位在泛蓝阵营里急剧飙升,造就了马英九在泛蓝阵营的超级明星地位。

  马英九的温和形象吸引了不少中间或浅绿选民,再加上泛蓝整合成功,也是这次马英九大胜的主因。

  但在这次选举开票过程的电视实况转播中,也出现了一些小cha曲。各家电视台各显神通展开计票追踪报道,不管是请人在各开票所计算还是公布选委会的开票数,各家电视台的方式和渠道都不尽相同,都只是为了争取最高的效率以及争最新的新闻。所以,在同一时间里各家电视台画面出现的同一候选人的得票数也不相同。有时候,由于相同时间内各电视台报出的同一候选人的得票数实在相差太多,不只把观众们搞得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应该相信哪家,私下里,连各家电视台之间也相互打探对方是如何计算得票数的。这样就bào露了一个问题,原来,各家电视台为了抢报最新得票数,常常会有票数先灌水的恶习,结果,有时候就灌过头了。甚至还有一家电视台,得票数在短短30秒钟之内缩减了20万票,居然票越加越少。所以,当时因为这次选举,各电视台被批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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